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或茶》山莫夏天

9、第九章 林泉和王大

　　炎热的夏天，宁馨背着双肩包走在南方城市海边的广场，四周有许多各具特色的店，广场上人来人往。宁馨沿着通往海边的道路走着，路两边也是各种店铺。回想上次夏天带自己来玩时的声音：‘馨儿咱们这里拍张照吧，知道吗，从广场到这里都是填海填出来的，以前没这么漂亮下班后就赶紧走，现在我和同事都爱在这里呆会儿再回去’。沙滩的一侧放满酒吧的桌椅，较远的另一侧还有些杂草，更远处略显荒芜。夏天的声音：‘干嘛去那里，你都知道我来上海啦，过来吧，有时间也该来看看我呀，谁整天夸我们小宝贝好啊，要当面说她才听得清楚哦’。
　　走回广场，一间‘杨柳依依’招牌的饮品店吸引着她，走近，门口立着一个招聘的牌子，她推门进去。
　　宁馨决定在这座城市先住下，租的房子和原来的差不多大。画挂在墙上，桌子上的书，笔记本电脑。旅行箱靠墙放，上面有报纸。隐约可看到外面的阳台上没有盆栽。电脑开着，屏幕上有网络聊天窗口，不时有新的字行出现，她坐在床上和姐姐讲电话。
　　宁馨：“天气和家里差不多，可能也就高一两度吧，这里有海风不会特别热。从上大学开始就住在外面早习惯了。对不起，爸爸妈妈都是你和姐夫在照顾，虽然退休了，可是头疼脑热还要你们关心。是嘛，去陪爷爷奶奶住哦，肯定是受我上次回去的影响。知道，晚上都呆在里面。是啊，这里夜生活很丰富。大家这么爱我，我也不能让你们担心。”
　　电脑屏幕出现一行字，小丁：‘医院自己配的防狼喷剂，我买了几瓶一并带给你。据说很不错，无毒无害见效快。’
　　白天饮品店，林泉推门进来走近柜台。
　　宁馨穿着工作制服亲切的微笑：“下午好，coffee or tea?”
　　林泉：“茶。”
　　宁馨：“红茶?”
　　林泉：“是的，谢谢。”
　　宁馨：“别客气，请先找个位子坐，等下给您送过去。”
　　林泉：“好。”
　　刚才的对话除‘下午好’中文，其它为英文。林泉表情有些惊讶，多看了宁馨一眼，转身找座位坐下。
　　改天，店里顾客不多宁馨和林泉对面坐着。
　　宁馨：“中文名是什么呢？”
　　林泉：“林泉，双木林，泉水的泉。”依依走近，他让她坐在身边。
　　宁馨：“有什么出处吗？”
　　林泉：“杜甫诗云，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宁馨：“天地寂寥山水歇，几生修得到梅花。”
　　两个人相视一笑，依依听得入神。
　　依依：“馨姐姐，怎么你们念的我一句都没听过，是书本上的吗？”
　　宁馨：“当然是啦，等你读了中学，上了大学就会学到啦。”
　　林泉：“不用等以后，这首你肯定念过，床前明月光，（宁馨、依依和他一起念）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三人念完笑着。入口处一位男子推门进来，走近柜台和服务员打招呼，点了饮品，隐约林泉那边念诗的声音，他走向他们。
　　男子：“什么时候开始办诗社了？”
　　宁馨站起来请他坐，他示意宁馨不用站起来，宁馨还是走出座位。
　　林泉：“画家回来啦，可有几个月不见了。”
　　依依：“老师，你再不回来，我妈妈说画的鸡蛋到明年都吃不完啦。”
　　画家：“这么多了，那有没有画出一个真想拿去煮的呢？”
　　依依：“好像还没，下个星期天我带来给你看吧。”
　　宁馨：“先生，请坐这边，我去拿你点的东西。”
　　画家：“好，谢谢。（坐在宁馨旁边的位子，看她走开）新来的？没见过。”
　　林泉：“差不多一个月了。”
　　依依：“名字是宁馨，宁静的宁，温馨的馨。听馨姐姐和小林哥哥说英文可好玩了，可是我背的英语课文太可怕了。不行，不行，不能提到它，我得出去玩一会儿，你们好好聊吧，拜拜。”
　　林泉：“别玩太久，免得你妈妈又得报警找你。”
　　依依：“知道了，哪敢有第二次。”
　　依依走去柜台，宁馨拿出一瓶水让她喝。宁馨端饮品送去给画家。
　　画家：“宁馨儿。”他脸上微笑的表情。
　　林泉：“什么？”
　　画家：“没什么，我是说这名字取得好。”
　　林泉：“人也很好。”
　　宁馨：“画家先生这是您的茶。（对林泉说）给你续杯。”
　　画家：“老板娘想通了，可以续杯。”
　　宁馨：“还没，不过她女儿的免费英文老师，这点福利还是应该有的。对了，怎么称呼您？”亲切的神情对着画家问。
　　画家：“姓王，三横一竖王。倒是想让依依也叫我小王哥哥，怕你们不好意思，叫老王，我还没那么老吧。”
　　宁馨：“叫王大，如何？”
　　林泉：“可有出处？”
　　宁馨：“王姓，年长，师者为尊，大也为尊。王大，也不难听。”
　　画家：“我说个简单的，王大自是三月柳。”
　　林泉、宁馨一起说：“令人相思。”三个人一起笑。
　　宁馨在广场漫步，看到王大给游客画肖像，他专注的样子，她若有所思，往海边走去。王大看着宁馨的背影，若有所思，继续画。
　　宁馨站在沙滩，往草地的方向望去，那里空无一物，只有荒草。转向大海，海里有两座小山，这里更像是海湾。她看海时草地一只狗的身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