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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顾劲秋是温柠捡的。
在安县,温柠出生的地方。
那一年,她八岁,他十二岁。
彼此对视的第一眼,她看到了血,他看到了救赎。
国庆之后就飘雪的安县,所容纳的人并不多,老人占多数,新生儿一年比一年少,八岁的温柠在还不知道孤独二字如何含义时,就已经体会到了孤独。
那年初暴雪来临之际,幼儿园放7天假。
母亲容棠工作繁忙,不常回来,通常是温柠睡了之后她才回,温柠还没醒她已经去上班了。
至于一日三餐,温柠要么在学校吃,要么拿零钱在附近小饭店解决。
那天,大雪刚停,温柠如往常一样,去面馆买饭,没曾想,刚拐出胡同,就看到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两个高壮的男人,正拳脚相加地折磨一小孩。
俩中年男人一脸横肉,表情狰狞,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铁链,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比温柠还粗的贴困。
男孩周边的雪,被染成红色,格外醒目刺眼。
“妈的,跑!”木棍狠狠地抽在那孩子身上,“还跑不跑?”
男孩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在男人挥棍落下之前,男孩用手护住了头,整个人越蜷缩越抖。
拿铁链子的男人狠劲儿一脚踢在男孩身上,“哼你他妈的哼,好吃好喝的不要,非他妈的出来犯贱!”
拿棍的男人雪上啐了一口,看看自己湿了的裤脚,又给男孩一闷棍,“操你妈的,大冷天的,往外面跑什么跑!”
温柠哪里见过这暴力场面,她吓坏了,身体也开始抖,遇到这样的情形,小孩的本能就是跑,可温柠脚底涂了胶水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男孩视线和温柠对上的下一秒,他勾唇笑笑。
温柠呆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男孩的笑。
那是一个狂妄、不妥协的笑。
施暴者被激怒,施加在男孩身上力道更重。
忍不住时,男孩顶多闷哼一声。
其中一个施暴者不经意间的回头,看到了巷子口白皙干净的小女孩。
温柠撒腿跑了。
那男人要追,被男孩抱住腿,男人挣不开,气急败坏,冲着男孩的太阳穴踢了一脚。
大雪天,家家户户都闭门,里面围着火炉取暖的人,都以为拍门的小女孩是来串门的,因此懒得搭理。
再说,也都知道温柠家里是什么个情况——男人骗来一个风尘女子当老婆,孩子出生前夕,男人死在酒桌上,女人产下女儿,丢在家里,一人出去风流。
许多家长,觉着温柠家里家风不正,也不怎么样自家的孩子给她玩。
情急之下,温柠想到了对面的陈岭。
彼时的陈岭,带着一身伤,刚从部队退下来,无儿无女,孑然一身。
院子里突然冒出个小脸红扑扑、眼睛红肿的小姑娘,陈岭惊讶片刻。
“小朋友,有事嘛?”陈岭往温柠这边走,还顺带拿了张纸巾,给温柠擦眼泪。
温柠哇一下哭了,拽着陈岭的外套,“叔叔,有人打小孩,快死了。”
陈岭以为是哪家的家长在教育自家的淘孩子,现在的小孩聪明着呢,擅用大哭来把挨揍的场面渲染的参悟人寰,这样,就能少挨打,不像他们小时候,犟种,挨的再狠也应忍着、撑着。
且他刚回来,不想多管闲事。
温柠满脑子都是男孩要死了。
忍着恐惧,她拽着陈岭的衣角就往外走,语气急切诚恳:“叔叔,他快死了,求你救救他吧。”
陈岭跟着温柠到现场的时,雪被鲜血染红一片。
血迹蜿蜒着往前延伸,从现场看,应该是男孩往前爬留下的。
男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像是条任人宰割的野狗。
“叔叔,你帮帮忙吧。”温柠急切地看着陈岭,“求你了,他要死了。”
陈岭按着温柠的肩膀,嘱咐:“站这别动,叔叔去救。”
陈岭冲过去,推开一男人,挡在男孩面前,隔断俩中年男人对男孩凶狠的视线,吼了一声:“干什么呢?”
拿棍子的男人凶狠地指着陈岭,“这小孩偷我钱,别他妈的在这管闲事啊!”
