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与剑》梨花糕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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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尧华不为所动，沐浴后，她坐在桌案前，手中的书卷久久不曾翻动。
　　十七本来应该知趣退下，但是见主子失神的模样，她上前禀告：“启禀主子，梅姑娘已经回院子去了。”
　　姜尧华颔首，正要让人退下，突然想到什么，淡淡吩咐：“抬头。”
　　那张漂亮又熟悉的脸蛋露了出来。
　　十七听到了公主一声轻笑。
　　她莫名地觉得后背发紧。
　　“起来。”
　　小暗卫很听话地起来了，脊背挺直，身姿挺秀漂亮，动作也干脆利落。
　　姜尧华眯起微冷的凤眸，不动声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放下书，像是不经意地问：“十七？今夜怎么又是你？”
　　“属下与人换岗。”
　　话音刚落，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颚。
　　十七不敢有任何动作，双臂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任由长公主的指尖从下巴滑向她敏感的脖子。
　　脖子的致命处被人掌控着，身为杀手，这简直是把自己置于砧板上。
　　可面前的人，是她的主子，她什么都得听她的，因此，哪怕是心理上的不适与本能的危险，十七也只是乖乖地站着，克服着本能的反应。
　　姜尧华慢慢收回手，双手抱胸，盯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脱掉衣服。”
　　十七有些反应不过来，面无表情的脸罕见地多了两分惊讶，才听从命令，身上的黑袍与武器落地，露出了自己的身体。
　　姜尧华安静的看着，目光从锁骨到胸口，一路往下，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奈何十七在这样的沉默与打量中，感受到另一种热从腹部缓缓升起。
　　尧华上前半步，抬手覆上一团绵软，掌心的红樱桃慢慢成熟，好像是在诱人采摘，可爱得令人食指大动。
　　十七咬着唇，不太明白为什么身体会出现这样的异状，然而随着主子动作，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掌控了这具身体，很奇怪的反应……
　　直到被公主抱上了床榻，十七依旧有些恍惚。为什么公主拒绝了梅影姑娘，却要她？
　　“走神了？该怎么罚你？”
　　伏在十七上方的人眉眼欲色如春，含笑看着她时仿若勾魂夺魄的狐狸仙子，十七刹那间忘却了所有的尊卑与规训，献祭般地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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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姜尧华过得很满足。
　　次日一大早醒来，十七早已经离开。不过她并不在意。
　　早朝时，姜尧钦特意为难她，扬言要给她招驸马一事，她也没有大发雷霆。
　　只是在朝堂上笑容冷淡，扫了眼群臣，随后对着自己的弟弟狂妄而嚣张道：“只怕这天下，还没有配得上本公主的男人。”
　　此言一出，百官诺诺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姜尧钦气得重重拍了龙头，咬牙切齿道：“天下好儿郎不可胜数，皇姐何出此言！”
　　姜尧华紫衣轻振，长眉微敛，“如今江南水患，又逢西南战事，陛下还应以百姓为重，何至于盯着本宫床榻一事，若令天下百姓知晓，岂不要骂本宫冷酷无情？”
　　这话噎得姜尧钦脸色发青。
　　早朝后，他回到养心殿，一连摔了十多个价值连城的古玩宝贝才冷静下来。
　　“放肆放肆简直放肆！朕才是皇帝！她姜尧华不过一个女人，竟也把持朝政，威胁朕！简直放肆！总有一天，朕要杀了她！将她赏给那群士兵，让她好好尝尝被折辱的滋味！”
　　他身边的大太监唯唯诺诺，不敢讲话。
　　长公主姜尧华自先帝在时，自幼聪颖，参与朝政，深得先帝喜欢，若长公主是男儿身，这天下哪还有其他几位皇子的事。
　　后来，这位陛下登基，长公主更是威信颇重，奏折不入内阁，而入长公主府，可见其影响。
　　谁敢得罪那位啊。
　　“她不想嫁人，朕非要给她赐婚！她还敢违抗朕的圣旨不成！”
　　大太监吓得面无人色，噗通跪倒在地，脑子不断转，“陛下，陛下使不得，奴才听说，长公主不嫁人，是因为好女色啊……”
　　“女色？”
