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后来者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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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哈特纳利项目的参观之旅只用了一个上午就结束，安德理所当然地把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安排给斐礼。她就近在这层的食堂用午餐，研究员们的工作时间并不像其他职业一般固定，所以安德能在餐厅里见到零散几位提前来用餐的雌虫。
在许多人心中仅停留在新闻与传言中的S级雄虫，对在这一层工作的研究员们来说并非稀客，但安德仍然能察觉到断断续续投过来的隐晦视线……不知不觉中，她已然有些习惯了被关注。
在靠近露台的座位上等待了一会儿，远远望见餐厅门口出现熟悉的身影，小雄子笑逐颜开，向他挥了挥手。斐礼拉开对面的座位坐下，身体前倾靠向安德，右手越过餐桌与后者刚放下的手交握在一起。
“今天怎么忽然来这里吃饭？”雌虫柔柔地询问。
斐礼的面相显年轻，声音又没那么低沉，让安德时常忘记他其实比老师还年长。
“去参观了一下拉哈特的研究项目。”她捏住斐礼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玩其中骨节，“听说已经几近完成了，斐礼知道吗？”
“嗯，知道。有了初步成功例，还没到能正式提交成果的阶段。”他笑容未减，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暗芒，“再怎么说我也是拉哈特的导师，偶尔会对他的项目做些建议，大致内容还是清楚的。”
雌虫没问安德怎么突然对拉哈特纳利的项目产生兴趣，因为他清楚地知晓，一定是后者主动邀请了小雄子。
“我有点……担心。”她低头，在对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未能说出口的后文。
‘我担心成果被滥用。’
写完后，安德重新拢住斐礼微凉的手掌，轻叹一声。
“原来如此……”
他若有所思地呢喃。
尽管安德罗米亚没说太多，但斐礼立刻理解了她在担心些什么——不得不说，担心得十分合理，且极有可能就是联邦未来的行动。性格外热内冷的雌虫早就有所预感，只不过他对自己项目外的事情不在意，也不关心现代虫族的今后将变得如何。
但既然小雄子忧心，那么身为伴侣的他理应有所表示。
“我会多关注拉哈特那边的情况，您不用担心。”
安德点点头，有懂行的斐礼帮助，她多少也能放心一些。
可这件事牵扯到的关节极为敏感，安德自然也不愿斐礼为此付出太多心力，便补充道：“有空的时候稍微瞧一眼就够了，真发展到麻烦的阶段，以你一人的力量无异于螳臂当车。我没想为它出太多力，勉强算有一点点挂心的程度……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能。就算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斐礼轻笑说，“难道我很像会奋不顾身的性格？”
与眼前人曾有过类似谈话的安德眨了眨眼：“确实不像……但，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雌虫摘下分析器，深海般的眼底涌起暗流，“说不定，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小雄子十几分钟前单独点的午餐很合时宜地被后厨工作人员端上来，中止了两人危险的话题。斐礼不饿，但安德觉得他应该吃点，就把一小半午餐分给对方。她点的套餐无甚特别，一盘粒粒分明的什锦炒饭、一碟炸货、一碗番茄蛋汤，极标准的午餐配置。
