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犯罪》陈大可

5、线索中断

　　铃，铃，铃——李尚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周敏就立即按了接听键。

　　“不好意思啊，刚在查房，手机静音了。”

　　“我也没什么事儿，谢谢你啊，还来我们单位给我送咖啡。”

　　“顺路嘛，昨天吃饭看你眼下乌青，觉得你应该查案挺累的，就想着早上喝杯可以提提神，思路更通畅。”

　　“嗯，我现在全身充满干劲儿。”

　　“新上映了一部电影，我同事说挺好看的，一起吗？”

　　李尚略微思索了会儿回答:“不好意思，我今天要出去查案，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这样啊……没关系，下次再约。”

　　周敏挂断电话后，想了想又给吴涯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周敏坐在办公桌前，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面说:“好久没回去看姥姥了，不知道姥姥最近怎么样，老毛病犯没犯，但是我最近没时间回，你帮我回去看看姥姥吧，姥姥爱吃黄桃，佳阳水果店的黄桃挺甜的，你去那买点带回去，对了，也给你奶奶买一些尝尝吧，回头我把钱转你。”

　　吴涯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李尚和陈晓杰来到银行查看了章山近期的转账流水，并无大金额的转账记录，也没有会定期转钱的账户。两人又查看了章山的征信，章山征信良好，并无借贷。

　　李尚和陈晓杰从银行出来，李尚又点燃了一根烟，皱着门头，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走吧，去他们镇看看”

　　李尚和陈晓杰两人来到章山工作的箱包厂，两人先是找到厂长了解情况。

　　“章山在厂子里跟其他工人相处的如何？”

　　“章山干起活来是没话说，就是脾气有点不好，一点就炸，难免会跟人起冲突。”

　　“章山都跟哪些人起过冲突呢？”

　　“嗯……我印象中有两个人和他起过冲突，宗泽还有刘伟，不过刘伟去年就不在我们厂子干了。”

　　“宗泽什么时候入职的？是你们本地人吗？”

　　“应该是2022年……我看看啊。”说着厂长就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个文件盒，翻找着:“宗泽是2022年4月份入职的，老家是东北的。”

　　“宗泽人怎么样？”

　　“宗泽干活挺利索的，年轻人嘛，脾气都挺大，但是也挺说理的。”

　　“你们的工作时间是？平常怎么休息？”

　　“有订单到时候，上午8点上班，12点下班，下午1点半上班，6点半下班，因为是按工时算工资，所以我们不集体休假，谁有事谁请假就行，没订单就休息。”

　　李尚表示了解，又问:“ 宗泽7月11号、12号的工时是多少？他有请假吗？”

　　“您稍等，我问一下会计。”说着厂长拨通了一个电话:“查一下7月11号和12号宗泽的工时。”

　　厂长挂断电话后，接着说道:“会计说宗泽7月11号、12号这两天都上满工时，是9个工时。”

　　李尚和陈晓杰又找到章山的同事了解情况。

　　“章山有什么不良习惯吗？”

　　“这个没听说过。”

　　“章山和厂子里的人相处的怎么样？”

　　“我们都是来打工的，一点半点的我们也不跟他计较。”

　　最后李尚和陈晓杰找宗泽了解情况。

　　“你之前在哪儿上班，你东北的怎么来这个镇上班了？”

　　“我之前在京市打工，我们同村的在这上班，管吃管住挣得也不少，我也就来了。”

　　“7月11号日下班后，你都干什么了？”

　　“下班后我通常都出去在小吃店吃个饭，吃完饭就回宿舍了。”

　　“你们厂子提供的宿舍吗”

　　“嗯呢，外地来打工的要么住宿舍，要么会出去租房。”

　　“听说你跟章山起过冲突。”

　　宗泽的声调高了几分，语气急促的说:“警官我没杀人。”

　　“别激动，我们就是随便问问，了解了解情况。”

　　“我们是起过冲突，但那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有人干错了，我抱怨了几句，他就炸了，我们就对骂了几句，事过了就过了，谁老记着这个。警官我真没杀人，没必要呀，因为这点小事。”

