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幕 所谓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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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所谓归宿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
到底要向哪儿安宿
米德加鲁旷野上，一只陆行鸟正疾速奔跑着。它金色的毛被月光点染成淡淡的银色，头上翘起的部分更是夺目，在跑动中宛如银光飞舞。
“我说巧可波，你的发型是天生就长成这样的吗？”扎克斯往鸟头上摸了一把，疑惑地问。巧可波偏过头看了看他，回答：“是啊。问这干什么？”“啊——就是有一个小子的发型跟你很像。”“陆行鸟的发型都差不多……你是说人类？”“嗯。”
“……”巧可波沉默了一会儿，“八成那小子上辈子是只陆行鸟吧。”
“啥？”扎克斯歪头想象了一下，“哈哈哈哈如果克劳德是陆行鸟的话一定很呆！”
前方破坏剑的轮廓越发清晰，扎克斯纵身一跃，跳到破坏剑前。
“谢啦！巧可波！拜咯！”
大风吹过，撩起了扎克斯额前的一缕硬发。他握住破坏剑的剑柄，缓缓拔起，紧贴额头虔诚地行了一个礼，然后把它重新插回土里。
“我一直有按照你的话去做。”扎克斯望着破坏剑，脸上的阴霾消逝在风里，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微笑，“握紧梦想。还有，时刻与战士的荣耀同在。”
“呐，安吉尔。”
“你应该，也认同我是英雄了吧。”
扎克斯放眼望向远处的米德加鲁，仿佛在回顾自己的一生。他想他应该活得算是对得起自己了，虽然生命结束的太早了一点，但是自己毕竟做了些有意义的事情。没有辜负前辈的期望，朝着梦想义无反顾地前进；为了重要的人出生入死……他想是不是已经做得足够。不是说这样就算放弃，毕竟这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时代。他苦苦追求的自由已经得到，那么现在还在留恋些什么？人终将离去，难道自己的人生还不够充实？
“啊——还是活着好啊！”
“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克劳德……”
“嘛算了，英雄就应该毫无眷恋地离开人世。”
说完，扎克斯垂眼微笑。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死亡。
“扎克斯！”
“你这自私的混蛋！”
声嘶力竭的叫喊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克劳德像疯了似的跳下摩托车，朝扎克斯冲去。
扎克斯看见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模糊的怅惘，纯净的碧海蓝天倏忽间消失不见。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睛里这样迷茫？为什么我看不见希望？为什么你的眉宇间尽是忧伤？他看见克劳德跑动的时候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眼角溢出，一闪一闪的，堪比天上的星辰。
他想说喂我明明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还要哭？
他想说喂你明明已经成年了还哭像什么样子？
他想说喂你能不能别哭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
可是扎克斯什么都没说出口，他此刻只想将克劳德拥进怀里，以亲吻化开他眉宇间的忧伤。
然而扎克斯的身体却不作出反应，他就这样看着克劳德快速地冲过来，一拳打上他的胸膛。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力的小兵，如今的克劳德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他将心里所有的愤怒、痛苦、悲伤通通化作蛮力，融进那一拳。扎克斯吃痛地皱眉，踉跄着后退几步。他缓缓地站直身体，捂住心口嗓音嘶哑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克劳德拼命稳住颤抖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我思念体只能存在一天的时间？”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扎克斯转过身，不愿意面对克劳德的目光。克劳德上前几步：“是不是因为对我的思念太卑微才使得思念体存在的时间这么短？”扎克斯回过头，苦笑着说：“正是因为对你的思念太过深厚，我所有的部分凝聚在一块儿形成了完整的我，却无力延持时间。一天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克劳德怔在原地，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摇头，说：“我不信。”
扎克斯一听，立马气急败坏地跳起来说：“嘿，我都是快挂的人了，哪来的美国时间和你开这种玩笑啊！”
克劳德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便低下头沉默不语。扎克斯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克劳德拉入怀中，表情无奈地说：“你这小子也真是的……我为了得到自由付出了那么大的带价，最终还是发现自己小小的凡心并非我所期待的那般淡待凡间淡恋。我死都不舍松手的，是你眼中的无界纯蓝……”
醍醐灌顶般的感觉，刹那间的风起云涌，惊涛骇浪。克劳德感觉心底有东西在不断翻滚，瞬间爆发出来。他抬起双臂，紧紧地环住扎克斯的腰，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抱。
埋藏已久的感情非要在离别之时才能摆脱束缚，是不是太俗套了一点。克劳德自嘲地想。他闭上眼，激活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屏息感受这最后的美妙时光。
“さょぅ…なら…”
扎克斯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他松开了拥抱，身体开始逐步消失，化作尘埃随风飘飞。他脸上挂着的一成不变的笑容像烟火一般，只一秒便繁华落尽。
辽阔的米德加鲁旷野，只剩下了克劳德一个人的存在。
克劳德抬起头，黯淡的星光豁然明亮，照耀着天空下面克劳德的脸和这繁芜的世界。他勾了勾嘴角，低下头，将右手覆上心口。
“你一直会在这里。”
一旦复活，便永久存在。
所谓的，凤凰涅槃。
-Fin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幕 所谓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