　　“对啊，陛下可还记得梅家大小姐，当初因为梅大人贪污一案，那位小姐被卖进了青楼。长公主废了不少力气才把人赎回来，养在府中，奴才听说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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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又出了任务。
　　这一次，她的目标是暗杀端王的幕僚，这位幕僚给端王出的损招不少，让主子吃了不少暗亏。而且，由于此人狡诈狠毒，折在他手下的杀手不下三位。因此，派出了绝杀处的王牌十七。
　　临行前，大块头沈明很是忧心，蒲扇一样的手掌拍在十七的肩膀，“可别死在外边了。”
　　十七歪过头，认真保证道：“不会的。”
　　只是她没想到，传说中阴狠毒辣的幕僚，是一位年轻俊朗的青年。她刺杀时，这位幕僚正在床上与自己爱妾颠鸾倒凤。
　　被打扰后青年明显格外暴躁，他大骂了一声，“能不能让老子办完事？你们这群老鼠最恶心！”
　　但是在十七将他身边的人一击毙命，沾血的剑直逼青年，他立马镇定下来，无情地把刚刚还与自己缠绵的女人推上了十七的剑口，转而从枕间抽出一柄软剑，“有点难缠啊。”
　　刀光剑影，刀刀致命。
　　十七喜欢这种与人拼杀的感觉，鲜血令她兴奋，尽管她身上也有不少伤口。可是有人能接住她十招，足以令她忘却身体上的痛苦。长剑刺破青年胸口，滚烫的血洒在她半边脸颊，她兴奋得浑身发颤。
　　这种兴奋的战栗感直到她回去，倒下的时候还一直维持着，哪怕是伤口上的剧毒要刮骨治疗，都没能让她感到害怕恐惧。
　　等十七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她全身被绑得像个木偶动弹不得。
　　沈明在一边难得红了眼。
　　“你小子真是命大，身上二十多处伤，去鬼门关走了十多趟，硬是从阎罗殿跑出来了！”
　　十七眯着眼，没什么太大印象。
　　“说来奇怪，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明月姑娘还特地给你送药了。”沈明凑过去，“十七，长公主记住你了，以后就有福气了。”
　　十七闻言，突然咧嘴笑了，但是一张嘴就是气音，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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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尧华最近解决了姜尧钦愚蠢的拱火的事情，把端王暗地里的一波势力收为己用后，心情好得不得了。
　　突然有了些许兴致。
　　恰好，大太监送来几个绝色美人，环肥燕瘦，各有风姿。虽然知道他们身份不一般，但是姜尧华想到接下来，她那个好弟弟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后，便随意挑了个看得顺眼的伺候。
　　姑娘们被调教得很好，一言一行，哪怕是眼神都风情万种，轻易地勾起人心底的暗欲。
　　但不知为何，尧华脑子浮现的竟然是暗卫隐忍又生涩的样子。
　　哪怕是舒服欢愉到极致，也只敢无措地向她靠近，颤着身子贴过来，说不出甜言蜜语，偏偏令人暴虐心起，想让人为所欲为。
　　尧华霎时索然无味，正要把在自己面前轻舞的人支走，梅影却不顾尊卑礼仪地闯了进来。
　　歌舞声停。
　　梅影大发雷霆，发了疯似地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在尧华的示意之下，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我，梅家大小姐……”梅影踉跄地指着自己，“从小就跟着你，你逃学我帮你跟太傅找借口，你被先皇罚抄，我学着你的自己帮你，你要出宫我扮成丫鬟跟着你……从小到大，我们亲密无间，长公主……跟你亲密无间的是我啊……”
　　她盯着姜尧华步步靠近，酒气也充斥着整个内殿。
　　尧华神色不动，“梅影，你醉了。”
　　梅影已经上前，一只手冒犯地搭在了她的肩头。
　　“殿下，我们形影不离，你若是要女子，那也应该是我才对。”她慢慢红着眼，“难道就因为我在青楼呆过，你便不肯要我吗？”
　　“殿下当真对……梅影，没有丝毫感情吗？”
　　她死死地盯着尧华的眼，像是在绝望中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
　　尧华眸底波澜骤起，但很快烟消云散，化作对她的怜惜与少有的包容。
　　“无论你在何处呆过，你永远都是那个骄傲恣意的姑娘，在本宫心里如此，从来如此。”
　　梅影微微发颤。
　　“你不必为了那段经历耿耿于怀，更没必要为此，以身体作为赌注和代价，试图留住些什么。”
　　梅影眼泪糊了一脸，“您……什么意思？”
　　尧华笑了笑，将手帕递到她手中：“你不喜欢女人，没必要为本宫迎合。只要你不触本宫的底线，本宫永远都会是你的后盾，不用害怕。”
　　梅影死死地捏着手帕，“殿下……”
　　尧华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