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小黑团，翻大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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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类越近，奥伯斯汀那因杀戮和进食而发热的脑子越隐隐的冷静下来。他看着一地内脏与碎肉中唯一的那一抹净色，又转头看了看自己不知道都插进过什么东西里，上面还滴着几滴浑浊液体的邋遢触手。
……好脏哦。
他用力甩了几下，把粘在上面的血污尽数甩了下来，可对待残留在尖牙缝隙里的那些，他就无能为力了。
奥伯斯汀望着自己脏兮兮的口器，赧然红了红脸，刚要爬到人类身上的触手们“嗖”的一下缩了回来，蔫头搭脑的往本体身后藏。圆圆的黑豆眼四处乱转，想要找到个能擦干净触手的地方。
可惜附近几百米的地方，都被他刚才过于狂放的进食过程弄得太过脏乱，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身后拖行的巨鹰首领身上。
他冷酷而审视望着巨鹰首领，失望的发现它身上也干净不到哪去，棕褐色的羽毛早就被血污弄得一团糟，纠结的凝固成一坨一坨，看着甚至还没自己干净，用它来擦触手简直不知道是谁在擦谁了。
奥伯斯汀不太高兴的冷哼了一声，但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他再次打量着面前萎靡的巨鹰，像看着一卷被弄脏了的卫生纸，外层是不能用了，里层说不定还有干净的地方。
暴露在怪物残忍而不加掩饰的目光下，巨鹰首领简直要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了，不知为何，它总感觉自己的计划好像不会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了，面前的怪物好像又想出了新的残酷手段来折磨它……
很不幸的是，这次它的预感出奇的准。片刻后，那只怪物露出了几十只张牙舞爪的触手，像一个长了太多触足的蜘蛛，挥舞着触手，每一只触手都揪住了它身上的一把羽毛，快准狠的用力一扯。
“嗤啦——” 奥伯斯汀触手快挥出残影，每一下起落都带起一大片羽毛，如果把他放到陈述原来的世界，他一定会成为最高效的屠宰师傅。
巨鹰的羽毛在冬季会生长得又厚又密，既防风又御寒，污渍轻易进不去，哪怕外层的羽毛已经脏得不像样子，最底层的绒羽依然算得上干净柔软。不过现在都便宜了奥伯斯汀，他有点嫌弃的看向快被拔秃了毛的巨鹰首领，将触手们挨个拎上去揩揩，又小心的拈起一搓绒毛揪下来，当成牙刷一般按在牙缝上蹭蹭蹭。又挖开厚积在地上的血泥，露出未被污染的白雪，每一根触手都满满吸上一大口雪水，撑得像一堆灌饱了水的水气球，咕嘟咕嘟的含在嘴里认真漱上一会儿，又整齐的一起吐出去，揪一搓新的绒毛再擦几下。直到吐出的水变得清澈干净，小小的尖牙甚至亮到发光。他才把触手挨个收回来检查一遍，点来点去的挑出一根倒霉蛋，把自己的战利品穿心钉在了雪地上。
倒霉的触手快哭了，它才把自己洗刷的干干净净，满心想要像它的同类那样尽情的在人类缠绕，却又被溅了一身血污,它现在是最脏的那条触手了......可它不敢违背本体的意愿，只好委屈的从本体上脱离，不情不愿的化身成一根眼泪汪汪的钉子。
奥伯斯汀这才心满意足的把多余的触手抱在怀里，踮着两根触手尖，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血污，像新娘挽着自己的婚纱，满心欢喜扑进了他的人类怀里。
被他留在人类身上的触手见状咕叽咕叽的躲进了人类被撕碎的衣服里，连触手尖都藏了进去，刚才一不小心得瑟过了劲儿，现在它生怕会被本体揪出来痛扁一顿。
切，奥伯斯汀同时撇了撇几十条触手上的几十张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决定不去理会那条讨厌的触手。而是径直攀上了人类的颈子，挪着柔软的身体在上面蹭了几下，留下了一点新鲜的气味信息。
即使在昏迷中，陈述也不舒服的皱着眉。奥伯斯汀满心怜悯的用触手在他眉心的结上打着圈揉，希望能把那个结揉散。哦，可怜的人类，他一定是饿坏了，才会看起来这么难过。
人类依然没有醒来，双目紧紧的闭着，睫毛随着呼吸颤抖，没办法用脸颊蹭蹭他的触手，也没法起来给他一个简单的亲吻。奥伯斯汀有点伤心，但也有一丝隐秘的快乐，现在无论他做些什么，人类都将无从得知。
唔……也许他可以小小的报复一下，比如捏一捏人类的脸什么的，就像人类以前捏他那样。
触手试探性的爬上，轻轻的捏住了脸上的一块软肉，非常非常轻的往外扯了一点，把人类英俊的脸扯成了一个有点滑稽的形状。
奥伯斯汀：“（。ò V ó。）”
好笑！
