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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爱情废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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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大地，万物复苏。
褚卉收拾着满地的礼物，扭头问正在床上逗小婴儿的李见微，“研究所最近不忙吗？”
“还行，难得领导们集体出差，忙里偷闲呗。”
“小宝贝～”小婴儿的睫毛长长，像是精致的瓷娃娃，看得李见微心都要化了。
她用指肚轻轻抚摸着她的粉嫩圆润的小脸，“卉卉姐，宝宝取名字了没？”
“周穗宁，小名年年。”
“年年～”
听到有人叫她，年年的小手无意识地挥动，湿润的粉色小嘴微微张开，吐起了泡泡。
李见微惊喜地看向褚卉，“她朝我笑，她喜欢我哎！”
看到这一幕，褚卉摇头，唇角笑意轻牵，“见微，念书的时候追你的人就不少，咋从来也没见你谈恋爱呢？”
“因为他们都不正常。”李见微面不改色地吐槽，“要么一上来对我的生活评头论足，满嘴荤段子根本不尊重我，要么长相平平脑袋空空却还自信得不行，吵不过我就说我有攻击性。”
褚卉点头表示认可，“的确不太正常，好在你足够清醒。”
“这都不算啥，还有的更过分，没有丝毫分寸和边界感，口口声声说我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孩，第二天就在朋友圈官宣，还忘了屏蔽我。”
褚卉皱起眉，表情复杂，“真离谱。”
“是啊，所以我现在就觉得，正常已经是对一个男人最高的评价了。”李见微无奈地摊开手。
没办法，劣币驱逐良币，与其凑合，不如单着。
刚好这时，年年突然“嗷嗷”两声，似是同意李见微的论断，让褚卉哭笑不得。她眸光动了动，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见微，“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谁挺不错的。”
“谁啊？”李见微闻声抬头。
褚卉语气八卦，“上回送你来医院的那个。”
李见微一愣，转而笑道，“你说邓放？额，他就是我同事，热心市民。”
“只是同事吗？”褚卉笑眯眯地盯着她。
“还是高中同学。”李见微有点脸热，却还是老实答，“其实我俩也才刚熟起来，之前交集少得可怜。”
“你高中啥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单单记住他了呢？”
李见微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左侧，语气淡定从容，“砸我的作案工具，就是他的。”
褚卉惊得扬高声音，“他砸的？！！”
李见微连连否认，“是别人拿了他的东西。”
“那未免也太巧了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俩竟然还能遇见。”
李见微懒洋洋一笑，“哈哈，是有点巧。”
“何止是巧，简直就是命中注定！”褚卉欣喜若狂，激动地揽过李见微，“他是哪个部门的？我让希明帮你打听打听他的个人情况。”
“他不在研究所工作，他是空军飞行员，开歼击机的。”
“原来如此，难怪他周身的气质给人一种踏实靠谱的感觉。”
李见微这才翻出小年夜那晚的记忆。
在褚卉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推掉手头上的所有事情，毫不犹豫地驱车八十公里。而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是邓放雪中送炭，陪她忙前忙后，安抚她的情绪不说，还送佛送到西，不求任何回报。
邓放对她，好像热心过了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个踏实靠谱的人。
她苦思良久，不太确定地说，“可女人总不能因为男人踏实靠谱就跟他过一辈子吧。”
褚卉不以为意，“我就是啊！”
“感情淡得这么快嘛。”李见微失笑，语气调侃，“你和师兄的传奇爱情故事当年可是上过校园表白墙的，热情科研大佬和清冷天才画家，让我们整个航院嗑生嗑死。”
周希明端着洗好的蔬菜突兀地出现在卧室门口，玩味地看着她们，“你俩在背后蛐蛐我啥呢？”
“没有，在聊见微同事呢。”褚卉展颜，哄道，“快去做饭，爱你。”
这话一出，周希明清声哂笑，转身离开。
褚卉俯下身，抓住年年的小手，冷不丁问，“邓放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李见微还沉浸在又磕到了的兴奋中，嘴咧到了耳后根，听到褚卉问她，她啧了一声，咬着指甲陷入思考，“也不是，就是和他相处吧，他给我的感觉就跟长辈一样，没有那种，嗯，小鹿乱撞的感觉。”
褚卉了然，朝门口的方向努努嘴，“年纪大的会疼人，你师兄就是。”
李见微扶额解释，“他只比我大三岁。”
“害，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而且情感博主都说了，现在好男人都不在市场上流通，你不出手就会被别人抢走的。”
听到这话，李见微的五官皱在一起，她只听说过产品市场、金融市场和劳动力市场，好男人市场又是什么？这真的不是在物化男性吗？好复杂啊……
她忍不住辩驳，“这本身就是个悖论。既然他是好男人，又怎么会在市场上流通，就算他真的是沧海遗珠，乱花渐欲迷人眼，哪里还轮得到我？”
