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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129、泄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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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荇晚上九点吃的饭,碗里出现的是土豆丝。
吃了多久了……两个多月了,贵州人这么爱吃土豆吗,他都快吃吐了。
“怎么了?”钱程去拿筷子,看见陈荇不太饿的样子。
“你们好爱吃土豆丝。”陈荇说。
“我们这里买菜不方便,土豆好保存。”筷子到手,钱程立刻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味道很好,家常菜的味道,吃到一半,钱程开始问东问西了,他说:“陈荇,你和那个施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仇人。”陈荇说。
“啊?”钱程很惊讶。
他想,原来不是兄弟,是情敌吗?
是他抢了陈荇喜欢的人?
还是陈荇抢了他喜欢的人?
陈荇咬住土豆丝,说:“他就是个贱人。”
钱程喝了一口汤,看了陈荇一眼,他低着头,慢慢的吃饭,那张脸……真……没有整容吗?
苍天啊,为什么,陈荇那么好看,而他只是大众脸。
陈荇抬头,不经意间看见钱程在叹气。
“怎么了?”陈荇也问他。
一定不是饭菜的问题,钱程不挑食。
“你为什么那么好看?”钱程说。
陈荇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也很好看啊。”陈荇看了他半天,钱程不丑,皮肤也白,眼睛不错,双眼皮,眼睛很大,身材苗条,年纪太小了,过几年会变样的。
“真的?”钱程觉得饭菜不香了。
“真的。”陈荇点头。
“那我和梁贞比,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原来每个人都会攀比一些东西的。
“都好看。”其实……在外表上,钱程没有梁贞出色,以后也有可能,没有梁贞高。
陈荇说谎。
钱程知道,他有自知之明。
他用筷子戳碗,突然想到今天闻到的信息素,特别好闻,来自施霜馥的身上,他说:“你们的信息素都好闻,就我的不好闻,施先生身上好香。”
“他身上是不是好香?”陈荇刚刚说施霜馥是他的仇人,他转眼就忘,还聊了个话题出来。
“我闻不到。”陈荇说。
“哦对哦,我忘记了你是beta。”钱程说。
“茉莉味,好香啊,”钱程介绍自己:“我是风油精味的,呛鼻。”
真冲击了陈荇一下,好半天,他才说:“风油精?”
“嗯。”钱程更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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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霜馥去村长家吃饭,听他说了两小时的,捐赠的钱会安排花在什么地方。
还说什么一定花在刀刃上,一分钱都要明明白白的列出明细让他放心。
其实施霜馥一点也不关心,谁贪了,谁偷了,任由处置。
他不像陈荇狼心狗肺,白吃白喝,不愧疚。
这钱就当替陈荇交的伙食费。
“又吃土豆丝?”施霜馥回去,他们还在吃饭,两个人蹲在一个很矮小的正方形的木桌上。
那个木桌伤痕累累,摸一下他都嫌脏。
“对啊,土豆丝。”钱程应他。
“你做的饭?”施霜馥问。
钱程摇头:“隔壁阿姨做的。”
“你去要饭了?”施霜馥问。
“……是去盛饭吃,不是讨饭。”钱程纠正了下他的话。
“你去要的还是他去要的?”施霜馥还在问。
钱程看见陈荇听见他的声音,火气都压不住了。
施霜馥毫不在意,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想喝瓶冰水,都找不到冰箱。
“冰箱呢?”
“没有。”钱程摇头。
“想喝自己开车去镇上买。”陈荇想把饭扣他脸上。
真穷,要什么没什么。
真的很难想象,还有人家里没有冰箱,洗衣机,电视机,电饭煲这些最常见的东西。
“你家就你一个人?”他看了下,没有其他人的衣物。
“我爷爷去世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钱程告诉他。
有点可怜,可惜施霜馥没有同情心。
“你自己不做饭吗?”
“我不会。”
“你多大了?”
“17。”钱程太老实了,根本不需要回答他的问题。
“滚。”陈荇没胃口了。
“那是什么汤?”施霜馥看见了陈荇喝的那碗清汤寡水,里面有几片黑色的东西。
陈荇用手盖住,看个屁……小心把蚊虫盯到碗里了。
比贱人还贱的贱人……吃错药了。
“蘑菇汤,很好喝,你要喝吗?”钱程可以去隔壁帮他要一碗。
“我不喝,”施霜馥摇头,说:“他是不是天天喝?”
他问的是陈荇。
钱程看了眼陈荇,又看了眼施霜馥,点头:“这个蘑菇山上到处都是,不要钱,所以我们经常吃。”
“难怪。”施霜馥的笑,在陈荇的耳朵里,阴阳极了。
难怪什么?
下一秒,他知道了。
“喝多了智力会下降。”他说陈荇脑子有问题。
陈荇会听不出来?
当即立马站起来,要甩一个耳光给他,可没有拐杖,差点自己摔了。
“你来就是来犯贱的?”陈荇脸色难看的要命。
钱程左右为难。
陈荇,他认识的新朋友,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施先生,村里的恩人,村长说要好好服务。
这两个人吵架了,怎么办?
钱程把碗筷拿走,扭头回来,看见施霜馥拿着陈荇的几件衣服,往外走。
他说:“上车。”
“啊?”
“你要回家吗?”
陈荇坐在椅子上,没动静。
钱程问他:“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走了我还有点舍不得你。”
“不走。”陈荇说。
钱程走到门口,帮陈荇传话:“陈荇不走,要走你走吧。”
那辆令钱程爱不释手的奔驰,车灯亮了起来。
“把他拖过来。”施霜馥说。
“神经病。”陈荇冷若冰霜的骂。
钱程传话:“你可能有点不正常,陈荇现在不走,你自己走吧。”
施霜馥简直气笑了。
姚全泠说陈荇会训狗。
每个人到了他的手上,都会服服帖帖。
现在他真信了。
这个未成年对他言听计从,百般体贴。
果然如此。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他来干什么,一点好脸不给他。
没有人可以做到热脸贴冷屁股,津津有味。
“想改户籍是吧?”施霜馥说。
“一个电话的事。”他告诉陈荇。
陈荇回他了,语气还算平静:“我会回去,不会跟你回去。”
“没有人会伤害你。”施霜馥同样冷脸。
自己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全,那就是废物。
明知和姚全泠,申润结仇了,还敢一个人在医院住。
“申润结婚了,你不知道吧。”
施霜馥看着陈荇,看见陈荇脸色变了。
气愤,无力。
“预产期下个月,孩子都快出生了。”
气死最好,待在贵州吧,那两个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陈荇可以苟且偷生。
“和谁?”陈荇质问。
“回北京,自己去问。”施霜馥把车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