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陈思诚，你会后悔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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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诚来了，待的时间并不长，陈家人对他到底还是有所顾忌。
并没有让他留太久。
陈思诚自己也没打算留太久，他还有事，说是学业上的事。
好像是毕业答辩。
陈思诚通过他的实力证明，他就是天资聪颖，天赋过人。
陈思诚只陪了陈文耀一天一夜。
陈文耀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他不是真正的失明，但他的泪腺坏了。
意思是，陈文耀再也不会哭了。
这怎么不算是另一层面的独当一面。
陈文耀的眼睛用纱布蒙着，他还没适应失明的世界，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陈思诚抱着他，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让消毒水味很重的病房冷清的气息弱了好几分。
陈文耀很想就这样，一辈子。
陈思诚待在他身边，他忽然觉得眼睛瞎了并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事。
或者说，只要有陈思诚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害怕任何事。
陈文耀似乎忽然能够明白，当初陈思诚独自面对张焱时的心理。
如果是为了陈思诚，他想他可以勇敢地站在他身前。
陈思诚说，如果他的眼睛到最后没好，他就给他换一个眼角膜。
换成陈思诚的。
陈思诚从来不说玩笑话，对于他哥的事，他都无比地认真。
“陈文耀，你要是真的瞎了，我就给一只眼角膜给你。以后装配义眼，刚好挑一对的。”
陈思诚凑上前去吻了吻他哥的唇角，放轻声音说道。
陈文耀又听出了一点点忧伤，与上次陈思诚跟他道别时的一样。
陈思诚还是要走的。
他要怎么样才能将陈思诚留下？
说喜欢他，说不想要他走？
陈思诚一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会担心他，不然为什么会小心翼翼地亲吻他。
“陈文耀，你不说话是怕一开口就被我听出哭腔吗？”陈思诚凑近了问陈文耀，语气很轻，就像是在说只属于他们的悄悄话。
陈文耀手有些抖，摸索着想要触碰上陈思诚的脸，他不敢说话，因为他心里好难受，他确信他一开口就什么都藏不住。
早就该知道的，心里的东西藏多了，迟早会翻涌沸腾。
陈思诚却一把将陈文耀拉进怀里，轻笑着说，“想知道我长得还帅不帅？你不能知道，你只能用眼睛看。所以，下次见你，我希望你的视线穿过重重阻碍，直直落在我脸上。”
陈文耀，你到底要用什么理由留下他？
“会好的，一定会……”陈文耀声音有些颤抖。
陈思诚猜的没错，陈文耀一说话就带着哭腔。
“陈文耀，你可以再装的委屈可怜一点，这样我走的时候就会疯狂地想念你，就会很快回来。”
“但我不希望你是以现实告诉我，你很需要我。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还是要继续生活，继续走向你光明的未来。”
“陈文耀，我有点失望，因为你并不是我料想中的明亮。”
“但我无权怪你，因为你能走到现在，一定承受过天大的委屈。”
陈思诚注定要走的，他怎么拦？
陈思诚都在为他着想，他怎么就不能放陈思诚去创出一番天地。
在他的印象里。
在陈思诚非要跟上他之后，他看到的是无数次光芒万丈的陈思诚。
陈文耀，明明自己就可以走出阴影，只是可能会花费很长时间。
偏偏陈思诚光鲜亮丽地闯了进来，一把将他带走。
陈思诚总是这样。
总是一心为他着想，不问他的意见。
因为了解，就像陈文耀可以轻易地从陈思诚的眼里看出很多情绪一样，陈思诚也能够轻易地看通透陈文耀的心。
陈文耀的心总是躲躲藏藏，最后露出马脚，被陈思诚一眼看穿。
陈文耀很需要人保护，很需要人爱他，很需要人陪伴……
总之，陈文耀很需要陈思诚。
陈思诚知道，也愿意。
早已经不只是对于母亲不真不切的承诺，还有他对他哥的爱。
从什么时候起的，已经无法去探究。
他爱上他哥，是命中注定的事，是他求来的。
那一夜，陈思诚抱着陈文耀睡的，抱得很紧，就像是三年前的某个夜晚。
那时陈文耀第一次那么通透地了解陈思诚。
这时陈文耀对陈思诚的了解却蒙上一层纱。
他到底不知道陈思诚在国外这几年好不好，不知道他的学业，不知道他的人际社交……
“陈文耀，你再胡思乱想，我们来做点其他的事。”陈思诚从身后搂着他哥的腰，脸往陈文耀颈侧埋，快将陈文耀一整个人圈在怀里，声音有些沉。
哦，对了。
