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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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发话者站在阴影里，虽然此处也没有阳光，终日是昏沉的。
前一日他将来者带入此处，表面上是把对方带到这个隐蔽的藏身处付诸信任，实际上双方都很清楚彼此保留警惕。
……结果现在看到对方在犯傻。
那滩，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人形生物？是谁恶趣味做出的式神吗？又选择这样的外形。
通体算是被金色的金属连接着，现在像是融化了一般变成一滩，祂就那样不是很正经跪坐着——
做出了举起什么的动作。
那团液体就这样流动着垂下来，形成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形，很像那种万屋售卖的小手办。
那团小小的人形被慢慢举高，从视线落点看，试图是想寻找不会出现的太阳。
——祂凝视着他。
——直到被声音吓到。
法斯抖了一下，举高的人形像是炸.弹一样倒计时归零炸开，合金正中靶心撒到了他仅剩的眼球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回忆起前世记忆对他的生活习惯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说到底有些身体记忆已经持续几百年，换作前世他只会傻兮兮傻站在原地闭眼等着被砸。
如此，碰见月人袭击在原地被硬控动弹不得，也是他的本能作祟啊。
金属的液体顺着眼球向下渗透，回过神来在本能的操作下，他自己按照自己心意翻动起他早就看不爽的这颗珍珠眼。
“……”他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阴影里的人也吓了一跳，对这带着点傻气的家伙抱有警惕是不是太高看对方了。
“昨天你带着狐之助发现我的时候，可没这么无害。”
因为昨天没发现你是谁。
法斯有些心不在焉，他一心二用，醒来后他和微小生物的相性提高，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考虑到他本来就比较疯，那没事了。
翻找着这个眼球的内在关窍——他就知道月人的科技全浓缩在这里面，虽然比较恶心，好在现在全是他的。
然后口上回答：“因为我昨天以为你是人类。”
有人的嘴角疯狂抽搐他不说。
喂喂，虽说他们是被赋予了人形，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向爱美的他可说不出口这有个鬼的人类样。
有个鬼还差不多。
“别在那发呆了，我们倒是无所谓，狐之助可是需要治疗的。我知道哪里有药。”
法斯适应他全新的视线，像新获得一台不熟的相机，可以自动对焦，对到哪就不好说了。
让人不由感慨奶油般化开的主体。
此刻他就对焦到对方那白到发光的下巴骨上。
法斯：“……感觉你在漏风。”
这也叫无所谓啊。
半边下巴都很骨感的男士看了他一眼：“那你是怎么发声的？”
那张嘴还是脸，用字母形容就是：WMW
这就是那种写实派的鲨鱼齿……吧？
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看到审神者翻看的解剖图鉴，为了展示构造，构建的模型中是没有血液存在的。
……虽然这位已经不是单纯没有血液了。
强烈的非人感也是他此刻接纳对方的一大原因。
“……”说实话，恢复人类时记忆的法斯也有点好奇。
“这不重要吧？”
合金有些躁动，阴影中的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心中有了些猜想。他不再进行双方都知道毫无意义的试探，径直走过地上的那滩，头也不回。
颇有一副爱跟不跟的姿态。
“那只狐……狸，就这么留在这里吗？”
法斯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过他确实在思考如何发声的时候联想到现在拼凑出的身体。
“这就不劳你关心了。”
阴暗爬起的合金生物动静很大的尾随在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像个人。
本来不想理会，但是声音大得不利于潜行，加州清光暗自叹了口气，看向了一旁。
他着实吃了一惊。
退后了一步，但没退太多，毕竟双方都是陌生人，距离太远会有种背刺威胁感的法斯此时正在掰脖子上最后一根尖刺。
法斯强自镇定：“怎么了？没见过合理利用时间？”
“疯法”这个时期无非是因为他糟糕的精神状态使得合金时刻要崩坏整具身体，整个脊椎的位置突出根根尖刺，脖子则被扎了一圈，穿过脖子在脑袋后面还造出个闭合莲花造型。
即使回想起的人类记忆只是区区几十年，也让不需要呼吸的他感觉缺氧状态下吸了一大口氧。
被菠萝算计下拼凑成的躯干固然恶心，自己搞成这个破破烂烂的样子也是没法看。
至于脸上的缺口……再想办法吧。
他们此刻走出了很远，仿佛以踏出某一脚为边界，阴森树林不见，路边也终于有了虫鸣鸟啼声，回到了生者的世界。
加州清光这才话多了一点。
说是寻找伤药的是他，主动停下脚步的也是他。
“刚才我们处在审神者的结界中，现在环境还算安全。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他的私人领地，但是现在既然出来了，你可以选择离开。”
他投来的目光是那么真诚，如果忽视掉漏风的下巴和残破的出阵服，看起来和其他加州清光没什么太大区别。
“噗嗤。”从WMW里漏了一声笑。那只珍珠做的眼睛里透露出冷酷。
“你猜我相信吗？”刚被掰断的合金在蠢蠢欲动，“告诉我吧，你们遭遇了什么，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但你们，需要一个破局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