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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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办公室。
“没错，是我把他带到那儿去的，但我又没让他动阵法，他自己挑动结界被困住，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告诉我那是一个封印，还说……”
“我说什么？我说跟你比试解印，让你动结界了吗？”
“你……”
“够了。”
听不下去的徐主任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徐主任看看柏，又看看午饭吃到一半被叫过来的席宸，席宸嘴上有一抹没擦干净的油，趁着徐主任眼光移开的间隙，抽了张办公桌上的纸来擦嘴。
“席宸！你给我规矩点！”
席宸将擦完嘴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一丢，象征性地站直了些，对主任敷衍地赔了个笑脸。
“你们两个……”徐主任气得直摇头，“一个新生刚入校，一个……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席宸，这也不是你第一次了，你好大的胆子，我来这儿十几年都没敢碰过护校阵法，你倒好，把那儿当你家练习场是吧？你就不怕一个不留神，把命丢了！？”
柏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被骗去……”
“骗什么骗？他骗你在学校里解印，你就真解？校园内不得随意动用魔法，这规定只是写给别人看的，跟你们两个没有关系？”
柏低下头。
席宸看着在主任面前吃瘪的柏，“噗嗤”笑了一声。
“你还有脸笑！”徐主任暴跳如雷，“新同学都是你带坏的！昨天二十公里没跑够是吧？行，今天加倍！下午的课你也别上了，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回来，赶紧滚！”
“好嘞！”
席宸浑然不把惩罚当回事，临走时甚至幸灾乐祸地看了柏一眼。
损人不利己，有点大病。柏看着他的背影想。
“还有你，”徐主任回头又指着柏说，“回去把校规给我抄二十遍，明天上课前交，写不完也别来上课了！还有，绝对不准用魔法代抄！听到没！”
柏：“听到了，主任。”
*
柏领了处罚从办公室出来，见走廊那头席宸的身影还没消失，于是换了个方向折返教室。
教室里乱糟糟的，还没开始上课。
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凯文见柏回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我刚看你跟席宸一起被叫到主任办公室了，还有两个护校魔导师，发生了什么？你跟席宸打架了吗？”
声音过大，引起不少周边同学观望。
柏摇头：“没有。”
“那是什么情况？”
柏叹了一声，将发生的一切告诉凯文。
凯文大吃一惊：“他骗你去动了学校的护校阵法？你还被结界困住了？”
柏点头：“护校魔导师帮我解了结界，席宸被罚去跑操场，我要抄校规，二十遍，明天早上交。”
“二十遍！那得抄到什么时候？”
围观的同学一片唏嘘，有人说：“那个护校阵法是路德皇帝设下的，为了保护学校的安全，一般人就算碰到，也只会被挡回来……你怎么就触发了结界？”
柏不想说自己用白魔法挑战了阵法，含混道：“席宸引诱我攻击它。”
“被触发的结界是什么样子，”有人问，“在里面没受伤吧？”
“没有，”柏摇摇头，“只是被困住，结界从外形上看是一个黑色半透明的圆，阵点在一棵杉树上。”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要离那边的杉树远点……”有同学窃窃私语。
“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到那边去吧，大家都知道那里有阵法。”
“但我听说席宸经常去，而且据说也触动过结界。”
“他去那边干嘛？”
“逃校吧，他好像是被迫转到这里，一直想回路德军校去，所以故意违抗校规……但徐主任也只会把事情压下。”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帝国学院都看不上？”
“路德军校也很厉害好吧，没准是什么军权世家，自己想从军，但被家里逼着到这儿来。”
“可是从军多危险啊，帝国边境这两年也不太平……”
“……”
同学们七嘴八舌议论，待上课铃打响，才逐渐安静下来。
凯文坐到柏旁边的位置，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低声劝道：“我早说了让你离席宸远点，怎么一天没过，就……”
柏不得不将入学时与席宸的龃龉讲了一遍。
凯文听完，颇感同情地说：“那也真是够倒霉的……这次认栽就算了，你千万别想着去报复，席宸绝不是什么好惹的性子。”
柏摇摇头，他也没想报复，只是想离席宸远点。
凯文安慰说：“反正徐主任也罚了他——老徐头儿看着严厉，但人不错，就你们今天捅这篓子，本该上报纪律处的，搞不好还要联系家里停课，如今只是罚跑和抄校规，肯定是他帮你们说了话。”
柏吃了一惊：“联系家里，停课？这么严重？”