　　“谢谢您的配合。”

　　宗泽离开后，李尚和陈晓杰二人又通过厂长来到员工宿舍，整个厂房坐北朝南，有四层楼，一楼、二楼是生产车间，三楼、四楼住人，因为住宿的人不多，基本一人一间宿舍，宗泽住在三楼靠楼梯口的那间。

　　经过李尚观察的观察，只在大门口还有一楼和二楼有摄像头。

　　“摄像头都正常使用呢吧，我们看一下7月11号和12号的录像。

　　通过查看这两天的录像，确实如宗泽所说，6点半下班后宗泽离开厂子，7点2分回到厂子，就再也没出去过。

　　李尚和陈晓杰又来到宗泽的宿舍查看后窗 ，以及观察厂房北面墙上均无明显痕迹。基本排除宗泽晚上从后窗偷偷离开的可能。

　　李尚和陈晓杰从工厂出来，李尚又想抽根烟了，他看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的空空的烟盒，低声骂了一句，便狠狠的将烟盒揉作一团扔了:“去他们村看看，是许家村对吗？导个航。对了，导航一下看从箱包厂到嵩山度假区开车多长时间能到？”

　　“不堵车的情况下，需要开3个小时才能到。”

　　“章山6点左右遇害，宗泽8点上工，时间上对不上。”

　　到了许家村李尚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小卖铺，卖了盒烟，边拆包装边跟老板娘打听着“您好，跟您打听下，章山家在哪儿住啊，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李尚吸了口烟又接着问:“听说过章山有什么不良恶习吗？”

　　李尚和陈晓杰又接连问了几个章山的邻居，都表示没听说章山有什么陋习，章山夫妻二人感情也不错。

　　“大妈，跟您打听下，刘洋家住哪儿呀”

　　“刘洋？刘洋是谁啊？不认识。”

　　无奈，李尚和陈晓杰又找了一个年轻人打听刘洋家的地址。

　　年轻人说:“他们一家都去外地打工了，没在村里。”

　　“那您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的，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过完年就走了，一般都过年才回来呢，刘洋犯事儿了呀。”

　　“没有，我们就问问。”

　　李尚和陈晓杰两人上车后，陈晓杰小心翼翼的问道:“尚哥，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李尚又点了根烟，吸了口烟，缓缓说道:“去章山孩子学校看看，没放学呢吧！”

　　陈晓杰看了眼时间说:“快6点了，估计早放学了。还去吗？”

　　“打听打听他们班主任住哪儿。”

　　李尚和陈晓杰又找章山孩子班主任问了他孩子的学习生活情况，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到这所有线索就都断了

　　陈晓杰深深的叹了口气，带着哭腔问:“尚哥，接下来干什么？”

　　李尚看了眼陈晓杰:“干什么，吃饭。”两人在回豫阳市的路上找了家小餐馆吃饭。

　　陈晓杰戳着碗中的米饭，无精打采的。李尚倒了杯水，深深的看了眼陈晓杰:“受打击了？破案哪有不碰壁的，线索断了就再找，好好吃饭，回去继续分析案情。只要做过就有痕迹，只是被我们忽略了而已。”

　　豫阳市某出租房中，低矮的房顶上发出昏暗的灯光，屋内坐了三个人，烟雾缭绕，看不清人脸。

　　只听一个人问:“怎么样？”

　　其中一个人答“他们没发现什么”

　　另一个人吸了口烟，幽幽的开口:“目前警察还没有掌握什么线索，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吧。”

　　“哪有什么完美犯罪，进去不是早晚的事儿吗？一开始我们就很清楚这一点呀。”说话的人给另外两个人留了片刻思考时间接着说:“所以我们才决定把有限的生命发挥到极致，惩恶扬善，像所有的大侠一样，大侠是不会临阵退缩的。”那人又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掌撵灭:“还有最后一个，得抓紧时间了。”

　　“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