安德麻烦后厨人员多给了一套餐具，两人你一勺我一勺，一并将堆成小山的炒饭慢慢铲平。吃到一半时小雄子想起和缇灵玩游戏的场面，虽未无聊到要叫斐礼也来玩，却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和九分跃跃欲试，岔起一颗炸肉丸递到雌虫前方。
眼前是她充满期待的视线，斐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按住发辫，微垂头颅，张嘴将安德的‘馈赠’含入口中。
在这吃了少说万餐的资深研究员对食堂的水准一清二楚，百年间纵有人员和菜色的变动，基础口味一直很稳定。
斐礼在看到菜的瞬间，就能准确地在舌尖回忆起它的味道，分毫不差。
外皮酥脆，内在柔软。
与九成九的联邦雌虫相同，斐礼没有口腹之欲。只要味道勉强过得去，什么都能塞进胃里。
被锁住的油脂与肉汁在牙尖咬开脆皮的那一秒迸裂而出，咸鲜与些许的香辛料奏响了不错的旋律——研究所食堂的正常发挥，没超出标准水平太多。雌虫对此心知肚明，却罕见地有些享受并喜欢上咀嚼、吞咽食物的过程。
将它整个吃完，斐礼忽然感到一阵饥饿。
“好吃吗？”小雄子好奇地问，“我来研究所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露台待着，倒没在食堂吃过几顿。炒饭的味道还不错，不知道看上去很美味的肉丸子怎么样。说起来研究所的后厨有特长吗？像中央医院的餐厅十分擅长做带汤水的食物，别的就比较普通。”
“在我的印象中，没有特别的倾向。至于口味……您既然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尝尝？”
肉丸子又不是只有一颗，与其在那描述，斐礼选择把安德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小肉丸子被他夹起递到小雄子嘴边，对方啊呜一口吞进去，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咬着，露出幸福的神情。
“垃圾食品果然最有满足感……！”
谁不爱吃垃圾食物？反正安德罗米亚两辈子都爱吃。
等她彻底将油香四溢的肉丸吃下肚，斐礼又及时地给她投喂了下一份炸货。虽然斐礼说这边的食堂烹饪各种菜色的能力平均，安德却觉得炸物的滋味很好，不说和居酒屋老板的手艺相提并论，至少也比医院那边好吃得多。
然而安德又说不上来究竟哪点做得好，也许仅仅因为是斐礼亲手喂给她的，就自带了其他食物难以企及的特殊余味。
注视着她一口一口吃下炸物，斐礼竟感到盘踞于腹中的饥饿被缓解许多，就好像他也吃下了相同的食物，那滋味栩栩如生地在口中复现，带来不可言喻的愉悦感。
这一套配餐没多久就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他们倒是开心，然而挑了差不多时间过来用餐的其他雌虫显得格外不幸。
在露台相处的时候至少食堂里的人瞧不见，安德与伴侣的相处模式对旁人而言说是闪光弹也不为过。从他们牵手起，倒霉的研究员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进食速度，力求早点逃离可怕的现实。
斐礼研究员与其伴侣的故事本就在地底研究所内流传甚广，这下子又要多出一条叫听者想捂住耳朵的轶事了。
因拉哈特升起的些许忧虑在伴侣的陪伴下迅速消失，接下去的两日内安德索性趁此机会又去参观了一番斐礼的研究——毕竟不能厚此薄彼。
