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聊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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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周顺顺利利的过去了，何斯屿周五下午上完课就放学了，他坐上了家里来接他的车。
不过等他上了车倒是有些奇怪，“爸，怎么你来接我了？”
来接他的人赫然是白泊蘅，他有些奇怪，一般来说，接他的应该都是白家的司机，很少有他亲自来接人的情况。
“不可以？”白泊蘅反问他，“我有空就来接了。”
“哦哦。”
倒也没什么可以不可以，只是白泊蘅平常那么忙，忽然有空来接他放学，那还是值得让人问两句的。
白泊蘅看着后座的孩子就有点糟心。
话说上次发现了何斯屿有点不对劲的苗头之后，这件事他就藏在了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正好何钰荣休息回家，便把这件事和他说了。
“啊？”何钰荣咬着苹果，有些懵懂，“你想说什么？别磨磨叽叽。”
“我想说，我总觉得我们孩子可能早恋了。”白泊蘅说，“而且我总觉得他喜欢的是男孩子。”
“你看到人了？”
“有个猜测。”
“他和你说的？”
“我猜的。”
何钰荣无语凝噎，“你是不是想多了？”
“不是啊，我是真的觉得很奇怪！”白泊蘅觉得自己的直觉应该没错，半晌回过神来问：“你怎么不生气。”
“生气什么。”
“孩子早恋，而且可能喜欢的也是个男生。”
何钰荣把剩下的果肉全部咬完，然后果核被白泊蘅接过丢进了垃圾桶，自己拿了纸巾擦擦，“我是觉得呢，我俩都是同性恋了，孩子如果喜欢上男孩子，那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
他俩自己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好意思去管孩子的性向，“斯屿喜欢男孩女孩都可以，只要他不乱来就行。”他说着说着，想到什么，“不行，等斯屿放学回来我得和他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性行为啊！我之前和他说过虽然可以早恋但是未满十八岁不能进行性行为，我得和他强调一下。”
白泊蘅给自己口水呛到了，面红耳赤的：“你什么时候和孩子说的这些？”
“啊，就，就那天他自己洗床单的那天，”何钰荣咂摸咂摸嘴，“随口提了一句。”
白泊蘅服了，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有你这样做家长的吗？”
“怎么没有？”何钰荣又拿起桌面上的面包嚼嚼，“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吗？”
“不是你怎么一直在吃东西，你肚子饿了么啊？片场不给你饭吃？”白泊蘅有些心疼，“我给你下碗面吃？”
“不用，都要到晚上吃饭的点了，别折腾了，你继续说。”
“说什么，哦哦，对小鱼的事。”白泊蘅把脑子拐了一下，“你怎么想的？”
“孩子谈恋爱就谈呗，不过呢这个年龄他们对爱情都抱着一种很美好很纯洁的想法，我们可以引导但是如果强硬着阻止或许会适得其反，堵不如疏嘛。”
“哎哟，我家玉儿哪里学来的这些？”白泊蘅捧着他的脸捏捏，“那么聪明啊？”
何钰荣哼哼两声，那是，他看了那么多青少年心理学书籍可不是白看的！而且还有那么多演戏的经验，看过那么多剧本，谁能有他懂啊？！
“哦对了，”白泊蘅想起来什么，“我总觉得他喜欢的人是隔壁的景柚。”
“什么？”何钰荣猛地坐直身子，这个，这个好像，好像没看过，冷静，再想想，“这件事应该放在第一个来说！”
白泊蘅想到自己和何钰荣的谈话就有点头疼，手上的方向盘一打：“你小爸爸剧组休息，也回来了，我们今晚在外面吃饭行吗？”
“可以啊，我都行。”何斯屿不在意，“去哪儿吃？”
“听说你小爸爸朋友新开了一家东北菜馆，我们去捧捧场。”
他们到的时候何斯屿已经点好菜了，他把人招呼到自己身边，“小鱼，上课感觉怎么样？难不难？”
“不难，还行。”何斯屿在他身边坐下，“你休息几天？”
“周四回来的，周一就该走了。”何钰荣给他倒了一杯茶，“大麦茶，我点了铁锅炖呢，我朋友说是他家祖传手艺，一会我们尝尝。”
何斯屿对于这件事没什么看法，点什么吃什么，谁给钱谁做主。
他拿出手机看着消息，这会池景柚应该在宿舍，他试探性给人发了个消息。
山与：[企鹅坐地.jpg]
木由：？
山与：吃饭了吗？
木由：没有，刚洗完澡，等艾臻他们过来找我
山与：好叭
山与：我小爸爸回来了，我们出来吃饭~
木由：真好，我不想吃食堂了
山与：好吃下次带你来吃哦
木由：ok~
“小鱼，”何钰荣叫他，“和谁聊天呢，笑那么开心？”
“嗯，有吗？”何斯屿收敛了笑容，正好手机里传来池景柚的消息，说是艾臻他们过来，自己要去吃饭，他飞速地回了个表情包，收起了手机，“没，和哥聊天呢。”
