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动而不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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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上方，熏雪儿望着被红茧束缚的宋芸生。
诡异的红线隐隐流动着黑光，它在汲取宋芸生逸散的力量去稳定轮回，但有一根红线是例外，它从红茧中剥离出来，绕着熏雪儿，悬浮在空中，红线上方散发着淡淡彩光，浮现着各式各样的画面。
熏雪儿目不暇接，她在利用轮回的能力查看不同时期美人所穿的漂亮衣服。
她的手指划过一个画面，又划过一个，瞧见粉色衣裙才停下来。
这件衣服像少数民族的服饰，素净中带着几分娇俏，她听画面中的人交谈这件衣服是朝鲜族服饰，她并不在意，上次她穿得还是苗族服饰。
“殿下是不是对她们太好了？不如直接把宋芸生杀了，取出轮回和地狱。”跪在一边的熏雨儿小心翼翼开口。
但在熏雪儿的耳中自动变成“你是不是太过妇人之仁”。
她躺在云层上方的贵妃椅上，手支着头，低头看向跪在一边奉茶的熏雨儿，甩袖弹出一道光波，将熏雨儿击飞，茶水顺着熏雨儿的脸蛋滴落。
“你在教我做事？”熏雪儿最烦别人指指点点。
她能察觉到上次换装后姐姐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变长，她觉得这次召唤出来的恶魂也不是一无是处。
“与其操心别人，不如好好发挥你的作用。上次你说的媚药是怎么一回事，能现在用吗？”
熏雨儿垂眸遮住眼底的无语，任由茶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殿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目前并不合适，若是李莲大人遇见您中媚药，定会当作没看见。”
熏雪儿阴恻恻看着她。
“殿下，如果非要加快与李莲大人的关系，可以用您在现实世界的壳子。”
“为何？”熏雪儿不理解。
“这该怎么解释？”熏雨儿头挠秃了，终于想到该怎么说：“因为美强惨最吸引人，而且中媚药这事一旦做不好就很突兀，李莲大人可能会怀疑你，但在现实中可不一样，你可以嫁祸给看你不顺眼的爹。”
熏雪儿不解，觉得对方在耍自己。
“什么是美强惨？”雪儿的语气充满不耐烦。
熏雨儿愣住片刻，她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些字眼。
最关键的是，她忘了这些在哪儿听过。
“殿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攻略这种事您信我就好。”
熏雪儿觉得这人奇怪，‘攻略’又是什么奇怪的词，但也不在意，眉头微皱：“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做。”
“送礼物啊！这是展现您强大实力的一环，纵观古今有多少人拜倒在金钱的魅力下，而礼物是金钱经过二次加工，更深情更能讨人喜欢的存在。”
熏雪儿抬起头，慢慢从贵妃椅上坐起来，思索这个计划的可能性。
虽说姐姐很有钱，从小到大养她的花销不比别家千金差，但她可以送怨物来增强姐姐的实力。
没有什么怨物能比她更强大。
熏雪儿嘴角露出病态的笑容。
*
什么礼物？
李莲低头瞧着她，对方几乎整个人都依托在她身上仰起脸，嘴角的笑容格外灿烂，恰好此时阳光落在她那蒙眼的白色绸带上，肌肤也多了层光晕，如同精美的白瓷，忍不住让人上手触碰。
李莲依靠在木门，鼻尖是属于对方的芳香，她不习惯，但退无可退。
“闭上眼。”一双柔软的手放在李莲的双目上，一股清凉拂过，让她的眼睛很舒服。
光亮袭来，身上的触感也随即消失。
李莲瞧着眼前人，明明对方系着白绸，但嘴角灿烂的弧度无一不在说明对方很开心。
为什么？
李莲不理解。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莲不相信她把眼睛给了自己，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对方覆在眼上的白绸，但想起她们二人并不熟悉，便放下这一念头。
阿鬼拉开李莲，打开屋门，手指着外边：“瞧瞧我给你的礼物。”
李莲下意识往外看，瞳孔微缩，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世界。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黑雾崩腾，无数黑色的线从天空而来，插在每个人的身体，像傀儡线一样支配着每个人。
原来宋芸生藏在天上。
她再次眨眼，看到的就是正常世界。
晴朗的天空、祥和的气氛……
“那是我的眼，俗称阴眼，能看到阳眼所看不到的世界。你的阳眼我没剜掉，只要阳眼还在，就能自动屏蔽脏东西，我把我的阴眼给你，自此我的眼睛便是你的眼睛。”
李莲诧异看向她：“那你怎么办？”眼睛却再也移不开，在她眼中原本穿着粉色衣服的花季少女，此刻面目可憎，周身黑气缭绕，无数鬼魂充斥在对方体内，叫嚣着怒骂着。
李莲眼睫微敛，看着这个鬼物都没有说。
原本以为阿鬼无害，谁知阴眼一开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无法接受，就像从前她以为自己会和鬼物做朋友，结果全家被恶鬼屠戮殆尽。
想到之前阿鬼化作雪儿，那时的她明明就动了杀心……
但现在，她觉得之前所动的恻隐之心，像巴掌一样扇在她的脸上。
人和鬼是注定对立的存在。
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鬼最会骗人。
她下意识想要拔明月剑，但想到眼前女鬼的通天本领，打消了这一念头，她要等待机会徐徐图之，不能打草惊蛇。
听着对方声音灿烂道：“我的身体乃鬼气所化，过不了多久，眼睛会重新长出来。”
李莲不寒而栗，鬼气只能由死去的人产生，她这是杀了多少人！
她怎能用如此天真的语气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李莲的表情并未露出任何破绽，但擅长观察姐姐的阿鬼还是发现不对劲，她不明白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姐姐反而不开心。
“你怎么了？”阿鬼开口询问。
李莲眉眼温和，就像往日那般瞧不出任何破绽，声音轻柔：“送我这么好的礼物，是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日光照不透腐朽的屋子，纱幔浮动，屋内昏黄，李莲的表情被阴影淹没。
阿鬼想要抬头看清，但又不好意思，只觉此刻氛围暧昧：“真的可以说吗？”完全将熏雨儿的交代抛之脑后。
“可以。”李莲声音沙哑，手指紧握剑柄。
阿鬼穿着淡粉色的朝鲜服，内心雀跃，她双手抓着衣裙提起，小巧的白色绣花布鞋踮起，哪怕此刻白绸覆盖她的眼，也能看出她的欢喜。
她此刻被开心冲昏头脑，忽视掉那些违和的地方。
她仰起脸，耳尖通红，声音轻柔郑重：“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娘……子。”因为害羞后面的“子”说了慢些，轻了些。
李莲高度紧张，却也不由得因她的神情牵动思绪。
一束阳光打在少女的脸上，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白绸遮住大半面容，红唇轻启说着独属少女的心事，随着少女踮起脚尖，裙身旋开饱满弧，层层叠叠如一朵初绽的芍药。
李莲看着少女近在鼻息的脸庞，不由得愣神，她好似闻见她身上的浅浅香气，是桃花香。
两人呼吸缠绕，安静的空间内，隐秘的欢喜在悄悄升起。
“可以吗？”阿鬼迫切询问。
李莲嘴唇微抿，点头同意：“可以。”给鬼当娘而已。
“那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
对方刚才的音容好似又在脑中重复，她这才听到后面所说的那句娘子。
李莲耳尖微红，侧过身，她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发呆，把娘子听成了娘。
阿鬼迫不及待，抬脚往前逼得李莲往后一步，她轻声道：“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心动而不自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