他叽叽的偷笑了一阵，跃跃欲试的又扯了扯人类的耳朵，捏了捏人类的嘴巴，推了推人类的鼻子……玩的不亦乐乎，把一张俊朗的帅脸捏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
迷迷糊糊中，陈述不堪其扰的拱了两下，伸手捉住了那根恼人的触手，咂咂嘴翻了个身，把它无情的压在了自己身子下边。而那柔润饱满的唇瓣，似乎不经意间从他的触手上擦过，仿佛一阵轻风，一朵落花，还没等他回味那美妙的触感，就迅速的消散不见了。
……
奥伯斯汀笑不出来了。
“咚——”，在一片寂静中，他听见了自己心脏重重的跳动的声音。
奥伯斯汀感觉自己突然更饿了，他的舌头们莫名其妙变得痒痒的，似乎很想伸出去舔点什么，如果是人类的脸，手，或者其他任何一处皮肤就更好了。几十个口器里同时分泌出过量的消化液，几乎要溢出去了，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吃那些劣等食物的时候被什么未知的病毒感染了吗？奥伯斯汀困惑的张开一只口器，用触手尖在里面一顿摸摸索索，又不死心的把舌头扯出一截出来检查。可是他的口器内部依然湿润而光滑，舌头也完全是健康的粉红色。
奥伯斯汀没有生病，他正常得很，但他依然很想学着人类之前的样子，用触手捆住他的四肢，再把脑袋埋进他的肚皮上狂吸，顺便轻咬他的耳朵……
很多双小眼睛一起努力的张望，人类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压着那根变得扁扁的，却幸福的几乎要冒泡的触手，依旧安详的昏迷着。
哦……人类看起来睡的那么沉，或许他做一些再过分的事情也不会被发现的。
奥伯斯汀还在犹豫，这时，一个长得非常像他的小团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一边发出邪恶的笑声，一边丧心病狂的蛊惑着他：“去吧，只是舔一舔再轻轻咬上几口而已，你不想再感受一下那美妙的口感了吗？再说了，人类是不会发现的，发现也不会生气的，生气也不会舍得揍你的……”
奥伯斯汀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刚准备赞同的点一点脑袋。然而，这时，另一个长得也很像他，只是通体纯白色的团子也浮了上来，面色看起来有几分犹豫：“嗯……或许先等一等，人类会不会不太喜欢这样，之前他醒来的看起来很不高兴……”
奥伯斯汀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白色，他不耐烦的挥了挥触手，挥散了愚蠢的白色幻影。然后很民主的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接纳了黑色小团子的意见。
于是，他开始像一只高兴起来的猫一样，发出软软的持续咕噜声，小心翼翼的从人类身下抽出那根扁扁的触手（触手本触并不那么高兴），蠢蠢欲动的向人类被残破衣物勉强遮蔽的躯干上开始进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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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吸人了个爽，奥伯斯汀晕晕乎乎埋在人类肚皮上，半晌，伸出条触手，有点心虚的扯扯那几乎成了堆烂布条的衣服，想要遮住分明的腹肌上那些被吸盘生生吸出来的分明红痕。
“哧——”，饱经摧残的布料脆弱极了，完全不给龙面子，当即撕出个巨大的裂口。
......完蛋了。
不是我干得，是衣服自己裂开了。奥伯斯汀更加心虚了，欲盖弥彰的扯过人类两条手臂，很端庄的交叉在腹部，摆出了一个经典的睡美人造型，试图去遮住那些痕迹。
可惜它当时吸人上头，实在嘬了太多红印子，人类又只有可怜的两条手臂，无论怎么遮，总有漏网之鱼嘲笑般的露在外面，如同蜂蜜面包上的蔓越莓，实在明显极了。算了......奥伯斯汀终于沮丧的发现自己不可能把作恶证据全部藏住，于是光明正大的摆烂了起来。他把自己盘成规整的一团，圆润的趴在人类暴露在外的一小截蜜色腹肌上，用身体盖住他的肚脐，开始严肃的思考着接下来该去干点什么。
有了，不如现在就吃饭吧！刚刚被吸人的快乐勉强压住的饥饿感又一次浮现了上来，奥伯斯汀的目光愉悦的投向了被触手钉在地上的储备粮，露出了一个大大的“w”形笑容。
当然，他没有准备自己吃独食，虽然人类还昏迷着无法进食，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触手给人类喂食啊！
他的巢穴恐怕在刚才的爆炸中又受了伤，不过没关系，他刚刚检测过了，这只杂交深渊巨鹰的肉里有着很强的魔法能量，他可以把最鲜嫩的血肉和最精华的脑髓都留给人类，让这些不自量力，胆敢损坏巨龙巢穴的侵略者，用生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他当然也有一点自己的私心，一想到可以拥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再次将自己的触腕插//入人类身体的内部，奥伯斯汀都激动得快要抖出一片模糊的影子。天哪，他简直迫不及待要“哺育”人类了。