由于斐礼的研究需要的年限较长，又不像拉哈特的项目那般已然取得不错的成果，最后展示给安德的只有一些经过改造的卵和两三批幼子。不过安德也没想真从里头了解到什么，就随处逛逛的同时和斐礼闲聊一二，没太将其放在心上。
但她意外得知，红蛇竟然走上了劳改的路，以他独有的天赋能力帮助他们辨识幼子的大致基因等级，给斐礼的研究项目提速许多。
“啊？红蛇的天赋……好用是好用，但他给出的结果能信任吗？”安德对此投以极大的质疑。
斐礼轻笑解释：“自然不能，所以现阶段只能用于参考。而且给他的样本里包含了其他正常人员的血液，回收答案时会比对正确率。如果发现有误，上报之后会对他采取一些措施。”
他还说就算是实验体的血液样本，通常也会送去三到四次进行重复检测，最大限度确保红蛇没有耍花招。听完后安德彻底放下了心，有这么严密的筛查佐证手段，想必红蛇就算有意作为也难以施展。
研究所里用到辨血能力的项目除了斐礼主导的这块，其余还有好几个，能保证红蛇绝对闲不下来。
“这样啊。没想到红蛇和银狐都以不同方式编进了联邦的队伍，真是造化弄人。”她略作感慨后饶有兴致地追问，“那红蛇号的其余人呢？也一样编进某些队伍去做苦力，还是直接……”
安德以手比刀划了划脖子。
星际时代的虫族大概不常用这套姿势比喻灭口，斐礼被小雄虫的动作逗乐，不仅面上的笑容加深几分，柔曼的笑声也隔着白口罩传至后者耳内。
“并非您想的那般，小殿下。联邦不缺劳力，也不会浪费人口。他们……都在这里呢。”他瞅着安德，手上指向研究所的地面，“分配给了需要实验体的小组，十分抢手。”
“唔……也挺好。”
她虽称不上赞同联邦在这方面的做法，但非要选的话——与其让重伤的远征军受罪，不如将此‘机会’交给囚犯。
***
定好的事情都处理完毕，安德罗米亚便打算坐上回丽珠星的星梭。
而联络员暂时搁置了教授卡因丽珠星知识的工作，登门找雄虫殿下当面商议联邦派下的任务，正好卡在她坐电梯下楼的前一秒。
电梯门打开，准备进去的小雄虫与准备出来的老雌虫大眼瞪小眼。
“专门找我有什么事？”安德直接站在原地问道，半点儿没有请他进去详谈的意思。
她预备速战速决的态度就差没刻在脸上，联络员再有十万火急的事也只能长话短说。
“是这样的。”老联络员临深履薄，诚惶诚恐地道明来意，“我们想确认殿下今后关于茶话会的想法，您是否有意结束该活动？”
“……唔，倒也没有。”
安德早就猜到他们会来询问，但来得这么早还是有些出乎她意料。茶话会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她这个主办方毫无头绪。
小雄子实话实说：“我还没想好。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暂时没有心情重开茶话会。如果你们实在忐忑，我只能说大概率不会无疾而终。”
有安德罗米亚这句话，联络员总算放下心连声称好，恭送雄虫殿下离开中央塔。
电梯稳稳下降，不久之后，远方的星梭缓缓升起。
待安德离开，老雌虫将安德的态度转达给他的上级。
联邦上层对茶话会非常重视，毕竟它能稳定有效地产出高质量信息素与基因，极其有利于维持远征军的整体实力及人员稳定，还能顺便惠及某些不太有机会得到雄虫青睐的精英，一举多得。
弗得格拉初步探出安德殿下对茶话会的想法后，他们这些与殿下相关的人员据此聚在一块儿不知开过多少次小会。然而这种完全取决于雄虫殿下本人想法的事情，再私下探讨成千上万次也派不上用场。
虽然联邦能接受支付一定代价，作为交换让安德殿下继续举行茶话会，可……衣食无忧生活惬意的雄虫，对于联邦能有哪些需求？
说来说去无非是那些联邦不能让步的雌虫问题，于是这个方案也陷入了死胡同。
最终，由他过来亲口确认情况。
压在心中的重担卸下几分，联络员又步履匆匆地赶去会议室。
打开门，棕色的长发夺去第一眼，第二眼当属抬起的碧色细长眼眸，最后才轮到脸颊的十字疤痕。卡因的手中拿着一本复古做旧的笔记，他更习惯把重要的事情写在纸上，这本便是迭代过多次的手册。
