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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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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学在家的这段时间,闻识跟着林桂芳在单位里跑腿,她所在的单位是家私人企业,早九晚五,薪资待遇一般,闻识之前放寒暑假时也来过,顺便也可以挣点外快。
但这次不一样,他在学校犯了那么大的事,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就会遭殃。
林桂芳把他带在身边,任凭差遣,闻识一整天腿闲不住,屁股挨不到凳子,前几天腿脚老疼,待久了疼得便麻木,感受不到了。
好不容易等到休息这天,闻洲毫无征兆的回来了。
闻洲回来无非是为了闻识的事,家中一下子变得紧张,闻识知道这天迟早会来,但没想到会来那么快。
“闻识,过来。”
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十足的威严,闻洲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闻识,只是开口叫他。
闻识抿了抿唇,抬起脚步走到他跟前。
“跪下。”
闻识跪下。
家中的另外两人默不作声,时不时瞟向跪着的闻识。
闻识从始至终没为自己辩解过一句话,因为全部证据指向他,没人会再相信他。
不知道跪了有多久,直到林桂芳喊了句:“你去买瓶酱油。”
话自然是对闻识说的,闻烨充耳不闻自顾自走进自己的房间,门一甩什么也不管。闻识抬起看了眼父亲,见他不为所动,不知该不该起。
林桂芳这次拿着锅铲过来,望着闻洲,说:“行了,让他买瓶酱油再跪。晚上的饭还吃不吃?”
闻洲看了眼闻识。
他从地上慢慢站起身,又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刚下过一场小雨的天有点寒,闻识只穿了件薄衣,在风中显得他的身影无比单薄。楼下就有家超市,不幸的是已经关门了,附近再近的超市也要走一条街。
转过红绿灯,忽的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再向前一点便是便利店,闻识转过头不停回看,差点被一辆闯红灯的黑车撞到,好在有人往回拉了他一把。
闻识不知他什么时候到的身旁,出声:“宋时宴,你怎么在这?”
宋时宴带着顶鸭舌帽,身着深色牛仔衣,面对闻识的问题,他只是淡淡道:“怎么,这里是禁区,不让来?”
他们同在一个城市,碰见了也不奇怪,闻识有些尴尬地说:“不是。”
宋时宴放开了他,没再说话。
闻识又挠了挠头,以为只是碰巧遇到,转身去往便利店买了酱油。出来时,宋时宴还在,他站在房檐下,望着灰色的天,好似下一秒就会落雨。
闻识走到他身边,说:“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伞还给你。”
想了想,他又加上句:“我很快。”
宋时宴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向街的那头,张口:“你就住在这里?”
这片地的住户所已经年旧,房栋外层黑白交加,有的泛黄明显,闻识点点头:“对。”
宋时宴说:“伞不用还。”
闻识以为是嫌他用过,半晌沉默着没开口。
宋时宴转身远走,看着他的背影,闻识不禁奇疑,他们的家不仅相反,而且隔着很长段距离,他来是为了见什么人吗?
闻洲在家待了不到三天就又走了。林桂芳正好也放假在家休息,闻识在家也殷勤,扫地拖地全他一人做,闻烨紧闭到晌午十二点的房门终于打开,从闻识身边经过淡淡瞥了他一眼。
家中最宝贵的儿子,什么活也不用干,甚至说一声不想上学也有人为他打滴。闻识和他,一个是用尽爱呵护的,一个是屋外小三意外生下的,待遇差别一眼就知。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很突兀的响了起来。
林桂芳优先去接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王校长。”
能打来电话就说明识来通知闻识是走是留的消息,二则更偏向于第一种,闻识很自觉的把头低下,当做什么都听不见,转身就要走。
倏然,林桂芳喊住他:“过来。”
闻识挪动着脚步,不快不慢地走到林桂芳的身边。
“我让他跟你说。”
林桂芳把电话递给闻识,又使了个眼色给他。
闻识拿过电话,“喂,校长。”
闻识以为校长会说一些关于劝退的话语,根本没想到对面会先和他道歉。
“闻烨同学,校长和老师先向你道个歉。”
闻识愣了:“啊?”
那头接着说:“是老师们冤枉了你,偷考试原题的人已经自主来认错了,也是他把试卷原题错放在你的书包里。”
闻识沉默两秒,随即问:“那我能回去上课了么?”
校长说:“可以,你明天就能来。”
挂掉电话,闻识有种如负重释的感觉。至少,有人相信了他没偷过原题试卷。
晚上,闻识躺在床上,身旁手机震动两下,他拿起看,是一条好友申请的信息。
闻识刚同意,对方连发了三条“对不起”的道歉信息。
闻识扣了个“?”。
可等消息转了三下发过去后,已经出现红色感叹号,对方又把他删掉了。
闻识潜意识察觉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点开校园的论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段表白的话语,还是和宋时宴有关的,再往下翻,一片风平浪静,没看到什么大事发生。
隔天闻识返回校,一切风平浪静,没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好似他只是请了场长假而已。
课铃还没打响,同桌就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
跟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闻识知道他有“万事通”的称号,学校内的大小八卦他都知道。
“你是不是因为被冤枉偷原题停课的?”
闻识不奇怪他会知道,点了点头。
同桌一脸无所不知样,又说:“那你知不知道你能回来是因为一个人。”
闻识又摇了摇头,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他没和别人建立根固蒂深的关系,又有谁愿意替他平冤?
“你能回来全靠宋时宴,”同桌说,“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听到是宋时宴帮的忙,闻识多少也有些吃惊,“宋时宴?”
“对啊,”同桌悄悄瞥了眼那边坐着的人,继续说,“我听说他不但把偷原卷的罪魁祸首打了一顿,还逼迫他们去校长办公室自主承认。”
闻识问:“宋时宴是怎么知道的?”
同桌耸了耸肩,说:“那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他打的还挺严重的,校长看到办公室里站着两个脸肿成猪头的同学,也吓了一跳。”
在学校里打架也是重罪,宋时宴还把人打成那样,却一点事都没有。
同桌一脸无所谓样,似乎早已习惯,“宋时宴是谁啊,他可是给学校捐过楼的富二代。”
闻识沉默了起来,不明白宋时宴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