奥伯斯汀没有想过，分享从不是巨龙的天性，唯有对伴侣除外，在他真实的心里，到底又把陈述当成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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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钉了快一个小时，早已奄奄一息的巨鹰首领也没有想过，刚才的折磨居然还能再度升级。
两根触手双管齐下，一根轻车熟路的从眼眶插入了它的脑袋，一口口的吸食着它的脑髓，一根钻进了它最脆弱的腹部，口器里的利齿如同撕开一块碎布一般轻而易举的撕开了皮肉，一路横冲直撞，来者不拒，贪婪的大吃大嚼着，连骨头渣子都不放过，很快就在腹部啃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而将它钉在雪地上的那根触手也没有松动，让它即使痛到恨不得直接去死，浑身都在控制不住的抽搐，也连翅膀尖都动不了一下，只能如串在烧烤签上的肉块一样任人宰割。就在它实在忍受不住，准备不顾对面的怪物还没有完全深入，依然有逃脱的余地，就这样提前执行计划的时候。奥伯斯汀突然又一次退出去了。
“？？？”巨鹰首领目眦欲裂，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把自己活生生憋晕过去。
不是，哥们，你还来啊！？？
奥伯斯汀完全不知道食物的崩溃，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完全不可能在意。他并没有刻意去报复或者虐待那些巨鹰，只是单纯的在进食罢了。自然界的法则就是这样的残酷，其中的万物都遵守着吃与被吃的法则。如果不是陈述在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死死护住了他，现在就该换成他被鹰群生生分食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暴风吸入，奥伯斯汀不仅自己吃了个半饱，几十个口器下方的嗉囊每一个都装的鼓鼓的，装满了被萃取后最精华的食物。他弹性十足的“duangduang”蹦着，三步蹦作两步，像一只在外面觅饱了食的快乐小鸟，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往人类的身边，与他一同分享自己找到的食物。
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刻意放轻的动作，大量分泌的润//滑，触手撑开陈述食道，再插进胃部的动作居然没有造成太多的痛苦和不适，人类只是模糊的咳了几声，一缕透明的水液顺着嘴角淌到了下巴上，紧闭的眼尾处浮现了几分哭泣一般的红意。
奥伯斯汀这时候很庆幸自己长了很多触手，它一边同情的用触手轻拍人类的背部，给予他爱怜一般的抚摸，一边伸长另一根触手，从垂死的巨鹰身上挑挑拣拣的揪下来一小撮还没有被血污沾染的干净绒羽，替人类擦干净沾在下颌上的那些不够体面的水液。与此同时，储存在各个嗉囊中的流质被聚集到一起，那些血肉和脑髓被去除杂质，再度萃取后，竟显现为接近风系魔法本源的纯粹银白色。插进人类嘴里的触手开始加压，近乎银色的液体源源不断的经由咽喉，输送进人类的胃里。
受过内伤的身体贪婪的吸收着送到嘴边的精纯能量，将它们随着血液流淌到身体各处，修复着因冲击而造成的损伤。很快，送进胃里的流质就消耗殆尽，陈述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发出一声抱怨似的鼻音，似乎在向面前角色颠倒的哺育者要求更多的能量。
心爱的人类接受了他捕到的猎物，还对他提出了新的要求。这一刻，理智还没有完全归位的奥伯斯汀允许自己变成由本能支配的傻瓜，他简直心花怒放，别说是巨鹰的血肉，就算要他把自己喂给人类，他也是甘之如饴。他瞬间成了快乐的聚合体，无数只眼睛里同时流露出不经掩饰的喜悦，无数张嘴巴同时弯出夸张的弧度，无数只触手同时比出无数个爱心......他像一个皮球一样，蹦蹦跳跳的向着被钉在地上的巨鹰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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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鹰首领成了一辆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摩托车。
