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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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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池景柚打算回家和爸妈说说学车的计划，结果刚进门，就听见了爸妈在客厅里讲话。
“医院那边怎么说？”
“明天手术，幸好是早期，预后好的话存活率很高。”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池景柚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何斯屿跟在他伸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地支持他。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回头看了一眼何斯屿。
后者向他靠近一步，将他抱住拍拍他的背，“没事的，别慌，我们进去问问就好了。”
池景柚嗯了一声，把脸蹭在他的肩膀上。
玄关的动静让客厅里的人停下了话语，走到玄关里看到的就是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
“啊，这是什么情况。”明思佳有点懵，怎么就抱在一起了。
“姨姨，”何斯屿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们刚刚回来。”
不小心听到了你们在客厅里说的话。
“妈，”池景柚转过身，眼尾有点红，“是谁要做手术？”
明思佳一愣，而后神情柔和地说：“这事啊？本来也是等着你高考之后再和你说的。”
“是外公，”池梦达说，他们这会坐在客厅里，何斯屿也跟着进来了，“外公检查了身体发现胃有阴影，后来做了切片确定了是恶性肿瘤。”
见孩子一脸煞白，池梦达连忙说：“没事没事，发现得早，这不明天就要手术了吗？早期存活率还是蛮高的，你别担心。”
很难说池景柚当时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所以之前妈妈都不是出差，而是去照顾外公了？”
“也不全是，”明思佳莫名有些慌张，小心翼翼地：“确实是有几次要出差。”
池景柚不说话，闷着一张脸站起来就上楼要回房间。
何斯屿匆忙跟上，想了想还是和明思佳他们说：“姨姨，你们别担心，我去看看。”
明思佳和池梦达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你儿子生气了吧？”
“那不也是你儿子？”明思佳打他，“看起来是生气了。”
“哎哟，我就说当时你别瞒着了。”池梦达挠挠脑袋，“我还是去给他们做晚餐吧，不过他俩下午出去是不是吃东西了？”
“俩半大孩子，消耗的快，我也来做饭。”明思佳跟着进了厨房。
池景柚一进房间就往床上趴。何斯屿跟在他身后帮他带上了门，“怎么往床上趴啊？”
“别管我了。”池景柚的声音闷闷的，何斯屿拉着椅子到了床边坐下，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不开心了？”
“没有。”池景柚转过了身，“就是觉得有点烦。”
“嗯？”
“我当时在玄关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爸或者我妈谁生病了，那一瞬间就浑身发冷。”
何斯屿握住了他的手，是有些冷冷的，池景柚望着天花板，继续说：“不和你开玩笑，那个时候我真的在想我之后该怎么办。然后听到是我外公生病了，我有一瞬间松了口气，可是又更害怕了。”
他看向何斯屿：“我说不出来，但是，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何斯屿坐到床上把他拉起来抱住，拍拍他的背安慰他，“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池景柚说，“如果不是我听到了是不是等到外公手术做好了之后他们才会和我说呢？”
“他们或许只是不想让你分心。”
“可是，”池景柚手搭在他的腰侧，捏住了他的衣服，“可是我不喜欢被瞒着。”
“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以后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你。”
“你！”池景柚给了他一拳，何斯屿任由他打，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好了，姨姨他们也有自己的考虑，我们可以和他们多聊聊对不对，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
池景柚被他捧着脸，嘴巴都变成金鱼嘴了，“你还记不记的之前有一次，很小的时候，我爸公司出了问题，然后把我放到你们家呆着？”
“记得。”
“你看，那个时候我爸他们也没和我说为什么要待在你家，我还猜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们总觉得我们还小，很多事情他们解决了就好，”何斯屿大拇指摸了摸他的脸颊，“但后来我也和我爸他们说开了是不是？”
池景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何斯屿盯着他，他也只好点点头。
他于是展开了笑：“那我们不难过了，下楼和叔叔阿姨他们聊聊？”
池景柚点点头，又说：“等一会再下去。”
“嗯？”
“我缓缓。”
“那要不要抱抱？”
池景柚瞪了他一眼，何斯屿笑：“兄弟之间的抱抱，来吧。”
后来池景柚和爸妈他们聊了一下，最后结果就是，池景柚跟着妈妈过去H市，等到出成绩那几天回来，毕竟他还要回学校去填报志愿。
何斯屿知道之后也理解，就是让他去了之后也不要忘记和自己发消息。
池景柚捏捏他的鼻子：“好好上学。”
池景柚跟妈妈到了H市之后，歇都不带歇就往医院去了。只是外公在手术室里还没出来。
舅舅见到他也跟着来了，还有些吃惊，“景柚，还没恭喜你高考结束呢。”
“谢谢舅舅。”
“爸怎么样，进去多久？”
“没事，你放心。”舅舅拍了拍她的肩膀，“医生说手术没什么问题。你们坐着休息会吧。”
推拉门不断开启关闭，有护士出来叫着患者的名字，叫到名字的家属就往前冲，把护士给围了起来。
而每一次门打开，池景柚都会抬起头去看。
而等到外公的名字喊出来的时候，池景柚才发现自己脚有点麻了。
他慢吞吞地挪过去，过去的时候护士已经进去了，见妈妈他们脸上轻松的表情，想来也知道是好事。
他看向窗户，外面的阳光刺眼，倒是驱散了医院的一些阴冷。
池景柚之后的十几天都在医院和外婆家里来回跑，和明谦昊一起给外公送饭吃。
他们请了一个专业的护工来照顾外公，白天的时候家里都会有人过去陪着。
池景柚发现外公瘦了很多，每每看着都有些眼睛酸。明谦昊今年大四毕业，去年考研差了一些分数失败，于是决定今年再来。这会家里有事，自然也得帮忙。
“爷爷，我来咯~”明谦昊提着保温袋进来，里面放着做好的饭菜。
“外公。”
“你们来了，”外公停下和隔壁床病人的聊天，笑眯眯看着这俩孩子，护工给他们把床升起来，又把桌子放下，“那我也去吃饭了。”
“诶，辛苦了。”
护工挥了挥手，把空间留给他们。
吃完饭之后，明谦昊本来还打算留下来陪陪人，结果被人赶走：“回去复习去，我哪里需要你陪？”
明谦昊还想说什么，池景柚也跟着说：“表哥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外公也说让池景柚回去，“我过来就是为了陪你呀，你怎么还赶人呢？”
外公被他这话堵住了，说让他回去吧，就好似自己不珍惜外孙这一腔情谊似的。
池景柚如愿地留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池景柚借来轮椅，推着外公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
“医生都说我可以走路，怎么还给我整这个东西！”外公坐在轮椅上吹鼻子瞪眼的，池景柚嗯嗯点头，“医生说是适当走路，一会我们到楼下再走。”
中庭这里晒太阳的人不少，池景柚找了个地方将轮椅停住，便把外公扶起来说是在周围走走。
外公嘀嘀咕咕：“又不是什么走不动路的老人家。”
“我怕你摔，扶着好一点。慢一点走。”池景柚叮嘱着，“晚上想吃什么啊？”
外公咂咂嘴，“这几天吃的都有点清淡，想吃点重口的。”
“医生不让你吃。”池景柚说，“您啊，还是老老实实吃一段时间的病号餐吧！”
“那你又问！”
“就是试探一下你自不自觉！你看，你就是不自觉。”
“你这小子！”外公笑着摇摇头，不过孩子能和他打趣说明他们之间感情好。
“你啊，小的时候那么乖，现在那么皮，从哪里学来的？”
“有吗？”池景柚觉得外公冤枉人，“我觉得我挺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