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ch美瓷]》林双意

25、第 25 章

　　CN路过书房看见USA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想起那个秘密文件，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没敲门他就走了进去，USA没怪罪，顺手捞了一把CN，让人坐到了腿上。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美媒报道的中东战争。

　　“最近很不太平？”CN问。

　　“嗯，”USA说，“你还记得你参与过几次战争吗？”

　　CN语气一顿，“我不记得了。”

　　“那你呢，参与过几次？”

　　USA笑道：“我也不记得了。”

　　一个是刻意隐瞒，一个是真的因为参与太多次而记不得了。

　　USA微微仰头，他目光看向CN，说：“亲爱的，能赐个早安吻吗？”

　　CN眨了眨眼睛，倾身低头吻上那张唇，他的手撑着USA的肩头，就着这个姿势近距离地看见了那双蔚蓝眼瞳里盛着的笑意。

　　像一汪惊心动魄的深海，盛大而漂亮，是浅泊，也可以是深渊。

　　USA伸手探入衣服下摆，捏了捏东方人的腰腹，说：“下午我和YU的会谈，你要跟我去吗？”

　　“我可以去吗？”

　　“当然，你可以随时随地待在我的身边。”USA嗓音放缓，“而且我希望这样。”

　　下午两点钟见到了YU，对方的样貌一点没变。穿着得体剪裁的西装，眉眼间略有些散漫不羁——CCCP说过他很多次这种吊儿郎当的感觉，后面CN也确实没再见到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下午好啊YU。”USA打了个招呼。

　　YU的目光在USA身上掠过，落到了CN身上，微微坐直了些。

　　CN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因为USA一直牵着他的手。他轻轻抽出，USA反而抓得更紧。

　　“亲爱的，不用紧张，你认识他么。”USA问。

　　CN有些迟疑，他缓慢地点了点头但是旋即又摇了摇头。

　　“有印象，报纸上看见过。”

　　YU放在沙发上的手微微收紧，“你把他怎么了？”

　　USA显然也有些意外，但是很快接受良好，他语气轻佻：“意外，丢了一点记忆。上次你们炸泰晤士河的时候他也被波及了。”

　　YU只觉得头疼，“我说过很多遍，那不是我做的，你身边太危险了，你还把他带出去。”

　　“我们可是有证据。”

　　YU实在不想同他掰扯这件事，语气冷了下来，“你那媒体造谣算个屁的证据，大家不会信的。”

　　USA笑了笑，把这坦然当成夸奖，“他们已经信了，你们的外交辞令显然逊色很多。”

　　YU忍耐了片刻，他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将语气变得稍微平缓一些，“之前电话里谈好的，关于港口投资的事，你不会食言吧？”

　　“当然，我说一不二。”USA接过YU递过来的文件，旋即又给了CN。

　　CN有些困惑，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USA笑着说：“你帮我看看他有没有坑我。”

　　YU：“……USA你，”

　　“我一向很乐于助人。”USA开口打断了YU的话音，他唇角微勾，散漫道，“尽管你对伦敦造成了一起恶劣的国际主义的恐怖事件，甚至对我造成了人身伤害，但是我还是很乐于帮助你，不过上次电话里的条件并不能让我满意。”

　　CN没有翻看手里的文件，他感到有些心惊。虽然局势瞬息莫测，但是一向是死敌的两人也要相互合作了，那RUSS呢？

　　RUSS跟YU关系如何？

　　整个北境在那样一次重创之下，还能在USA的压力下活下来吗？

　　CN将文件推给USA，低声道：“里面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当然可以。”

　　CN很快走了出去，他有些心烦意乱，会议厅外面小圆桌上还有饮料，他看了一眼，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斯拉夫人站在那里。

　　——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塞。

　　他也来了。

　　CN看了两眼，抬脚上前，“塞？”

　　内部已经乱了。

　　经济太差，尤其是港口管理，每年入不敷出亏损几个亿，已经是个烫手山芋。

　　难怪YU找到了USA谈这事。

　　“CN先生，听说你已经决定住在美/国了？”塞忍不住问。

　　CN微顿，他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没有。”

　　跟塞聊了几分钟，CN也总算摸清楚YU跟USA之间的关系，处处受制于USA，真是发展的一大阻碍。

　　RUSS跟USA短暂地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且最近关系急剧恶化——在贸易上，USA堂而皇之地坑了一把。

　　CN没聊太久，便抬脚走了出去。外面阳光还挺好的，金色的微光穿过云层，斜透过来，CN眯了眯眼睛。

　　东方人身形挺拔，身姿如松，阳光洒落在精致的五官上，鸦羽般的眼睫轻微颤动，耳垂那一抹亮眼的红色正细闪着晃眼，鲜艳而夺目，衬得整个人如高岭之花，不可攀附。

　　无论身处何境，东方人身上那点淡漠和冷静总是能让人一眼相中。

　　USA一出来就看见了这幕，他眯了眯眼睛，喊了一声CN。于是东方人微微偏头，曦光下朝他露出一个浅笑。

　　“这么快就谈好了吗？”CN朝他走去。

　　“当然，不能让我的宝贝多等。”USA随口一句打趣了一下东方人，接着揽过他低头吻在了那张薄唇上。

　　东方人身上还有点气味，USA低声笑道：“玫瑰味。”