“喀哒”，钥匙插进去了。
“轰——轰——轰——”引擎发动了。
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车都准备上路了，骑手这时候跳车了。森林之神在上，熬鹰也没有这么熬的啊。
巨鹰首领都快崩溃了，每次！只要它一准备自爆晶核跑路！那可恶的怪物就像会未卜先知一样，毫不留情的抽出触手就走！在自爆的边缘反复横跳，它晶核都快直接碎成沫了！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这么拖一会儿，他都快被那该死的怪物吸成空壳了！！
不管了！等那怪物下一次再过来，它绝对不会再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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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怪物和远处那个人类再一次腻乎完，又露出那样邪恶的，不详的，令人作呕的笑容，蹦跳着过来吸食自己的血肉和脑髓时，巨鹰首领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引爆了晶核。
“？”奥伯斯汀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面前巨鹰本已被自己吸食的瘪下去的身躯，突然吹气球般怪异的膨胀了起来，被撑的几乎透明的皮囊里，似乎散发着银白色的淡淡光芒。
啊哦，事情好像不妙了，奥伯斯汀迟疑的后退了一步，想要抽出触手卷着人类跑路，反正他也已经吃了个七分饱，剩下那点无伤大雅，扔了也就扔了吧。
然而，现在已经迟了，只听“轰！”一声巨响，巨鹰首领的身体突然平白爆炸开了，强大的能量波如同海啸一般席卷开来，奥伯斯汀被这股力量冲击得高高飞了起来，几十条触手胡乱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稳住身形，最终，他抓到了一点手感莫名熟悉的毛乎乎玩意儿，然后“嗖”的一下，他整个团子突然整个腾空了，然后迅速的飞了出去。
“咕咕、咕咕咕咕咕！”奥伯斯汀慌乱的大叫了起来。
等等——他的人类还在地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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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烟尘终于散尽，在最开始透支般的极速飞行后，只见一只人面鹰身，浑身皮肉破裂，羽毛脱落，一边的翅膀只剩下一半，肚子上还有一个敞开的血洞的怪鸟歪歪斜斜的飞行在半空中，晶核爆炸的剧痛甚至比脑髓和血肉被生生吞噬的痛苦还要强烈百倍，但它依然艰难的拍打着那只完好的翅膀，努力的通过嗅觉辨认着领地的方向。
一夜之间，它失去了所有的同族，自己也受了致命的重伤。他坚持不了太久了，自爆晶核挤出来的那点能量恐怕一会儿就会消耗殆尽，到时候等待它的只有绝望的死亡......但只要在那之前，回到自己的洞穴、找到那个神像、向神像许下愿望......一切或许都还有转机......到时候，它一定要让那对该死的怪物和人类付出应有的代价！
它飞得过于专注，或者说，形势也不允许它分神。又或者是过重的伤势已经让感知变得麻木，总之，濒死一搏的巨鹰完全没有发现，自己仅剩的尾巴毛上，正瑟瑟发抖的挂着一只同样被炸得惨兮兮的黑色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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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原本安然躺在地上的陈述同样被晶核自爆的冲击波直接掀飞，“砰”的一声重重撞在了远处一颗硕果仅存的树上，“咔嚓！”硬生生在坚硬的可怕的树干上撞出了一个缺口。要不是刚才喂进嘴里的萃取液在修复了内脏的损伤之余，也顺便再度强化了他的身体。陈述就算不撞出个半身不遂，怕是也会被这一下搞成了多处骨折，让悲惨的小黑团子再一次全部白干，辛辛苦苦一整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然而，被变异巨龙和变异巨鹰两个强力物种的血肉双重强化过的身体，已经在体质上有了质的飞跃，就算还称不上钢筋铁骨，说一声硬功大师也不为过。如果再把陈述扔回他原本的世界，恐怕单论肉搏，世上无人能出其之右。
因此，除了几处不可避免的擦伤，他没受什么重伤，只是在昏迷中感到浑身突然一疼，像是有人闯进他的家门，趁他睡觉把他从床上强行拎了起来，狠狠甩在了墙上一样......