陈文耀还不知道陈思诚是不是长高了，应该是的。
三年前陈思诚就已经比他高了，他近几年也长了，陈思诚应该是高了。
陈思诚，是会读心术吗？
不对，他的心是属于陈思诚的，陈思诚当然可以轻易地知道他的内心。
“在想我怎么会知道的？我要是不解释，你是不是会给我加滤镜？”陈思诚继续说话。
“陈文耀，你的心脏跳得这么大声，你听不到吗？”
他听得到，这是他唯一的办法，挽留陈思诚的办法。
陈文耀挣扎一下，陈思诚圈着他的手松了松，陈文耀翻了个身面对着陈思诚。
陈文耀就着陈思诚的气息，凑上去亲吻他，吻在了陈思诚下颌上。
随后陈思诚掐着陈文耀的下巴，送上来与他接吻。
“陈文耀，你这些年没谈恋爱吗？因为自卑？”陈思诚良久才松开陈文耀，留着陈文耀呼呼地大喘气，神色很复杂，“陈文耀，你长得这么好看，整体胜过瑕疵，用不着自卑。”
陈文耀脑子有些模糊，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解读完这句话。
“你希望我喜欢别人……？你没希望了，陈思诚。”
“没有人比你还要让我惊艳……”
陈思诚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他们的心跳同频共振。
偏偏陈思诚丝毫没有眼力见地打破这岁月静好、昔昔相惜的氛围。
陈思诚凑在陈文耀的耳边说，“陈文耀，你这般地勾我没用，陈家人在门外死死地盯着我们。”
陈文耀浑身一僵，被陈思诚轻拍着背，才逐渐恢复正常。
“睡吧，陈文耀。我猜你梦里肯定有我。”
当然，陈文耀的梦里经常被陈思诚占据。
人们说当一个人处在你的梦里，就说明他在失眠。
可是陈文耀经常梦到陈思诚。
陈思诚，你在那边经常失眠吗？
不对，他不时也会失眠。
那时，他是不是也出现在了陈思诚的梦里。
在陈思诚怀里，陈文耀睡得意外安心。
陈思诚之前的话不是认真的，即使陈文耀他愿意。
陈文耀意识渐轻的时候，他感受到陈思诚亲了亲他的唇角，说，“知足吧，陈思诚，一百万买来的这一晚上。”
只是，陈文耀没有多余的思绪去考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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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诚走了，一声不吭，走的很早，是不想让他舍不得吗？
这时，陈文耀回想起朦胧中，陈思诚说过的话。
他问了陈父。
陈父一言不发。
他又问了三姐陈珊。
陈珊说，陈思诚在国外过得很好，又有陈柒照顾。
在国外的大学，成绩优异，得到了高额的奖学金，所以给家里打了一百万。
所以，陈家到底还是对他们最小的儿子乖孙忌惮又放纵。
所以，陈思诚为了来见他向陈家砸钱。
砸到他们同意。
陈文耀后来的病况转好，终于在一个月后，他迎来了新的光明。
陈文耀，没瞎，他还好好的。
他轻松了口气，想到的竟然是陈思诚会放心了吧。
他会变好的，至少下次见面，就会变好的。
可是，陈思诚为什么不联系他。
因为陈家不让。
只要他们分开，双方都会变好。
只要他们挽救的早，他们就还会是陈家的光宗耀祖。
只要……
这只不过是他们的幻想罢了。
陈文耀二十三岁，快二十四。
陈文耀大学毕业了，在毕业季，陈思诚给他发了信息。
【陈文耀，毕业快乐。】
寥寥几字。
陈文耀很想回一大堆，他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陈思诚的手机号码。
陈思诚难道是在躲他？
可是，为什么？
因为他还没有闯出一番事业？
只是，没等到他对未来的构想，陈家祖母重病了。
陈文耀去到医院，陈家祖母已然一脸病态。
陈文耀坐在床边，陈家祖母颤颤巍巍地抓着他的手，含糊不清，“安佑啊……奶奶希望你幸福……”
陈家祖母所谓的幸福——
成家。
陈祖父立刻就明白了陈祖母的话，向陈文耀解释，“你奶奶希望你有个人照顾，我们安佑一表人才，肯定有很多女娃喜欢的是不是，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到个合眼缘的？”
陈祖父笑着，满脸皱纹。
陈祖母得的是胃癌，之前一直以为是普通胃病，也不愿去大医院检查。
忽然有一天倒在房间里，被送到了医院。
一查，已经接近晚期。
明明还有一线挣扎，为什么就要把话说得这么绝。
只是为了让他早点成家？
陈文耀忽然有点恨。
他顺承惯了，陈家非要把他逼入绝境。
于是，他说话同样决绝。
“当初的阴影，走不出来，我无法面对其他人。”
全场寂静，陈祖母差点厥过去。
“陈文耀！你当初和陈思诚一起鬼混，你是自愿的，是不是！？”陈父指着陈文耀破口大骂。
“安佑，你别听你爸的，你就是没跟人仔细接触过，多接触接触就好了的。”陈祖父缓和气氛，连忙拦着陈父。
陈文耀默声，他好想逃走，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与他无关。
可是，他不能。