　　关税会议就各国讨论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在USA的施压下，勉强使得会议进展顺利，最后签订了一个合作条约。

　　USA最后一个签上名字，他将文件递给华盛顿，对着其他领导人微笑道：“明天没有工作，是个难得的好日子，senna宴厅，我的生日，请便。”

　　senna宴厅当晚是高朋满座。

　　USA一出现便是焦点。

　　除开利益关系，其实USA和FR以及UK私下关系都还不错，属于利益中涉及交情可以动摇片刻的那种，但是否只是表面动摇那可就说不准了。

　　觥筹交错间CN有些头晕，他实在不能喝酒，但是陪着USA也喝了不少。宴厅上有不少人，CN想趁此机会打探一下RUSS的态度，终于看见RUSS往洗手间那边去了，他垂眼对USA说：“我有点不舒服，去一下洗手间，等会儿就回来。”

　　带着酒意的吻落在USA脸上，惹得人很愉悦地应了声。

　　CN很快进了洗手间，刚好碰到正在洗手的RUSS，他走过去轻声问：“可以说说话吗？”

　　RUSS看了眼他，点了点头。

　　于是CN将整个洗手间都看了一遍，确定没人之后，才开口道：“你以前说过，我有请求你会帮我，还作数吗？”

　　RUSS眉梢微动，他心里奇怪CN想要什么告诉USA，对方就会把东西捧到他面前了，还有什么能靠他的？尽管如此，RUSS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

　　“我想要你借我一辆车，以及一张有千元美金的银行卡。”

　　RUSS有些惊诧，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在想CN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不缺这些吧？”RUSS有些迟疑。

　　“我缺，我不想他知道。”CN声音放得很轻，目光却坚定沉稳，“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RUSS？”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

　　直到这时，RUSS才敢相信自己刚才那个微乎其微被自己刻意忽略过的念头，他的嗓音不可思议，“你要离开这里？”

　　CN沉默了片刻，RUSS眼里的惊诧太过明显，就像是他做了一件很不能让人理解的事一样，他的声音也低缓下来，“我不应该吗？我不是这里的人。”

　　“真的？你不是一时兴起？”RUSS觉得自己也被西方媒体摧残得仿佛失了判断力，不是说USA很喜欢这个东方人吗？报纸上几乎算得上模范情侣了，甜蜜得不像作假。

　　CN只是定定地看着RUSS，“这个念头已经伴随我快九个月了。”

　　RUSS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在想东方人真的没有被USA打动过吗？还是说CN发现USA其实没有那么爱他？

　　看着RUSS的沉默，想到也出来这么久了，于是CN说：“你快回去吧，好好想一想，如果没有办法帮我的话，也请你不要将这些话告诉任何一个人。谢谢你，RUSS。”

　　RUSS略带恍惚地走了出去，他甚至怀疑CN是不是USA拿来试探他的。

　　走了出去，RUSS坐在了沙发上，宴厅上USA众星捧月被围在中间，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笑意，做派得体。

　　无意间对上了视线，RUSS匆匆收回视线，拿过桌上的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单讲人情，他曾说过这话，是一定要帮CN的，但是帮了就等于跟USA对着干，RUSS摩挲着手里的酒杯，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CN刻意拖了两分钟才走出来，原本想趁着USA没多注意，自己待一会儿，没想到FR走了过来。

　　“晚上好，CN。”FR微微一笑。

　　“你好。”CN唇角扬起一点礼貌的笑意。

　　“之前在忙其他的事，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聊聊，真是抱歉。”FR继续说。

　　CN还记得自己之前说也没有FR的相关记忆，于是他很善解人意地回应，“没关系，我们以后有时间。”

　　“是么，亲爱的你还要在这边待很久吗？”FR轻声问。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让CN微微警惕，他不动声色道：“当然会很久。”

　　FR笑了一下，对着CN眨了眨眼睛，却没多说，转而找了另外的话题，“之前一直想和你谈谈的，名下酒店目前有0.4%的股份，你要买么？友情价。”

　　CN微顿，“你说的是杜圣华酒店？”

　　杜圣华整个产业都是FR的，在最繁华的玫瑰大道有最佳的位置，客流量极具庞大。

　　“看来你有了解，那我就不用多说了。你想要吗？”

　　CN想了片刻，这一块不缺投资，内部的股份名额肯定是FR自己让出来的，但就算他买也是用的USA的账户，并不能为自己寻方便。

　　“我没有自己的账户。”CN坦言道。

　　FR看起来毫不诧异，说：“你不是有绿卡吗，可以开一个账户，以后你也有自己的经济来源不是吗？”

　　USA大概是不乐意听见这话的，CN眯了眯眼睛，旋即露出一个浅笑，“我可以试试。”

　　FR也面带笑意，递给CN一杯红酒，说：“法国红酒，你会喜欢的。”

