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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学生会长的公用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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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叶不太会做饭的原因大概是他总想尝试一些新奇的高难度菜品，再说正常做饭流程实在乏味无趣。
私厨也有点吃腻了......
所以当顾见森邀请他共进晚餐时，原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宴会上，
来到这儿没有几人的目的是吃饭，餐点区的人不多。
原叶进来就直奔小点心们。
不愿将就，他来前没有吃任何东西。
青少年的身体哪忍得住一顿饥饿。
谢绝侍者的好意，原叶挑选自己中意的开胃甜品。
铺满草莓冰激凌的烤蜜糖吐司吸引了他的注意。得益于仿生人优秀的消化系统，原叶并不觉得这样的点心甜腻。
没有提交过bug前，金属元素不设防地完全没入口中会被仿生身体自动吸收。除非有吞金自杀，舌钉一类与金属亲密接触的剧情，或是后期挂机，仿生人身体才会修改这项默认的能源吸收方式。
在杜若的人物扮演结束后，原叶就向技术部提交了请求，把他订购使用的仿生人身体一律调整贴合原主本身。
哪怕缺少了一些能源获取方式，活动费用高昂点都不要紧。就怕出现把塞进食物里的求婚戒指“吃抹干净”这种事。
这世界可是真有如此剧情的，那含糊略过的惊喜......
耳边季识青仍在喋喋不休传输仅有原叶一人能听见的话语。
对于原叶答应包养合约的行为，他很不满。
并且他认为原叶以自己作为“季识青”的身份，接受包养很不符逻辑。
季识青死后虽然遗失了某些记忆，但财产这种他一向不看重的东西倒还没忘，差不多与顾屿相当吧。
他也告诉过原叶自己名下所有资产信息。所以才不明白原叶的选择。
“你就当成在你死后，心碎成了很多瓣，就这样以你的身体存活的我，会爱上不同的人也不奇怪吧。”
不想被打扰品尝小点心的胃口，原叶玩笑般抛出这个解释。
233看的那些纯“爱”文小说，他最近也跟着看了不少。
*
顾见森第一眼就见到了原叶。
从发完讯息那刻起，他眼睛就明晃晃盯着出大厅入口，不曾移开片刻。毫无掩饰地表达出“在等一个重要的人来到”这一信息。
顾见森不止一次庆幸他嫌弃白种人止汗露都遮不住的体味，没有和身边同辈人一起出欧留学，而是遵从个人审美喜好选择了现在的X大。
他脚步轻快，起身去用餐区寻找觅食的恋人。
借此机会，顾见森还想把原叶介绍给亲属们认识一下。毕竟他也不晓得在场几个为数不多的亲人还能活多久。
唔...那是小叔?
他不是一向厌恶这种聚会?
望到聚在一起的二人，顾见森行走难得焦躁。
周围人若有所感，默默噤了声息。
两手相碰，传递彼此温度。
有人和原叶看上了同一碟半熟芝士。
原叶抬头，
是顾屿。
敷衍过顾屿提前大半个剧请线的动心，原叶倒也没料到能这么快再遇见对方。
他回想起那场本该推迟的演讲。
按照正常走向，顾屿出场时间未到，那日理应无空，会推去学校的邀请。
几年后的剧情，顾见森才会迎来厌倦期，并把注意打在自家小叔身上。
233脑子难得灵光，查清了此事的脉络，适时说出背后缘由：
【顾见森似乎是因与主人你的关系毫无进展烦心，去了顾屿的公司消磨时间。
有顾见森的热心帮助，顾屿堆积的公务解决了些，有时间去X大。也是这样，顾屿他才能提前许久包养主....李木子。
这回他又有闲暇来顾家晚宴，恐怕还是顾见森工作效率太高的缘故。】
233恶意揣测，若是顾见森知晓他无意中一再促成恋人与小叔的好事，肯定会懊悔到想要时间倒流，让对方直接被文件淹没在办公室。
时间回到现在。
顾屿独立出顾家多年，亲创的企业目前正处发展的高峰期，事物繁忙。这不，近来聪明能干的大侄子帮了他不少忙，他想着来感谢一二。
没成想碰见了原叶……
顾屿替对方拿起那碟糕点，“一起坐坐?”
