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ch美瓷]》林双意

29、第 29 章

　　USA往旁边的行政厅走去，直接让洛杉矶给他开通了权限，花了五分钟将整个市中心周边车程一小时内的都掠了一遍。

　　CN会去哪里？

　　人流量多的地方会是个很好的掩护，但如果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一直藏在市中心不是一个安全的方案，如果是CN，如果是CN……USA闭了闭眼睛，CN的想法他从来猜不到。

　　有可能会转而去坐地铁远离，也有可能胆大的就藏在市中心。

　　USA叫来人严查地铁和市中心，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希尔街发现了CN。

　　距离不远，USA立即赶了过去。

　　“纽约，你去希尔街的西南方向，眼睛给我看着点。”USA话音刚落，余光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他偏头看去。

　　CN躲在墙后心跳极快，他往后跑，看见了一辆出租车。

　　“sir，坐车吗？”

　　CN把他拉了出来塞给他一张卡，“抱歉，借一下车，卡的密码是*****”

　　不过两息之间，USA已经追了上来，CN暗道时运不顺，他立即开走了。

　　USA边对纽约说地点边跑过去，那司机总算反应过来，不等他报警一把枪抵上了他的额头。

　　“你是他什么人？”

　　“God！”司机瞪大眼睛，“我只是问他坐不坐车！”

　　松开了倒霉司机的衣领，USA走到另一侧的出租车面前，枪直接指向司机的额头。

　　中年男人直接懵了，下意识地举起手，惶恐道：“sir，你，你要坐车吗？”

　　USA打开车门，直接将司机提了出来。

　　“yes，”USA的声音冰冷，“But i like driving.”
　　（是的，但我喜欢自己开）

　　USA目光直接盯着前方，神色冷淡，但脚下已经踩尽了油门，超速飞过希尔街。

　　CN看了眼周边，怀疑这车的车牌号已经被拍下了，他想趁乱找个地方下车，但又怕刚下车就会被USA的人发现。

　　警车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虽然听声音还有一段距离，但这足以搅乱他的思绪，是来抓他的么？

　　CN的心跳得极快，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在刹那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会被警车横陈拦住去路。

　　看了一眼后视镜，CN有些慌乱地打方向盘，想快速驶离市中心，他的车速很快，幸好此时街上并没有堵车。

　　转过几条街，身后的警车声音越来越远，CN刚放松一口气，就看见后视镜里一辆车快速冲了过来，他眸光微微一震，挡风玻璃下那一头灿金的发色，让CN每晚的噩梦几乎成真。

　　前面的车开始加速，USA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俊美漂亮的双眼下是沉闷的阴鸷。他直接撞了上去，CN咬牙握紧方向盘，在车子倾斜的那一瞬间，USA追了上来，在平行的时候降下车窗，左手拿出了枪。

　　他眯了眯眼睛，没说一句话直接开枪。

　　CN瞳孔微缩，他反应很快，立即微转弯上了大道。子弹打碎了玻璃窗斜穿在副驾驶座位上，如果没有转弯，这大概会洞穿他的肩膀。

　　USA拿枪的左手有微微的颤抖，但他依旧穷追不舍。USA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冷静，有时候他想，如果一枪打死CN就好了，一了百了。

　　他真该死。

　　USA看准时机加大力度又撞了一次，这次力度把司机位的两人震得都差点脱了方向盘。

　　CN出了一身的冷汗，USA完全是不要命的撞上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

　　看了一眼后视镜越来越近的距离，CN右手摸上手枪，单手拉开了保险。

　　一开始他是想杀死USA，但是时间越久，他就只剩下想回家的念头了，如果USA一定要追上来，CN心想不介意送他一程。

　　越来越近的距离，CN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降下车窗，他突然开枪，却被车窗稍微挡了一下手腕，没有命中目标，但是已经成功地激怒了USA。

　　“CN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给我停下！”

　　USA的声音有些哑，CN笑了笑，他已经没时间去感叹惊诧USA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找到了他的踪迹，只知道停下来的结果要么是USA给他一颗子弹作为这些天损失的补偿，要么是折磨他，正常人不会选择一直疼痛的活着的。

　　闭了闭眼，CN踩尽了油门往前冲，即使前面有车拦着也没有丝毫放慢速度。USA突然理解了他的动作，失声喊道：“CN！”

　　两辆车跟着撞在一个大厦楼底，直接造成了周边交通瘫痪。

　　周围顿时停了好几辆车，将事故现场围住。

　　USA从挤压变形的车内走出来，他踉跄几步，额头满是血迹，几乎半身不遂。

　　纽约就是这时候赶到的，他对上USA的视线，下意识地停在了几步之外，那双冰蓝的眼睛混杂着脸上的血迹，在阳光下竟无半点暖意。

　　USA的嗓音冰冷沙哑：“把他找出来，要活的。”