　　其实相对于这些品酒，CN更喜欢喝这边的Manhattan，苦甜的口味，生涩的味蕾，就是酒精度太高，他一般只能喝一小口。

　　礼貌性地喝完了一半的红酒，CN主动谈起了玫瑰大道那边的设施。

　　跟FR的继续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USA良久没看见人，终于找了过来。

　　“亲爱的，你想了解什么，都可以问我。”USA说。

　　CN笑了笑，他安抚性地往USA脸上吻了一下，说：“我们只是在闲谈，FR先生还说下次要找我画画。”

　　“哦当然欢迎，”USA看向FR，那双蔚蓝眼瞳里含着些许笑意，“或许你们该比赛画一次肖像，我可比UK好画。”

　　最后半句USA是对着CN说的，他当然知道其中意味，于是坦然地接受，“会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为你画一幅肖像。”

　　就当作生日礼物好了。

　　众星捧月的USA到哪里都是中心，周围总是围着一些人。但说了祝词敬酒时却连CN一起敬了，这让CN感到意外又不好意思。

　　这不太合规矩。

　　CN只能硬着头皮喝两口，但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后面CN直接摆烂，假装喝一口，一段时间过去，他杯子里的红酒只少了几滴。

　　宴厅的灯光微有些晃眼，CN忽然觉得有点儿困，他低头看了眼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这时候他早睡了。

　　也不知道USA要将这个宴会开到几点。

　　他也没忘记USA之前说的话，CN坐在沙发上苦思，装喝多了或者装睡怎么样？

　　很快RUSS打断了他的思路，对面高大的斯拉夫人直接坐下，低声开口：“如果我帮不了你，你还会执行你的计划吗？”

　　CN顿了顿，他模糊道：“以后再说吧。”

　　RUSS看了CN良久，垂眼陈述：“CN，其实你不信我。”

　　如果信任他，就不会在自身几乎孤立无援的境地，只要一点物质条件。CN的一切计划，他不知道一点信息，CN也没有要透露半分的意思。

　　饶是RUSS不肯承认，但他也有意识到，CN已经不相信他了。

　　从离开北境后的初遇那次几乎算得上针锋相对的局面，CN就对他心有间隙了。

　　RUSS不知道怎么挽救。

　　CN也有些哑言，宴厅上这么多人，他自然不能多说，语气淡然，“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以前……”

　　CN忽然及时收住了话音，他从来不是一个常谈过去的人，那是懦弱者手段的表现。

　　眨了眨眼睛，CN看着那双蓝眼睛，露出一点浅笑，弯唇说：“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吧，现在不合适。”

　　东方人心里藏了许多的事，远不及当初在军营里那般活泼又生涩的样子，那时候的CN就像一面飘扬的小红旗似的——CCCP这样形容，当时RUSS还嗤之以鼻，觉得对方是在卖弄文学，但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CCCP的话有多么贴切。

　　飘扬的小红旗，让人眼前一亮的明珠。

　　“那我提前祝你如愿吧。”RUSS举起了酒杯。

　　CN应下，希望以后一切顺利吧，他饮下了杯中仅剩的红酒。

　　回到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CN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说不上是酒意犯困还是生活习惯，在回家的车上就已经睡着了。

　　USA倒是精神很好，他宴厅上根本没喝多少酒，对面的人喝多少仿佛都与他无关。毕竟谁也不会去强迫USA多喝，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USA将人揽到怀里，让CN的头靠在自己的肩颈，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礼物。

　　他低声喊：“CN？”

　　CN还有一点意识，听见有人在喊自己，隔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应了一声。

　　USA笑出了声。

　　USA直接将CN抱下车，公寓已经是凌晨，USA进了门就开始亲吻怀里的人，手摸到了衣摆下的后腰。

　　“CN。”USA轻声喊他。

　　带着点醉意的CN微微睁开眼，终于看见了那一双蔚蓝眼睛里浓烈的情欲，他怔了片刻，回过神后退一步却被USA的手禁锢着动不了。

　　“USA，”CN转而抱住USA，声音放轻，“我好困，我们去睡觉吧。”

　　撒娇对于此刻的USA来说不太管用，“但是我还没拆礼物呢CN。”

　　“我今天喝得有点多……啊”CN话音刚落忽然被USA抱了起来，悬空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揽着USA的脖颈，双腿夹着他的腰。

　　“可是你现在还很清醒呢。”USA的手往下，CN有些身体绷紧。

　　“USA，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CN的声音随着USA的动作已经开始颤抖，USA将人微抵在墙上，轻声道：“没关系，明天有时间，你可以睡一整天。”

　　USA吻在了他的颈窝处，随着锁骨往下。

　　CN微微喘着气，凌乱的黑发有些汗湿地贴在额头，吻从嘴唇一直往下。

　　疼意很快被快感淹没，CN有些难以抑制地低喘，不知道USA碰到了哪里，过电般的酥软一下子席卷了全身，他呜咽了一声，旋即被USA吻住。

　　“USA慢、慢一点……”身下的人嗓音断断续续，紊乱的呼吸声夹杂着情欲，让漂亮的眼尾都染上动情的绯色。

　　USA看着那双潋滟的眼睛，灯下CN的神情他一个也没放过。

　　他爱惨了此刻为他动情的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