《晨花欲雨》花鱼yan

3、醉酒（微）

　　《晨花欲雨》第三章
　　夜幕降临虫鸣叫，看天空飞过知更鸟。
　　洗完澡，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刚烫完的卷发披散在枕头边，双手双脚都摊开成一个“大”字模样，闭上眼睛，想着全身心地放松自己，心跳却越来越猛烈。
　　黑暗中，我怀念他的冷漠，怀念他的邪魅，怀念他的孤傲，我多希望他能来看我一眼，就一眼呢，甚至只要在某个时刻稍微想起我一下，我也会开心。我越来越丢失了自我，但又只是在他出现的时候丢失了灵魂。
　　在他人面前，永远是灿烂地笑着，自信且强大，从来没有什么让我害怕，让我紧张，让我焦虑的事情，主导着一切事情的走向，所有的考试，答辩，奖学金，奖项，荣誉称号等，只要我想要，我都能轻而易举地成为最佳。而偏偏在他出现的地方，总是心甘情愿地放弃掉所有，只为讨好他，让他开心，主动成为他的猎物，跪在他跟前，任他摆布。
　　尽管我愿意无条件奉献我的所有，可我还是害怕打扰他，甚至不敢主动和他说话，只有他需要我的时候，我才会出现，而我却时常独自入眠。我把自由放他手里，任他选择珍惜或丢弃，就算是把我踩在脚底，我也感到快乐，因为他愿意对我做出伤害，愿意在我身上花时间和力气，愿意在我身上留下伤痕，这是一种恩惠。
　　我多么希望他能像一个父亲一样粗暴地对待犯错的女儿，狠狠地惩罚我，又在事后温柔地为我舔舐伤疤告诉我他爱我。
　　然而现实的他总是像一位优雅的贵族，沉默寡言，绅士地温柔地引领着我步入狼穴，他是一位心里有着复杂图谱的艺术家，一切都按照他的轨迹在进行。但多面的他，也只对我如此这般安静。
　　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时常命令下属，甚至团队的合作伙伴，霸道专断地行事，在演唱会中对台上的乐队一声令下“没什么事就不要发出声音了”下一秒全场鸦雀无声，演出期间在他想安静的时刻直接不与他人商量地把手一挥，用力按在乐手的吉他弦上止音，全场哗然。他任性地做着自由的自己，在演出时也随时随地大小躺，不顾所有人的想法与目光，当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他的任性也让他开了一场绝无仅有的凌晨三点的演唱会，成为一场浩大且无法被复刻的行为艺术。
　　想着想着，我伸手拿来放在床头柜的项圈，不由自主地为自己戴上，他不在，也看不见我，但我仍愿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表达我对他的忠诚，戴完项圈默默地微笑起来，心满意足。
　　燥热的夏夜，本来天气温度就高，情迷意乱的时刻让我更加难以忍耐，我解开白衬衫领口边的两枚扣子，袒露出半个胸口，还是觉得热。于是起身，走向衣柜，打算换上短裤，结果裤子一脱，发现白衬衫的长度也差不多到短裤的位置了，心想那就这样吧。
　　回到床上，正打算关灯睡觉，忽然手机屏幕亮了，一条显示特别关注的消息。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赶紧解锁屏幕查看消息。
　　“在家不？开门。”
　　“啊？在家啊，你在哪？”我假装平静且疑惑地打字回复，不敢相信他已经站在我家门口，即使上一秒还在想着他，当他突然出现在你附近时却又害怕起来，我更希望他是骗我的，因为我还没做好和他见面的准备，我总是假装漠不关心高高在上，但实际上心里慌得很。
　　“在你家门口。”
　　看着屏幕里的这行字，心跳骤快，虽然在他发送的前一秒我已经听见他在门口语音转文字的声音了，却依然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
　　我立马下床，往门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见他独自一人醉醺醺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礼盒袋子，看包装似乎是两瓶未开封的红酒。
　　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是闭着眼的，一股酒味扑面而来，但那是香的。他听见开门声音，睁开眼，没等我开口就径直走进，把酒放在门边的柜子上，像没看见我一样走到我的床边，然后坐下，侧身躺下睡觉。
　　我关上门，转动门锁，把酒盒往里移动一些摆放好，往床那边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走近，见他躺得歪歪斜斜，额头还流着汗，衣物也杂乱不堪，酩酊大醉。心想，这该死的男人，霸占了我的床，那我今晚睡哪。
　　可我还是帮他把身体摆好。先是把没在床上的另一只腿抬起来放到床上，接着把同侧的手也拿起来，而后又发现他的头压根没在枕头上，又用双手去扶他，想让他睡好，而我却失败了，发现自己根本抬不动他，反倒是把他弄醒了，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似乎懂了我的用意，自己撑起身子往上挪，乖巧地躺好。
　　我走开抽了几张洗脸巾，去洗手间浸湿拧干后，回到床边为他擦拭脸庞，从额头到到鼻尖，再到脸颊，下巴，脖子。当我擦到他锁骨的纹身时，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一颤抖又把他弄醒了。
　　这一次他没有睁开眼，而是抬起右手抓住我的手腕，顺势把我手里的湿巾夺走丢掉，在右手离开我的手腕的那一瞬间左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放在我的脖子上。他的左手把我往下一压，我的脸一整个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的手因为身体保护机制，条件反射地往下撑，左手肘刚好贴在了他的胸膛，右手不知不觉地已经贴在他手臂的肌肉上。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用他强有力的左手在我腰部一顶，配合右手把我往他的右侧一扒，我整个人已经趴在了床上，并且是他的身上。
　　因为这突然的身体接触，我才想起来我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开领衬衣甚至没穿裤子，且因为他的这一推，我的衬衣被卷了起来，只到腰部。他的手顺其自然地抚摸着我的大腿，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像突然惊醒似的睁开眼睛盯着我。我看到他眼里那红色的瞳孔，搭配着他艳红的发色，像一只猛兽要吃了我一般。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我一动不动地屏住了呼吸，眼神中忍住不要流露出我的害怕。
　　他像突然酒醒了一样侧过身和我两眼相对，嘴角上扬，带着微微的轻蔑低声且平静地说“穿这么少是想勾引我吗”我低下头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甚至不知道我是一种什么表情，也不敢说话，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左手抚摸着我的大腿以及腰部，时不时捏一捏，又在臀部揉一揉，发出嘲笑般的气声。我的呼吸加快，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假装已经睡着，但那都是被一眼识破的把戏。
　　“那就再靠近一点咯？不想靠近我啊？那我靠近你好不好啊？”
　　紧接着我感受到一股热气，那是他的呼吸。他已经紧紧地把我拥入怀里。
　　“不要装睡嘛小狗，这么乖，主人不在的时候还给自己系上项圈啊”他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我脖子上的项圈嘲笑着。
　　“不是挺爱玩的么，怎么不吭声了，说说吧，我没来之前你在干嘛”
　　“干什么啊...我正想睡觉呢...都怪你突然进来...酒鬼...”
　　“哦？酒鬼？那我是不是会发酒疯啊，发酒疯会是什么样的呢，你想不想知道我发起酒疯是什么样子，嗯？”
　　“不想。睡觉。”
　　“我不，我就是喝醉了，你要为我宽衣解带，帮我把衣服换了吧。来。”
　　“自己换去。”说着，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嘴硬着假装和他互不相干，假装我已入睡。可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从背后拥上来，两副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的双手解开我衬衫剩下的扣子，卸掉自身所有衣物，又在抚摸中顺着方向将我仅剩的衣物褪去。我依然害怕地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