联络员坐到对面，抹去额头不存在的虚汗：“抱歉，来晚了。”
卡因从衬衣口袋中取出一支黑色的钢笔，单手拧开笔帽做好书写的准备。
“我也刚到。联络员先生去办了急事？课程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将资料丢给我自学也无妨。”
“这怎么行？该教给你的，我一定会亲自讲完。”
联络员固然认□□的能力，却不能这样做事。他打开投屏放出课件，清清嗓子进入授课状态。
今天的内容正讲到与丽珠星存在合作关系的客户，以及丽珠星主要供应的货品种类。非常重要、非常繁琐，理论上他应当用一整天来好好给卡因梳理名单，可茶话会的事情上面一直在催，他拖延不起，便只能牺牲一点卡因这边的时间。
其实授课工作让前任丽珠星负责人来做更好，但即便安德殿下与李努维冕下关系亲近，两人麾下的雌虫却不能因此不避嫌。无论如何，由联络员在当中周转都更加合适……尽管这让本就忙得脚不沾地的雌虫雪上加霜。
安德罗米亚离开时刚在研究所吃完午餐，而联络员与卡因的课程结束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晚饭时间被心照不宣地跳过——毕竟雌虫也不需要一日三餐，抓紧时间更重要。
结束讲课的老雌虫率先站起身，但没急着把投屏也关闭。
他朝用心的‘学生’问：“今天就到这结束吧，明天依旧正常时间过来。有什么问题没弄清楚吗？”
老师自然也要负责解答学生问题，卡因又是位多思多想的学生，每回的疑难解答时间都持续得格外久，同时也让联络员对卡因愈发放心。
被夸奖的雌虫将手中笔记翻页，忽地询问：“联络员先生最近在忙的，和安德殿下有关？”
“这与课程内容无关。”他回答。
“我个人想了解更多关于安德殿下的消息而已，老师。”卡因被拒一次后并不气馁，神色如常地说，“况且丽珠星‘负责人’的工作范围很广，有更多情报才能做出更适宜的决策。”
“……你倒是会说话。”
说法本身没有问题，如果卡因认真负责地当好对外的管家，自然要非常清楚主家的喜好与倾向。
然而老联络员也知道，他这么问必然出于私心大过职务需要。
不过茶话会这件事倒也算不得机密，联络员便没有拒绝到底，露了口风：“你应该听过安德殿下举办的茶话会活动，上面近期非常担心殿下会因为这段时期的经历而停止继续举办，这对联邦将是非常重大的损失。”
茶话会卡因当然知道，他在酒店工作时偶尔也听到其他雄虫殿下谈论这件事。对此，卡因记得他得知消息时略惊讶了一瞬，便没有然后了。
毕竟茶话会再能惠及大众，也和他这个基因缺陷者无甚关系。
即使他成为了安德殿下的仆从，结果依然没有改变。
“原来如此，联络员先生上午去和殿下当面讨论茶话会启动与否了？恕我直言，这个决定不太明智。”卡因尽量说得委婉。
在任何时候，与雄虫摊牌都是让人一言难尽的决策。联络员当了那么多年的联络员，难道这点小事不清楚么？
老雌虫无奈地叹息：“没办法，需要直面殿下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们。好在安德殿下性情温和，也并未打算停止茶话会。冕下抚养的几位幼子中，安德殿下最像他，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可要努力啊，卡因。”
“我会的。”
他笑着答道。
至于是努力工作，还是努力在其他方面……联络员未点明，卡因也模糊地应下，反正两人心里清楚就好。但凡接触过安德罗米亚的雌虫，几乎不可能不生出些许私心，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压抑住了，而有些人选择放任并追逐。
卡因接着问了些与课程内容相关的正经问题，一一得到解答后，时间已到达第二日，雌虫告别联络员回到五十七层。这层的主人在决定长期任用卡因时，就把原先的一间客房安排给他居住，方便其在中央塔内行事。