凯文：“当然，这里大部分是贵族，老师有时候也难处理。”
柏皱了皱眉。
他可不想让外公知道这些。
凯文：“总之你离他远点就是了，反正他也不怕被罚，你都看到了。”
柏闷闷道：“只要他不来惹我。”
凯文：“就算他闲的没事惹你，你不理就行嘛，犯得着跟他一起站办公室？”
柏沉了口气，心想，也是。
干嘛要跟这种混子一般见识。
*
晚上，柏一个人回到宿舍，刚到走廊，就撞见了要出门的席宸。
冤家路窄。
席宸换了件黑色背心和运动短裤，像是要出门运动——罚跑还没跑够似的。
他看到柏，有些不可思议：“你住这儿？”
柏不想搭理他，视若无睹地从席宸跟前穿过。
席宸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校规手册，笑出来：“二十遍？哈哈，这得抄到什么时候？你不会真的打算用手抄吧？”
柏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前走。
席宸：“告诉你一个魔法口诀，‘笔力齐动’，专门抄书用的，可好使了。”
柏走到宿舍门前开了门，“哐”的一声将门关上。
*
校规手册一共有十七页，一页有三十多行，二十遍完全抄下来，柏洗漱睡觉时已到了凌晨三点。
好在隔壁的席宸没再闹什么幺蛾子。
凯文的话似乎没错，越不搭理这人，这人也就慢慢失了兴味。
柏沉沉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床时，闹钟响了足足三遍，柏强撑着困意从床上爬起，收拾洗漱，拿了昨晚抄的厚厚一叠校规出门。
刚一踏出宿舍，忽然“哗啦”一声，一颗巨大的水球从天而降，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湿。
柏：“……”
他捏着滴滴答答的稿纸，抹了把脸上的水，咬牙望向走廊不远处的席宸。
席宸一脸震惊的模样，眼角眉梢却掩不住恶作剧的笑意：“怎么突然就出来了？我正在练习控水魔法，被你吓一跳。”
到底是谁被吓一跳！
柏深吸了口气：“席——宸——”
席宸嬉皮笑脸：“哎呀，衣服都湿了，这怎么好？赶紧回去换……欸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天啊，不会是昨晚被罚抄的校规吧？哈哈，真倒……不，我是说真可惜，现在再抄也来不及了。”
柏恨不得砍了他，转头就要回房里拿出魔法棒——校园内不能随意使用魔法，学生宿舍却没这个规定，因为不少学生要在课后练习。
席宸：“这就要打？不是……我提醒你，还有半小时就上课了，要不还是先想办法补救一下校规？”
柏：“校规我写完了，是你把它毁了！徐主任要问也是你的责任！”
席宸：“我毁了么？证据在哪儿，明明是你自己抄不完，用魔法代抄，然后想了这么一个理由企图瞒天过海。”
柏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句合适的话，最后道：“你无耻！”
席宸笑起来：“乖乖，骂人也就这么几个词，行，我无耻，我卑鄙行了吧？你若不想补救，现在就去找大头徐，告诉他我把你的罚抄给毁了，大不了再跑二十公里，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还方便指认。”
柏捏着湿哒哒的稿纸，站在那儿，抿紧嘴唇。
席宸明显在作弄他，越跟这人起冲突，对方就越不肯将他放过。
席宸自己被罚惯了，怎么都不带怕的，柏却不一样。
他没有父母，唯一亲近的外公远在金彬区，若真与席宸闹到要告知家里的程度，估计也只能请姑父姑母过来。
贵族世家都讲究体面，柏刚入学不久，受不了这种难堪。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回身关了宿舍门。
席宸很意外对方竟没有举着魔法棒冲出来，他透过柏宿舍门边的窗子，看见柏在屋里换了身衣服，擦干净头发，然后在书桌前坐下来，翻开湿掉的校规手册。
“不是吧，真的要重抄？”
席宸敲了敲窗子：“还是去告状吧，跟我说几句好话，我会承认的。”
柏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在席宸继续张口前，“唰”的一声将窗帘拉上。
*
柏将两份罚抄的稿子交到徐主任面前。
“一份是昨晚抄的，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另一份是我今天早上用魔法补的，我知道您说不能用魔法代写，但我确实来不及了。你可以对比这两份的笔迹，我保证被水浸湿的那份没有使用魔法。”顿了顿，柏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如果您觉得不行，我也可以重抄一遍。”
徐主任拧起眉头看了眼两份稿子，将它们放下：“罢了，也不是真的让你浪费这点时间，但犯了错，必须要付出代价。你初来乍到，以后注意点，别老被席宸那小子忽悠。”
柏点点头：“谢谢主任。”
他从办公室出来，走进教室时，见席宸正翘着二郎腿在座位上嗑瓜子。
柏径直穿过教室，在众目睽睽中走到席宸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席宸手里的瓜子洒了一地，猝不及防迎上柏的视线，刚要张口。
柏：“闭嘴，我要跟你谈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