“呃......”他眼冒金星的醒过来，然后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为什么身上会这么疼啊，跟全身的关节都被拆下来重装了一遍似的，肚子却又暖又沉，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记得那些巨鹰突然拆了他刚建好的房子......他带着圈圈藏进石缝里躲避巨鹰的追击......圈圈趁着他醒不过来把一截触手强行喂到了他嘴里......巨鹰不知道怎么炸了他藏身的石缝......
他的记忆似乎就到此为止了，石缝被炸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只记得爆炸的瞬间，除了成块成块，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土石，还有一抹莫名让人安心的浓黑......
对了！是圈圈！一定是圈圈做了什么！陈述猛然想到，经历了那几乎是山崩地裂的爆炸，他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能思考，能喘气，一定和自家神秘的小壁虎脱不开关系。
可是，小壁虎呢？陈述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拼命的寻找着小家伙的踪迹，他了解自家小壁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它绝不会离开他太远，一定就在附近！
然而没有，到处都没有，除了折断的树木，碎成粉末的巨石，只剩一片连绵的内脏，碎肉，与断骨，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狰狞和诡异。终于，陈述走进了那片血泥里，似乎支撑不住身体一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顾血污染脏了他的身体，死死咬着牙，在那一片泥泞里近乎绝望的翻找着。
昔日雪坡上的噩梦再次重现，陈述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既格外恐惧会在那一片血泥中找到曾经属于圈圈的一星半点儿，又担心这片血泥已经碎成了那么细小的碎块，他的小壁虎就那么小的一只，甚至能藏进他的怀里，就算圈圈真的葬身于此，他也不一定能从这满地的肉堆尸海里面把自家小壁虎挑出来。
陈述的双手颤抖着，在冰冷的血泥中一寸寸的翻找，每一次触摸到那些破碎的组织，他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的低吼，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绝望中寻找着唯一的慰藉。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这是陈述来到异世之后，第一次看见这样好的阳光，没有了树枝的遮挡，金灿灿的阳光慷慨的倾洒下去，毫无保留的照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痛苦。那张英俊的脸上如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清澈通透的棕色眼眸睁到布满了血丝，透露出离群孤兽般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圈圈......你在哪？你发出点声音好不好......我、我找不到你......”陈述的声音沙哑，带着止不住的哽咽，几乎不像是人类的嗓音，更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哀嚎。
他继续在血泥中摸索，十指被尖锐的碎骨划破，血液淋淋沥沥的滴在地上，都说十指连心，陈述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近乎麻木用手扒开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肉，他的圈圈那么怕冷，几乎每天都要缩在他心口上才能安然入睡，如果一直被埋在这些尸骸下面，它该有多害怕啊......一想到这里，陈述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剖开胸口挖了出来，又徒手拧上几圈一样，痛的他不住的抽搐，手哆嗦着，茫然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如果......如果圈圈真的出事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圈圈......”陈述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一阵阵的晕眩，眼前大片大片发黑，他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就在他即将绝望之际，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鹰鸣。如果不是被强化过的身体让五感也随之加强，陈述绝不可能听到这一声。
他触电般抬起头来，却猝然看见那只能模糊看见一点影子的鹰尾巴上，好像挂着一个扭动着的小小黑团。
那是、圈圈！
“！！！”
陈述的瞳孔骤然放大。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小黑团，翻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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