自然，五十七层的各种操作权限也对卡因开放。
厨房和冷冻库内还有不少储备食材，极其熟悉其摆放位置的卡因准确且迅速地从中拿出所需部分，顺手取下整齐摆放在刀架上的菜刀时，流畅的动作霎时一顿。砧板上被左手按着一颗土豆，握刀的右手微微翻转，长方形的宽刀如镜子般清晰地映出卡因的面容。
“……”
雌虫抬起头，把不习惯使用的宽菜刀放回刀架，从架子末端重新拿起惯用的窄刀处理食材。
卡因很熟悉五十七层的厨房——在亚伯回来以前。
经常使用的地方难免会留下使用者的痕迹，亚伯和他摆放刀具的习惯恰好相反……这是卡因发现的第一个不同之处。将香料包、洋葱块、土豆块与牛肉全部丢进锅内慢慢炖煮，雌虫打算坐在一边翻看笔记打发时间。
抽出吧台椅将要坐下时，他提前一步发现了第二个不同……椅子的高度不对。
雌虫并未重新调节座椅，就着对他而言有些不适的高度坐下，从笔记的第一页开始复习自己亲手写下的内容。炖牛肉的香气随着时间逐渐发散出来，锅内冒出咕嘟咕嘟的美味声音。
在酒店当侍者的卡因，料理技能只堪堪达到平均水平。
毕竟给雄虫殿下们烹制菜肴的任务自有厨房人员负责，他顶多试吃品尝口味如何，参与不到实际的烹饪过程中。
烘焙是个例外，卡因时常会给光临酒店的雄虫殿下附赠临别小礼物，由此锻炼出了不俗的烘焙手艺。但主要作品限于饼干曲奇、方块小蛋糕等符合‘赠品’概念的小东西，像前几日那位雌虫送来的一整个大蛋糕，卡因并未尝试制作过。
约一个小时过去，从第一页翻到第四十页的雌虫终于掀开锅盖，用调羹盛出一小勺浓稠的滚烫汤汁，靠在唇边抿了一口。
“味道不错……但，还不够。”
他拿出小碗与汤勺，靠在灶台边将这锅炖菜慢慢吃完，没浪费半块食材。又把用过的餐具厨具全都清洁一遍放回原位，卡因才回到他的房间，靠在沙发里准备小睡一会儿。
此时墙上装饰用的时钟已指向凌晨两点，距离他惯常的起床时间还有约四小时不到。料理技能提升失败没有影响卡因的心情，他闭上眼，又睁开眼——阳光已穿过玻璃窗户照射在平整到挑不出一丝褶皱的床铺上。
简单洗漱一番，仔细地给中长发抹上精油。
手中涂抹发丝之际，雌虫脑海里在思考要如何改进昨日的失败作。以他在料理方面的知识最多只能做出这种平平无奇的简单菜肴，更多的……无能为力。
卡因脱下手套，伸向后颈由内而外地划过棕色长发，确认效果后对镜中的自己说：“也许，该从专业的人那里学习专业的技能。”
比如酒店的后厨。
现在他很忙碌，没有时间去学习与负责人岗位无关的额外知识。
考虑到亚伯刚刚回归，想必短期内不会有需要他暂代管家职位的情况出现，卡因有充足的时间为下一次的‘意外’做准备。
自认极有耐心的雌虫会等待……一直等待到取而代之的机会再度降临。
能力不会说谎，只要足够优秀，就能让念旧的殿下也不得不重新考虑‘管家’的人选。
镜中人浅浅地笑了起来。
正选与替补并非绝对，他有信心走到那位基因缺陷的同僚前头。
事实上……卡因觉得他已经做到了，不然为什么安德殿下不让亚伯担任丽珠星的负责人呢？分明这项工作更需要信得过的人选，比起刚刚相处了月余的他，共患难的亚伯先生难道不是更适合？
原因很简单，亚伯的能力不足以承担统筹管理整个星球的职务。
“被我们投以关注的管家先生，原来只有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呵。”
竞争对手比想象中弱小得多可是件值得庆祝的大好事，没有比这更好的嘉奖了。
卡因高兴得有些压抑不住神情，便打开窗户吹了会儿晨风冷静头脑。
乘上电梯前往小会议室继续课程的学习，雌虫忽然摸了摸脸颊的伤疤。基因缺陷病有时也能成为某种优势，不是么？
梦寐以求的现实正一步步靠近，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后来者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