褚卉才刚出月子，情绪起伏不定，被李见微这么一怼，她的眼眶里瞬间噙满了泪，要掉不掉地样子让李见微心疼地无以复加。
李见微意识到自己过于较真了，她赶忙搂住褚卉的手臂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褚卉没有说话，李见微主动坐近握住她的手，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凑在她耳边小声说，“说实话卉卉姐，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义无反顾、毫无保留地爱上另外一个人。”
褚卉平复好了心情，她红着眼尾，揪了一下李见微的脸蛋，声音轻柔，“谈恋爱又不是搞科研，真当那个人降临的时候啊，所有的理智和逻辑都得靠边站。你的自由意志会开始沉沦，变得热烈、疯狂、放肆，不拘一格。倘若再加上概率极低的双向奔赴，喜欢和合适撞了个满怀，更会让你对有他的余生充满期待。”
李见微心下微颤，她的目光下垂，看着手指拂过袖口，指甲勾起一缕断掉的线头。
微风轻拂过，带起她发丝的柔顺触感，却搅动不了她思绪的深潭。
周希明再一次鬼鬼祟祟地出现，他环臂站定在侧，面色从容，“卉卉说的对。但我不建议你和同事谈恋爱，事业受影响不说，还容易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走到褚卉跟前，抚摸着她的脸颊，顿了顿接着说，“曹乾和陈蕾你知道吧，他俩原来是一对。后来不知道发生了啥，好好的恋爱谈着谈着直接谈崩了，还是院领导出来协调，把曹乾调去了你们部门才相安无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去年所里组织架构整改，阴差阳错地，俩人又共事了。”
“看吧，互相惦念的两个人是不会走散的。”褚卉蹭了蹭周希明的大手，她昂首挺胸，冲李见微促狭一笑，“见微，我看好你们。”
周希明无可奈何，朝李见微回以得体的微笑，好像海底捞扯面的服务生，“请吧二位，火锅好了。”
与此同时，第二战区空军某部。
张挺递给雷宇一份红头文件，“是这样，我们试飞呢，正在招人。”
“欢迎你加入。”
……
“听说了吗？雷宇要来试飞局！”高英俊顶着一片大面膜冲进宿舍，一把薅起正在午休赖床的贾盛立。
“啥？雷雨？”贾盛立坐起，疑惑地打开手机，“我看天气预报没说有啊。”
高英俊大喊大叫地像个人猿泰山，他拍着贾胜立的床沿，“是雷宇啊盛立！宇宙的宇！你们战区的！上个月在前线立了功的！”
贾胜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确定不是重名？”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都看到调档函和申请表了。”
黎晓航看过来，他也来了兴趣，“这雷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这么惊讶。”
高英俊眉飞色舞，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们不知道，雷宇的履历可谓是相当地丰富精彩。他这个人，桀骜不驯又能说会道，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给同学忽悠的，差点让巴黎公社死灰复燃。后来辍学回国，也可能是被劝退的，又重新高考去了国防科大。”
他揭下面膜扔进垃圾桶，接着说，“服役期间处置特情十余次，今年年初刚升了军衔，是其战区内最年轻的少校。”
夏鹏飞围了上来，抬手欲勾住高英俊的脖子，“英俊，你咋连这都知道！”
“那可不，”高英俊扭着腰避开，“我航校班长的朋友是他老乡。”
他插着腰，仰天长啸，“阎良这地方不大，倒是广纳英才，卧虎藏龙啊！前有邓放，后有雷宇，中间夹着我，高英俊！”
夏鹏飞秀着自己魁梧的身躯，“不，论年龄论资历，中间得是我夏鹏飞！”
高英俊无语，苦口劝着，“……你能不能把你那裤衩子边儿往回收收，全地球村都知道你今年36了。”
黎晓航慢悠悠地提起，“他是不是去年刚赢了个金头盔？”
“不太清楚，我都没有参赛的资格。”高英俊摇头。
童敢插话，“这个老邓肯定知道啊，他有仨呢么不是。”
“……对哦。”高英俊大声叫着邓放，“老邓！邓哥！”
邓放没理，他正自顾自地叠着刚晾干的衣服，他的眉头皱着，唇线抿得笔直，让人难以捉摸他心中的真正情感。但离得近些就能发现，手底下干净整洁的衬衣被他漏系了两颗扣子。
高英俊一个翻身跃到邓放面前，“老邓，你真勤快，竟然把夏天的衣服都洗出来了。”
邓放依旧一声不吭，只是抬头瞥了高英俊一眼。
这一眼看得高英俊脊背发寒，他沉声问，“老邓……放哥，你怎么不说话？”
邓放终于开口，声音淡淡，听不出起伏，“因为我生性就不爱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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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李见微从魏云翔给她的资料里翻出邓放的简历细细研究了一个晚上，从生日血型到爱好家庭，从教育经历到奖惩情况。
事无巨细。
这时她收到了邓放发来的信息，
邓放：【请问你家能收快递吗？】
邓放：【局里不方便】
邓放：【我衣服没带够……】
李见微：【可以】
她把收货地址发给邓放，不由自主地看向阳台衣架上的空军夏季常服外套。
他们之间的巧合，频繁地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