“小鱼。”
见没有躲避的可能，原叶主动小声唤道。
月余的网络相处中，他给对方取了个“小鱼”的爱称。
“嗯。”
亲耳听见这人的声音，男人端着半熟芝士的手轻颤了颤。随后选择将它交给侍者。
对于再次见到原叶这件事，顾屿的心绪复杂难言。
第一次见面时，那一瞬间的宿命感，命中注定感，让他难以忘怀至今。
在这迟来多年的心动之前，顾屿并未遇见也不愿将就开始一段感情。
虽然他在网络世界一改平日作风，对恋情的对象莫名疯狂，但他心里到底没么快接受自己的沦陷。
只是这次再见，他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灵魂被牵引拉扯向对方，如同飞蛾扑火般果决，迎接注定悲怆的结局。
有过经验，顾屿很快收拾好不听使唤的身心，语气微妙道：“在复习?”
这是原叶推拒周末约会的理由。
男人的诘问刚落下，原叶也想起自己随口编过的谎言。
他语气平静，好似陈述事实。
“对，这里环境适合，也能和同学互相监督。”
顾见森赶到时，正好赶上距离极近的两人对面谈天。
“看，我同学来了。”
原叶点头朝他示意。
顾见森配合的点了点头，颇为自然地拉开他旁边的餐椅。
“叔叔，没想到你也来了。”
像是才意识到男人的存在，他招呼道，还特意喊了敬称。
“忘了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叔叔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顾见森姿态谦雅，灵活挽过少年臂弯。
二人亲密姿态带给顾屿的冲击没有这话语透露的信息大。
“男朋友？”
顾屿偏头去看原叶。
与侄儿极为肖似的深刻五官透出截然不同的冷冽意味。
不等少年开口，顾见森抢先解释：“木子他追了我很久，开始我没有看清他的心，再加上族里长辈他们...但现在我想通了，这些都不是什么困难。我们在一起了。”
他与原叶十指相握。
刚刚关乎家族的话欲言又止，仿佛那些人的想法能左右到他似的。
没有拆穿侄子的小心机，顾屿陷入自身与少年未来的思考。
“木子”为什么会那么爽快的同意自己近乎无礼的要求?
是缺钱吗......可顾见森完全有能力给他。
是不好意思张口?
一大堆的猜测在他脑海翻滚。
顾屿没有意识到，他想的种种可能都未涉及他第三者的关系如何处理。或许他潜意识也不想弄清。
小情侣的甜蜜氛围时刻刺痛着顾屿，他识趣的借口有事告辞。
兄长死前的殷切嘱托仍在耳边，逼迫顾屿在爱情与亲情良知间做出抉择。
对于原叶，他的命中注定与基因选择，顾屿悲哀发现，自己是个无耻之徒。
西服外套脱下交给生活助理，顾屿大脑空空，怎么坐进车内都不知道。
双眼无神地盯着前车牌号，意识到什么，他从恍惚状态脱离片刻，告诉助理：“跟陈秘提一下，每月打给3886银行卡的额度增加些。”
后报了一串数。
助理早没有初入职的恰柠檬心态，把流通货币看做普通数字，乖乖记下。
—
叔叔的提前离席合乎顾见森心意。
虽然知道他与恋人可能什么关系都没有，顾见森还是看不惯恋人同除自己外的人类相处。
连把对方介绍给“家人”认识的心思都淡许多。
“来都来了，去我家坐坐吗？”顾见森邀请道。
然后他还告诉对方，自己家里养了一只猫。
“它很亲人。”
顾见森说。
因为不喜外人，他家没来过访客，而猫咪确实和他亲近。这话不算撒谎。
有猫?