“我知道林家的女儿，或许你们可以好好谈谈，聊聊天什么的，说不定很投缘呢。”陈祖父继续输出。
“爷爷，我才二十三。”陈文耀话语冷淡。
“你快二十四了，虚岁就二十五六，你们年轻人不是想要谈个几年再结婚吗？现在谈已经算晚了。再说了，我们当时十八可就是成家了。”陈祖父语气郑然，一本正经地给陈文耀解释。
陈文耀犹豫了。
陈祖母以死相逼。
陈文耀妥协了。
陈文耀，你就是这样报答养育之恩的。
陈思诚之前说他这几年怎么没谈恋爱，或许他早就料想到了，作为陈家懂事又听话的儿子乖孙，陈家迟早要让他接受传宗接代的义务与责任。
他们已经不把希望寄予在陈思诚身上了，陈思诚的性子，注定是不会受制于他们。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好像也是命中注定的事，陈文耀怎么样都逃不掉，原生家庭的阴影到底还是将他无情笼罩。
陈文耀答应了与林家女儿见面。
林芝语，同样被原生家庭阴影深入骨髓的人。
一见面林芝语就说明了。
“抱歉，答应见面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相信你也是。”林芝语带着口罩，棒球帽，声音清脆。
“我可以陪你演戏，如果你需要的话。”
陈文耀有一丝意外。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认真的？”
“我见过满含爱意的眼睛和目的必达的自信，至少你现在并未表现。”林芝语手环在胸前，语气认真自然。
陈文耀，答应了。
陈文耀，你不是受过世界的罪恶吗？为什么还会轻易地相信别人。
这个世界，本就没人值得信任。
不对，陈思诚值得他信。
但是，陈思诚你到底在哪？为什么他总是心神不定。
“抱歉，我为了林知瑜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要怪就怪陈家非要将你送来，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林芝语居高临下神情淡漠地盯着躺倒在地的陈文耀。
林知瑜，林芝语同父异母的弟弟。
林家为什么这么着急把林芝语嫁出去，就是因为她对林知瑜目的不纯、心怀不轨。
林芝语要比林知瑜大两岁。
林芝语骗林知瑜上了床，但并不是正常的形势。
因为林知瑜在下。
字面意思。
林芝语是四爱。
林家用林知瑜的命威胁她，她不确定，这或许是真的。
因为林父侵犯过林知瑜，当着她的面。
乔妤儿找到了她，只要她帮除掉陈文耀，她就帮她除掉林父。
不错，乔妤儿出狱了。
现在改头换面了，叫齐琦。
是齐家保的她。之前是齐家的大部分势力都在国外，对国内只是难以插手。
陈文耀脑子晕晕沉沉，他只有一个意识——
林芝语陷害他。
再次醒来，陈文耀被带到了密室。
他浑身燥热，身体发软。
又是药。
“陈文耀，好久不见。你的好弟弟，毁了我们齐家，现在玩失踪了，我只能找上你了。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声音很熟悉，很疯狂，陈文耀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是谁了，乔妤儿。
“忘了介绍，我现在叫齐琦。当初乔妤儿的事迹，你也见识到了。我要让你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痛苦！！”随后就是一阵疯狂的笑声。
忽然，一群人进了密室。
陈文耀被捆绑着四肢，动弹不得。
齐琦通过密室的连线广播下达命令，“先给我弄瞎他的眼睛！剩下的，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
那一群人接了话，往陈文耀方向走。
一把拽起陈文耀，抬手一拳打了上去。
正中眼睛。
疼痛立刻就席卷了他，他浑身无力，压根没法挣扎。
之后，又硬生生挨了几拳，剧烈的疼痛感变成了麻木。
陈文耀，你怎么这么弱小。
陈文耀，这就是你的命么？
他好恨，恨透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他总是遭受世界的不公。
不对，怨恨一旦成立，只有你死我活才会罢休。
人就是这样，可是陈文耀自始至终就没有错。
他的出生，给他妈带来了冷嘲热讽的希望。
给陈家人带来了希望。
陈文耀是个无辜的人。
不对，这就是他的报应。
上天料算过他的人生轨迹，觉得他的行为、他的思想、他的感情都不符合一个感恩戴德的子孙角色，所以让他承受这些报应。
陈文耀耳朵嗡鸣，他看不见了。
他只感受到自己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过，或许是鲜红的。
他看不见。
那些人开始扒他衣服，手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随后，将东西塞他嘴里。
好恶心……