并不是本地口音。
陈岭动作迅速,三两下撂倒男人,下了他们的凶器。
俩男人见情况不妙,骂骂咧咧,踉跄着逃离。
男孩在抖,一直在抖。
上下牙齿无节奏地撞击着,仿佛用这种声音提醒,他还活着。
陈岭抱着男孩去附近的诊所。
落后小地方的诊所,通常是三个药房治百病,哪里敢接手濒死的人。
陈岭看着怀里轻到没重量的人,一直胳膊掉了,啷当着,惨白的脸上,带着新旧叠加的伤。
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真像一个死人。
和他从战场上夺回来的尸体一样。
陈岭借用诊所的电话,打了120。
等120的空隙,陈岭让医生先给孩子止血。
医生剪开了男孩的衣服,衣服的内嚷先露出来——泛黄发霉的薄海绵。
接着露出来的,是小孩身上的伤,新旧交替,形状各异,有的还在冒着黄脓。
往上看,脖子上有勒痕,看样子,是刚弄的。
男孩上面只穿一件衣服,不清楚伤口在哪,有多深,医生不敢贸然脱男孩衣服,只好将衣服从头到尾都剪开。
没发现上身冒血的地方。
医生又剪开男孩裤子。
左边的腿上有一条巴掌大的刀伤,在流血。
右边的腿,皮掉了大半,医生说是被热液体烫的。
中间的小.鸡.鸡缩在一起,被动的一丁点儿那么大,小.鸡.鸡底下有厚重的血渍。
左边膝盖周围布满针孔,右边膝盖周围有一大块乱七八糟的纹身。
本以为脸上的伤已经够触目惊心了,没想到,身上的伤更甚,男孩又瘦,像一个披着腐皮的干尸。
整体来看,身上的皮肤面目全非,不像人应该有的皮。
“万幸,没有割到大动脉”医生一边止血一边说:“但情况很不好。”
陈岭沉默地看着小孩儿腿上的刀伤,施.暴者是花了心思的,完美避开了致命的大动脉,从大动脉旁边下刀。
在部队里,毒贩经常用这种方法,以获得外出就医机会。
一旁的温柠,吓得说不出来话,呆滞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孩,紧紧抱着男孩一双烂鞋。
“你家孩子啊?”医生问。
“捡的,认得吗?”
“不认识。”
陈岭回头看了眼傻掉的温柠,小姑娘耳朵冻通红,鼻尖也是红红的,陈岭走过去,掌心搓出一点温度,双手捂住温柠的小脸。
温柠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陈岭,哇地哭出来,“叔叔,他死了吗?”
“没有,你朋友吗?”
温柠摇摇头。如实道:“我不认识,我出来买饭,看到的。”
救护车来的时候,陈岭原本是想把温柠放在诊所的,但又怕那俩畜生回来报复,索性把温柠一块带上了。
并交代诊所医生,见到温柠的妈妈说一下情况,让她妈妈去医生找她。
小孩在里面抢救,陈岭和温柠坐在走廊凳子等。
温柠蔫了吧唧的低着头,陈岭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挺可爱的,小猫咪一般。
“困吗?”陈岭把外套脱给她,“困的话,盖着睡一会儿。”
温柠摇摇头,也不接陈岭递过来的外套,低着头不说话,她此刻才回过神,自己和身边这个冷酷高大的男人并不熟。
他家的门,一直锁着,常年没人,也只是这几天他回来了,那门才开。
巷子里的日子慢,小朋友常聚在陈岭家门口,天马行空地编织一个又一个故事,为了让故事更精彩,更有说服力,故事常常和鬼怪有关。
因而,她现在有点怵陈岭。
陈岭有点困,双手搓搓脸,他一大老爷们成年后就在部队待着,没和小孩接触过,不知道怎么给小孩聊天。
良久,温柠小声问:“怎么还不出来啊?”
陈岭说:“被折磨成那样,得一会儿吧。”
男孩是下半夜被推出来的。
温柠也没人来领。
陈岭抱着温柠,跟着去病房。
男孩醒来,看到床边站个男人,发了疯的困兽似的,拼命往后退,丝毫不管针头被挣掉,防备地盯着陈岭。
陈岭反应过来,这孩子被折磨的精神有问题,耐心安抚。
温柠被吵醒,瞧见男孩醒来,大眼睛里又惊又喜,扑上去抱住男孩,声音清脆,“你活啦。”
“太好了。”温柠指着陈岭,“是这个叔叔救的你。”
“你还疼吗?”
“你爸妈呢?”
“呀,你手流血啦。”
小温柠拿纸巾给男孩止手背上的血。
后来几天,男孩精神状况渐渐稳定,许是感受到了陈岭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开始变的平和。
开始回应陈岭的话。
温柠和陈岭知道了他叫顾劲秋。
警方联系不上顾劲秋的父母,福利院拒绝收养,领养人也来了几户,清楚顾劲秋的情况后,也都没了下文。
就这样,陈岭收养了顾劲秋。
温柠有了同她作伴的小朋友,尽管这个小朋友比她大四岁,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混。
但好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陈岭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温柠也近似被人抛弃的孤儿。
三个人如同大海上的孤舟,靠在一起取暖生活。
原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的慢慢到头,但命运又对他们下手。
顾劲秋回了京市,彻底退出她的世界。
而温柠,被蹉跎不公的生活,折磨的沉默寡言。
有很多次,她累的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绝望地躺在地板上。
却不敢轻易闭眼,因为一睁眼,又迎来更绝望的一天。
这绝望,有很多是顾劲秋留下的。
好久没写文了,现在写的心慌慌,怕没人看[爆哭][托腮][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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