　　CN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半身血，昏迷不醒了，USA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腕，温热的掌心下沾满血迹，那点微弱的脉搏让他松了口气，被一起送往了医院。

　　CN昏迷了一周，手术缝合一周，半个月过去了才醒。

　　盯着天花板，CN混沌的脑子里一时没有任何想法，慢半拍周围的人声和脚步声才传入耳朵，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一顿检查过后，医生说着脱离危险的话，病房内所有人几乎都松了一口气，CN有些困惑地想，为什么会没死？

　　这个念头微起的瞬间，随即而来的就是想到了USA,想到了那一双平时散漫的蓝眼睛，他会怎么处置我？

　　CN缓缓闭上眼睛，USA朝他开枪时的神情他还清晰地记得，冷冽犹如第一面遇见的时候，此后缠着他做了近一年的噩梦，无数个夜里突然醒来，以后也要重复这样的生活吗？还是说USA会给他一颗子弹，解决掉这个擅自逃跑并且朝他开枪的人？

　　想到这儿，CN不禁有些遗憾，那颗子弹打歪了。

　　USA给他的阴影实在太深，长久以来东躲西藏的忐忑和恐惧早让他在看见USA的时候就手脚发凉。RUSS说的不对，他的冷静在USA面前几乎不堪一击。

　　CN在醒了两天之后，被带回了一间地下室。

　　说好听点，是地下室，说难听点，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每天一针催软剂防止他逃跑，只给喝水，简直比要上断头台的犯人还穷凶极恶的待遇。

　　四天过后，USA才出现。

　　他走路时皮鞋在地上踏出清脆的回音，漫不经心，又傲慢。

　　然而在CN耳中，他每一步都踏得很重，每一步都在释放怒气。

　　片刻，脚步声停了下来。

　　CN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他的下巴被捏紧了，力气大得似乎要捏碎。

　　疼得他皱起眉头，抬眼怒视着对方，那双浅色的眸子里终于盛满了USA的身影，以及那张俊美又冰冷的西方脸庞。

　　“CN。”

　　CN知道他要说什么，唇角微翘，脸上苍白的笑意却被下颌痛楚折磨得破碎。

　　“我一直在骗你。”

　　“我不爱你。”

　　USA呼吸忽然加重，他眸中怒意滔天，手指微微颤抖。他甩开CN的下颌，一脚踩上了对方的膝盖。

　　“我说过，你在我身边，什么都能给你，为什么不知足。”

　　腿上的疼意让CN抽气说不出话，他的手指蜷缩起来，却依旧笑着回答。

　　“我们的在一起，本就是谎言，你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我只是想报复你。”腿上的重力加重，CN抽了口冷气，依旧颤着声线说出了那句话，“各取所需不是吗。”

　　USA到底是没忍心一脚踩碎那人的膝盖骨，他掐住了对方的脖颈，看着CN苍白的脸色染上被窒息的绯红，浅色的眼底逐渐氤氲出生理性泪水，几乎快要闭上眼睛才放开了他，任由对方咳得难受，几乎发不出声音。

　　“主动送吻，催我回家，对着监控微笑，”USA紧盯着CN的眼睛，语气越来越重，“还有泰晤士，你下意识护我的反应，被划一刀……”

　　“都是假的。”CN笑着打断了他，脸上的绯红未退，笑起来依旧漂亮，令人倾倒。但话里却让USA心凉。

　　“如果我那个时候有枪，我一定杀了你。”

　　“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USA没有生气，反而沉着声音问。

　　CN沙哑地笑出了声，“你是以为我恢复记忆才想离开你吗？我没失忆，我骗你的。我用它来抵触你的接近，看你惺惺作态，假意怜惜！”

　　USA抬手捏住了CN的两侧脸颊，让他一时失了声，说不出话来。

　　那双蔚蓝的眼睛像深海，极不平静的情绪波动彷佛正在酝酿一场海啸。

　　“你没失忆，既然你这么想离开我，那泰晤士爆炸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走？”USA一双眸子凌厉又凶狠，他那时候就当东方人死了就好。

　　CN勉强笑了出来，像是在嘲讽，他抓住USA的手腕用力，终于让下巴脱离了钳制，“你以为我能走会不走吗？我他妈的联系了大使馆，你还不明白吗？”

　　USA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彷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独立时被击穿胸口时的伤痛，那时单薄的少年因为独立打了好大一场仗，受伤因着兴奋忍耐了片刻，最后陷入昏迷。

　　爱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All of things is fault.
　　（所有都是错的）