原叶拒绝的话在嘴边一转，变成了“好。”
*
这只猫咪很特别，微卷的烟栗色皮毛，浓淡轻重恰到好处。
它剔透的宝蓝色圆眼对上原叶的视线，轻巧一跃到他身边，乖顺舔舐他指尖。
少年周身都散发愉悦气息，装作顺手的样子，摸了两下猫猫脑袋。
顾见森见他如此，笑道，“我也很喜欢猫。”
这话纯属放屁。
按他偶尔从镜子里看见自己都烦的性子，怎么会再给自己找个主子。
不过顾见森的观察力很出色。
哪怕原叶演技优秀，但爱毛茸茸的本能难以隐藏，极力掩饰也会在无意中透出一点蛛丝马迹。
而顾见森则在相处细节里捕捉到这点微小的信息，然后连夜养了只猫。
黑色的，白色不耐脏。
尽管顾家不缺人打扫，他不会有疏忽时，但猫这种动物不能保证它像人一样随时会打扫干净自己。
为尽可能保持原叶的好印象，顾见森挑了只黑猫。
有家伙邀请恋人去喂养流浪猫遭拒绝的事顾见森可是很清楚呢。
除此之外，他还在恋人身上发现了一些更为有趣的东西，这里暂按下不表。
看猫猫在少年手下舒服地翻滚，蜷成一团，顾见森一脸宠溺。被这幅画面吸引的他不由得低下头，修长手指轻落在猫尾上。
然后被挠了一道鲜红爪印。
“你啊…”
轻吸了口气，顾见森对猫猫甚是无奈。朝恋人歉意一笑，道：“我去趟洗手间。”
高大宽敞到可以听清脚步回声的私人空间内。
镜中反映的清隽面孔极快速的阴沉下去。
顾见森手下动作轻柔，缓缓拂过左手背爪痕溢出的鲜红。
红痕一旁还有当年受伤留下的陈年旧疤，不深，约三厘米长的褐粉一小条。他特意保留至今。
在骨节分明，比例修长，肤色偏白又不至病态，宛如艺术品的双手上，这道伤疤实在太过显眼刺目。
这是顾见森唯一容忍的自身缺陷。
洗手时，他还特意欣赏了这丑陋疮疤许久。忆起过去遭遇的历练，甚至忍不住微笑。
但意识到缺点竟然暴露在原叶面前后，这点子笑容消失殆尽。
顾见森返回去时，原叶正在房间里看石头。
一块独立于黑白灰色调装修外的石头。石身大如雀卵，灿若明霞，有五色花纹缠护。
听见脚步，少年的视线仍不舍从莹润如酥的石面移开，询问：“这是红楼梦里贾宝玉戴的那块通灵宝玉?”
顾见森还没有见过恋人如此生动的表情，说话音调都比平常略高。
他点头应和：“是，如果世上没有第二个贾宝玉的话。”
把少年对通灵宝玉的喜爱之状看在眼里，顾见森玩笑说：“这石头可是要留给我结婚证另一半的。”
“好啊。现在民政局还没下班。”
原叶语气是深思后的认真。
李木子这个时间线差不多把通灵宝玉拿上手了。顾见森对这块玉没什么在意，交往不久就随手送给了他。
“可惜，我们还没到结婚年龄。”顾见森由衷感到遗憾。
以顾家的权势可以玩转规则，但还未达到制定规则的地步。
但，还有个退一步的法子。
“先签个结婚协议吗?”
顾见森认真道。
还要四年才能和恋人领证。
想到这里的顾见森已经在埋怨母亲没有早点把他生出来。
少年无意识滑动在玉石表明的指尖一顿，呼吸变得深沉而均匀。
在另一人的忐忑等待中，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啊。那这玉什么时候给我呢。”
他璀璨的桃花眼上扬，显出一往深情。
从未见过恋人撒娇姿态的顾见森心神一晃，罕见羞涩，“等我包装好再亲自送你。”
毕竟是订婚礼物，不能轻率。
......
顾见森家中有全套的专业天文望远设备。尚小的年纪，他也曾对宇宙有过浪漫幻想。
顶楼大平层，对着夜空摆弄了一阵望远镜后，原叶很快失去兴致。
宇宙星空什么的，作为陈辞时他有过非常近距离的体验。
“买了这个，你是不是经常看月亮啊。”原叶懒散问道。
“以前偶尔，现在不会。”
“为什么?”
“它不是我的月亮了。”
说话时，顾见森凝视着恋人脸庞。
原叶：“月光一直照在你身上。”
顾见森摇头，不太赞同，
“它不属于我。”
他眼里偏执的写着“我全都要”。
自己的月亮，顾见森连它的光芒都不愿与人分享。
......
在原叶拒绝留宿离开后，
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玉被主人随手搁置桌面不受搭理。
就是块好看点的石头，凭什么那般得他喜欢?
不断提醒这是要送给恋人的礼物，
顾见森才忍下将它一扫而碎的冲动。
抬起头时，深灰条纹的空旷墙壁上，一幅星空挂画吸引了他的注意。
画商吹嘘这幅作者家喻户晓的奇珍名画时的嘴脸还在眼前。
顾见森起了点兴趣。
慢条斯理地将油画处理成等比例小方块，他双掌并拢，将它们聚齐——
向上抛洒。
纷纷扬扬下了场蓝色的雨。
“真美。”
他赞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