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幕 所谓复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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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所谓复活
到底谁撞到谁才是人生列车的一声巨响
到底谁的迈入让谁的世界面目全非
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扎克斯咽了口唾沫，极不自然地瞄了克劳德一眼，脸上蓦然飞起两片红云。他一会儿将手抱在胸前，一会儿将手撑在地上；一会儿将腿盘起，一会儿将腿伸直，跟长了虱子似的浑身不自在。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干脆跳起来大叫：“你到底是有多想我，这么久都没盯够啊啊啊！”
谁知我们的克劳德却一副冷脸，满脸戒备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双蓝眼注视着面前这位凭空出现的“扎克斯”，强烈的怨念搞得他直冒冷汗。
“说过一百遍了啊！我就是扎克斯！回光返照！回光返照不懂么？”扎克斯扶额。克劳德紧锁眉头，冷冷地开口：“尸体都变成了生命之泉，怎么回光返照？”扎克斯扶额的动作明显一僵，机械地抬起头看了克劳德一眼，最后叹了口气，语气无奈。
“其实，我是思念体。”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扎克斯的复活体。”
克劳德一怔，疑惑地开口：“……从某种意义上？”
“是的。我拥有扎克斯的容貌、性格，包括意志、感情……也就是一切。”
“所以说，我也是扎克斯。”
他将手掌覆上心脏。唇角逐渐勾勒出一个温暖的笑，清澈的魔晄蓝眼散发着名为自信的光。
一切，都与记忆重叠。
克劳德放下戒备，换上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双眼睛瞪大了一半。扎克斯走上前，伸出手略带粗暴地揉了揉克劳德那一头柔顺的金发，笑着说：“怎么样？相信了吧？”
电光火石间，克劳德的脑子好像停了一拍。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挣扎，拼命想要摆脱束缚。
有那么一秒，他多想一头栽进扎克斯的怀抱，寻找那久违的温暖。
可是他没有。
“……嗯。”克劳德哽咽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道：“呐，扎克斯。思念体的话……可以存在多长时间？”
“……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扎克斯一愣，然后抓了抓后脑，“不过时间应该不短吧……”
克劳德没有注意到扎克斯的眼睛里闪过一瞬的怅惘。
“嘛，很快就到早上了，咱们快走吧！”扎克斯说着就往摩托车上坐。
“去哪儿？”
“嗯……去斯拉姆教会吧……喂不能让我骑一下啊我多久没骑了手很痒呐！”
“……你没有钥匙。”
“你不能给我吗？”
“不能。”
“喂你这小子……”
×××
天边迸溅出一片金光，恢弘的红日从地平线的那头喷涌而出。天空中浓厚的灰色云朵被烫上了一层镏金烫边，逐渐透出红色的瑰丽色彩。
“嗷呜！——”长长的公路上，扎克斯坐在摩托车上挥动双臂，放开嗓子大声喊叫。疾风伴他们左右，拂动黑发和金发。扎克斯弯下身，环住克劳德的腰，将脸埋进他的发间，本能地嗅了嗅，淡淡的香波味格外好闻，“啊——还是活着好啊！”
“……还是活着好，不是吗？”
“那么，当时为什么还要选择死亡……”
克劳德喃喃自语，哪想扎克斯耳朵极尖，把头往克劳德肩膀上一架，大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等会儿到了教堂再说！”克劳德回答。他往反光镜里看了一眼，却没法再将目光收回。他看见扎克斯眼中流转的魔晄蓝浸透晨光，美丽得不真实。像苍穹般纯粹，又像汪洋般深邃。他看得入神，甚至要把神智完全吞没在里面。
“喂！转弯了！喂克劳德！”扎克斯将双臂收紧，大叫起来。克劳德如梦初醒，一个急转弯又使摩托车步上正轨。
“嘿！想什么呢？”
“……别说了，再说又该注意力不集中了……”
×××
“我回来了……”
在米德加鲁贫民窟唯一拥有鲜花的地方，扎克斯温柔地呢喃。
只见我们的英雄扎克斯正微笑着望着教堂顶上的洞口，迎着阳光，仿佛是那一脸虔诚的朝圣者。克劳德则站在一旁，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沉默。
“……克劳德。”良久，扎克斯回过头叫他，“你说……这里一开始就有一个大洞，那孩子为什么还是会害怕天空……”
“……不知道。”克劳德将头歪到一边。
阳光从洞口斜着掉落进教堂，轻柔地笼罩着整个花丛。白色和淡黄色的花朵随风轻轻地晃动，清香立即弥散开来。整个花丛仿佛圣地一般，美丽得叫人不敢近身。
“呐……花还是开得这么好。爱丽丝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扎克斯在花丛前盘腿坐下，笨拙地抚摸着花朵。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身边的人说话。克劳德拘谨地坐在一旁，抿了抿嘴唇，踌躇着开了口。
“扎克斯，你说……还是活着好，对吧？”
“那么，当时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扎克斯看了克劳德一眼，然后手拖肘部，摸索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接着一捶掌心，朝着克劳德坐好，扶着他的肩膀。
“嗯……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自由？”
“是的。”
“可是……如果我没有魔晄中毒的话，也许就不会……”
“不。”扎克斯摇了摇头，“不能怪你。那是我对命运的抗争，证明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过往没有白白经过，不管怎样，你们的记忆已然永恒，这个世界，我曾经那样坚强执着地存在过。而且，那样我就可以成为英雄了啊！你知道我有英雄情结。”
“……原来如此。”克劳德豁然开朗。他感觉心情像疏通了的河流，欢快地奔入了海洋。
“嘛，肚子饿了。咱们去吃肉定吧！”扎克斯带着星星眼跳起来。
“好。”
“你请客。”
“嗯。”
“呕耶！肉定肉定！快走吧！”
[作者注：“肉定”指的是烧肉定食。]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幕 所谓复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