　　USA没再追问，他沉沉地看了CN一眼，嗓音低冷。

　　“CN，你真薄情。”

　　CN数着自己的死期，这一次已经让USA彻底警惕了起来，他肯定跑不出去了，只能等死。

　　如果USA愿意给他一枪那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如果他不给呢。

　　CN的手指收紧起来，那后果他不敢想。

　　第二天有人照例来给他注射一针催软剂。

　　半个小时后，CN忽然感觉到身体的一些异样，他有些慌乱。

　　“你们打进去的是什么？”

　　没有人会回答他。

　　一个小时过后，CN呼吸略微急促，他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感受到身体烫得出奇。

　　五感开始变得模糊，CN视线渐渐出现重影。

　　USA在他面前停下，缓缓半蹲下来，手贴上了对方绯红的脸颊。

　　“还有意识吗？”USA不近人情的音调响起，他的手指掠过CN唇角，似乎在试探对方。

　　CN费尽力气，才往后挪了一点。

　　“USA，你真是无耻。”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USA那双蔚蓝的眼里平静极了，但分明有几分难过，“你是有多讨厌我。”

　　“很讨厌。”

　　CN被揪着领子毫无防备地跌进了USA的怀里，下意识地反抗却无济于事。

　　USA将他抱了起来。

　　坐上车时华盛顿不敢回头看，后视镜也不敢看，他低声问：“sir，去哪儿。”

　　“去chalre别墅。”

　　车内闷热的空气让CN难受极了，还保持着一线清明的他本能地抵触USA的接触，他低声道：“我不爱你，你放过我吧。”

　　USA的手捂住了CN的唇，将真相抵在门外，连同那一点呜咽声。

　　USA想，没有人比他更没心，他都能陷进去，那CN不可能没付出真心。CN怎么能这么说，他应该再给东方人一次机会，一次辩解的机会。

　　回到别墅，USA抱起CN走了进去，只给华盛顿留下一句别跟着。

　　CN几乎被USA拽着进了浴室，后背被甩撞上墙壁，头也猝不及防地磕了一下，冷水从头顶洒落，那双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喘着气CN面带潮.红，微微睁开了眼。

　　“CN，我再最后问你一次。”

　　USA还没说完，CN就说：“没有。”

　　“我根本不爱你。我只是利用你。”

　　领口的力度收紧，USA紧盯着他：“利益熏心。”

　　CN笑了，他苍白的脸色加上身体的刺激痛苦极了，却还是扯出一抹笑。

　　“这不就是你吗。”

　　USA松开了他的衣领，CN就再也站不住，跌在浴室里。

　　CN的身体微微颤抖地蜷缩起来。

　　USA居高临下地看着，嗓音散漫又危险：“说，说你离不开我，我就帮你解决。”

　　CN咬着唇齿，挤了三个字：“你做梦。”

　　USA半蹲下来，手指沿着背脊线往下，感受着手心下身体细细的颤栗。

　　“你在坚持什么，我们都上过很多次了。”

　　“你给我下药……”CN的声音断断续续，努力不让那些声音溢出，压抑克制，“你就是个烂人，混蛋……”

　　“你要什么我没给你？我都同意陪你回中国玩两天了，待在我身边有这么不能忍受吗？”

　　CN不回答，USA就继续说，“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你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吗？”

　　“CN，你才是个烂人，诱使别人交了真心，却又瞬间踩得稀烂。”

　　USA揪起CN把他压在镜子面前，凌乱的黑发湿漉漉的，发尾连同眼睫上滚落晶莹的水珠，USA握住CN颤抖的指尖，与他无力的手指十指相扣，随后吻上他颤动的眼睫。

　　USA低声道：“CN，你真该看看，现在自己的模样。”

　　CN被USA捏着下颌，迫不得已地仰起头，镜子里的东方人浑身布满吻痕，漂亮的眼尾弥漫着情//欲，身后紧贴着的西方人却几乎衣冠楚楚，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沉冷极了。

　　CN急促地呼吸两下，脸上绯红未退，他偏过头不肯再看。

　　USA却故意上前两步，将东方人压在镜子前面，脸颊贴着冰凉的清晰镜面，又被呼吸的水汽瞬间晕染成雾。

　　这个奇怪的姿势让CN很不舒服，尤其USA进入得越来越深，他咬紧下唇，闷哼的声音破碎在喉咙里，显得有几分可怜。

　　“嘶……”

　　CN的脖颈被很重地咬了一口，几乎立刻泛出了生理性泪水，USA下巴轻轻放在CN肩颈上，一手禁锢着他的腰，一手掐住他的下颌，迫使CN仰起头。
　　镜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