陈文耀看不到了，他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光亮，看不到希望。
陈文耀猛咬到誓死不放，被挣脱后，嘴里又混杂了股铁锈味。
陈文耀被猛地一甩，一头撞在墙上，磕破了头。
他脑子开始嗡鸣，意识渐渐模糊消失……
他或许会死在未知的长夜。
陈思诚，你会伤心么。
陈思诚，你会后悔么？
后悔，我没有你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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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诚来了，陈思诚来晚了。
陈思诚像第一次那样，没保住陈文耀的眼睛。
陈思诚像上一次那样，保住了陈文耀的节操。
乔夫人和他一起来的。
他们冲破重重阻拦，乔夫人去解决齐琦，他去救他哥。
“别动枪，这是国内。”乔夫人只是提醒了这一句。
陈思诚动刀枪了，不听劝。
却没弄死人，刀刀刺向大腿、手臂和眼睛。
陈思诚一只眼闪着杀意，一只眼赤红。
陈文耀眼睛在流血，脑袋也在流血。
陈思诚赶忙冲上前去，划开绳索，双手将陈文耀抱起来，抱在怀里。
在场的人损伤惨重，忽然一人持刀向他们冲来。
陈思诚抬手拿过别在身侧的枪，正对着来人大腿来了一枪。
那人惊恐痛呼，跪倒在地。
陈思诚一手托着陈文耀，一手拿刀刺进那人的眼里。
凭他多年经验，敢反抗的大都是领头的。
他哥的眼睛就算不是他打的，也是他下达的命令。
有点可惜，不是他亲手杀了齐琦。
但乔夫人定然不会留她性命。
乔夫人，顾绛弦，乔安之的亲舅舅，原乔夫人的亲弟弟。
顾绛弦，要比乔夫人小十岁。
他们俩都长得像母亲，所以姐弟俩很是相像。
当初他听说了他姐姐的事，下定决心要为她报仇。
乔夫人当初为了救乔安之，身体被大面积烧伤，没多久就一命呜呼。
顾绛弦，代替了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因为烧伤面积过大，他浑身上下都被包裹着，像是木乃伊。
索性，他在的是顾家的私人医院，他完美伪装，骗过了所有人。
他烧伤了脖子，声带受损，说不了话。
他自醒来以后，只要一下床就是轮椅。
乔家老爷怀疑过，但曾见过乔夫人的眼睛，眼里的情绪简直一模一样。
之后，乔夫人被送回顾家调养。
陈思诚帮他们一同消灭的齐家，现在乔家所有股份也一同在乔安之手里。
大仇得报，他们赢了。
陈思诚却没保护好陈文耀，他早料算过的，齐琦会动手，只是他刚从医院里醒来，就快来不及了。
幸好，他哥还活着。
陈文耀因失血过多被拉进医院抢救。
抢救成功了，但陈文耀的眼角膜脱落了，如果不进行眼角膜的移植，没有复明可能。
陈思诚当初说过很多次的话，还是应验了。
只是，不是完全意义上的。
之后，陈文耀醒了，开口第一句就是叫“陈思诚”。
如果他还活着，他能想到的人就是陈思诚。
陈思诚救的他。
“我在。”陈思诚一把牵着陈文耀的手，抚上他的脸，轻声回应。
陈文耀冰凉的手被烫了一下，陈思诚哭了。
上一次，好像也是因为他眼睛受伤。
还可惜吗？
陈思诚每次哭，他都看不见。
不可惜了。
这样一来，他看到的一直都是陈思诚的笑脸。
陈思诚跟他哥说了眼角膜移植的事情。
陈文耀很犹豫。
他从陈思诚身上得到了太多太多。
陈思诚态度很强硬。
“哥，你想变成瞎子，然后永远离不开我吗？”陈思诚一本正经地问他哥。
“我说到做到，你用一只眼看世界，看了这么久，我正好想试试。”
“哥，陈文耀，这个时候了，你不能和我犟。”
“这样一来，你一个眼睛看世界，另一个眼睛我看你。”
陈文耀答应了。
眼角膜配对成功。
不久进行了眼角膜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
陈文耀再次在醒来是在病床上，因为有浓重的消毒水味。
他眼睛包了纱布，他一有动静，陈思诚就出声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吗，还是口渴？”
“陈思诚……”陈文耀知道陈思诚会陪在他身边，他很确信。
声音有点哑。
“我在，哥。”
这段时间陈思诚又开始老老实实叫他“哥”了。
陈文耀这时候竟然想笑，他摸索着摸上陈思诚的头。
“陈思诚，你要陪在我身边，一辈子……”
“我就是没你不行，是你捧的，你期间还放任我不管过。”
“陈思诚，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陈文耀说话带上点哭腔，如果他还会流泪，他肯定哭了。
陈思诚一把将陈文耀抱进怀里。
陈思诚他后悔了。
他就应该陪在他哥身边，每一分每一秒。
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陈思诚，你会后悔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