“啊，你们聊什么呢？”何钰荣小心翼翼地问，何斯屿没察觉到什么不对，“没有，就问问哥吃饭没。”
“哦，哦！”
菜很快就上了，何斯屿觉着还真是不错，锅边贴着的面皮也好吃，浸满了汤汁，他感觉池景柚会喜欢。他喜滋滋地将这个店加入列表，等着下次和池景柚出来玩一起吃。
待吃饱喝足了，他们捧着茶杯时不时喝一口，清清肠胃。何钰荣和白泊蘅两个人眼神飞来飞去的，何斯屿就算是想装作看不见都没办法。
放下了茶杯，慢吞吞地说：“你俩有什么话当着我面不能说？那我去个厕所？”
何钰荣眼疾手快把人拉住了：“诶诶，什么话呢！”
“不是，我真去个厕所。”何斯屿和他说，“真的！”
“哦哦，那，那你去吧。”何钰荣有些讪讪。
何斯屿路上掏出手机，和池景柚分享：我爸他们怪怪的，总觉得要和我说什么话，总不能是家里破产了吧？
他发完就把手机收了起来，跟着路标指引到了厕所。
另一边，何钰荣小声骂白泊蘅：“你看看！”
白泊蘅被无端端骂也很委屈：“我什么也没干啊？”
“那你干嘛一直抛眼神给我，你想问你干嘛自己不问？”
“那，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你就当我知道了吗？”何钰荣恨恨，“总不能直接一上来就说，斯屿，我们谈谈你的感情状况吧？”
“我还是觉得不行。”白泊蘅说，“孩子现在这是喜欢吗？他和池景柚从小长到大，会不会只是依赖？”
“所以我们得和他交流。”何钰荣说，“实在不行就回家再说。”
白泊蘅摸摸心口，“我总提着这件事，不然还是一会就说了吧。”
何斯屿回来的时候两个父亲显然达成了共识，说着吃饱了就买单回家。
开车回家的路上何斯屿总算察觉出不对来了，心里越想越紧张，不会家里真的破产了吧？也不大可能，爸爸那么大一个公司，小爸爸赚得也挺多的，虽然平常买东西大手大脚的，但应该也有存钱吧？要不就是投资失败了？
总不能是他俩要分开了吧！
等到了家进了门，何斯屿憋不住了。
“你们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斯屿，我们谈谈。”
他和白泊蘅的话语一同落地，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何钰荣清了清嗓子：“来，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可等到坐下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白泊蘅看看何钰荣，何钰荣又看看他，何斯屿则是看着他俩：“你俩怎么了？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吧？”
“啊？没有没有。”何钰荣连忙反驳，心想这样不行，于是咬咬牙：“就是啊，我和你爸吧，想和你聊聊。”
“聊，聊什么？”何斯屿问。
“聊聊，学习啊，感情啊...”后面几个字越来越小声。
何斯屿略显迷茫地看着何钰荣：“什么感情？”
何钰荣深吸一口气：“就是你大爸爸说你可能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个男生并且他是隔壁家的柚子！”说完之后他换气，打了个补丁划重点：“都是你大爸爸说的！”
何斯屿听完，大脑还在处理不带停的一句话，处理完毕之后红晕渐渐染上耳朵，连脸颊都有些变红的趋势，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半晌嗯了一声。
何钰荣和白泊蘅正在就刚刚何钰荣那死道友的发言争论呢，那边就出了一声嗯。
硬控他们十秒。
“啊，这，那，”何钰荣结巴了，往旁边一捅白泊蘅，让他说说话，白泊蘅清了清嗓子问他：“就，我们也不是想说你什么，就是想问问啊。”
“嗯，你们问吧。”
“你和景柚从小一起长大，你确定你现在对他的是喜欢，而不是依赖吗？”
“我们呢，对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倒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是你现在还小，也才十五六岁，这个年纪有一些感情上的情况，是吧，那也是很正常的。”白泊蘅绞尽脑汁地说，“但是我们得分清楚。”
何斯屿也听懂了白泊蘅的意思，何钰荣见状持续发力：“你看，你和景柚小时候就成天黏在一起，然后可能长大了就变成依赖了对吧？是不是你们时常在一起的缘故，让你把这种依赖错认成了爱情呢？”
“或许你对景柚，只是对哥哥的喜欢，就和亲情一样，而不是爱情呢？”
何斯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可是，就是，我那天，是想着哥哥的啊。那样也是亲情吗？”
何钰荣他们一下子没转过弯来，问：“哪天？什么？”
“就，就那天。”何斯屿清了清嗓子，“我洗床单的那天。”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