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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钻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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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服务站挂着一个时钟,病房的过道隔几米就装有个摄像头。宁馨看书有点累,转转脖子,站起来转转腰。转头看时钟,快两点了。看了一眼病房记录,走出护士站,往左手边过道走去。走廊尽头靠左的一间,轻轻推门进去。
先看了床上的李太太,她正熟睡。宁馨把斜掉下来的被子轻轻的拉上,把窗户关小些,立灯的光线调暗,拿起桌上热水瓶(有点轻),提水瓶出去。过会儿提着水瓶进来,轻轻放在桌上,慢慢走出去。
门关上时并没有发出声音,太太惊醒,转身看四周,白色的床单、空阔的房间、简单的桌椅,转回头闭上眼睛,神色哀伤。
宁馨回到服务站看设在桌子前沿的一排指示灯,没有闪烁,坐下喝口水,继续看书。
太太神色痛苦醒来,手抚着头,捋着头发,手停住,看手指说:“戒指呢?”神色慌张把被子掀开,枕头、床上乱摸索。急忙下床,不顾上穿鞋,打开所有的灯,回到床上找,桌子的抽屉,搬开椅子,衣柜,开灯、跑进洗手间乱找。咬着嘴唇,伤心的说:“真的不见了。”跑回房间按了床头的呼救铃。
三号房的指示灯急促的一闪一闪伴有铃声。时钟显示三点四十几分。
宁馨急忙合上书,把书放进右边抽屉。站起来跑向三号房。过道较远处一位穿着护士服的身影探出,但并没有走过来。
宁馨进屋看着到处零乱的样子,门关上走过去问:“太太,怎么啦?”
太太还在床上、床下的找:“不见啦,不见啦,赶快报警。”
宁馨:“什么不见啦?您慢慢说,我先帮您找找。”
太太急切的:“戒指、戒指,结婚纪念戒指。二十年了,那还是我们刚开第一家公司的时候买的。不见了,不见了。”她开始哭。
宁馨听了难受,皱着眉,在屋里一阵乱找。
太太看着说:“我全都找过了,不用找了,赶快报警,肯定是被人偷了,肯定是,上面有钻石,虽然不是很大,也值几万块钱。”
一位青年医生和一位中年护士进屋,两位都穿工作制服。
太太看到人进来,冲着宁馨喊:“你怎么还不报警,不马上把他抓住,天一亮就可以把戒指卖了,不,也不用天亮,现在就能卖。要把他抓住,不能让他跑了。”她仍是哭。
宁馨把事情告诉医生和护士。
警察来了,他们在看监控视频,播放宁馨两次进入房间的画面。两个人表情沉重,相视一看。宁馨站在旁边沉默不语。时钟:差几分五点。
一名警察对宁馨说:“你也来吧。”他们一起走向太太的房间。
豪华宾馆的卧室内,屋内微亮、柔和的光线。李先生和慧平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手机一闪一闪,稍稍的振动,但没有铃声,慧醒来,拿起手机看号码,放低手握着手机,转头看先生,他正睡得熟。手机停止振动,她轻轻起身把手机放在挎包里,里面有另一部手机来电提醒的闪亮,她没看到,回来躺下,身体转向先生,一只手放在他身上,表情沉静,继续睡。
病房里除了刚才的医生和护士,还有一位穿工作制服的中年医生,穿便服的院长,护士站在床边。太太坐在床上已换上日常衣服,脸上还有哭的泪痕,一手摁太阳穴。阿美、司机大伟也在房里。
门打开警察和宁馨进来,一位警察问,‘先生还没回电话吗?’院长摇摇头。另一位警察和院长在说什么,院长先是严肃的表情,看下宁馨,对警察坚决的摇头。
太太生气的问:“你们查得怎么样了?非得要他回电话才能破案吗?都说过几遍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下午还是戴着的,我都戴了二十年了,从没有把它摘下来。你看我手指都印着一道痕。不是查监控吗?看下午到晚上有几个人进来,把他们找来问不就知道了。”
在太太背面,窗户一角阿美轻声和大伟说话,大伟表情沉重的摇摇头。阿美焦急的神情。
警察:“监控里看到的只有这位宁馨护士两次进来的记录。一次是凌晨一点五十二分,她进来巡夜,把水瓶拿去装热水。另一次是两点十三分,她把装了热水的水瓶带回来。我们也检查了热水瓶,里面确实是比较满,也是热的。”
太太:“没有按铃,她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要安静,要好好休息,没有按铃,谁都不要进来。难道我交钱了还不能买点清静吗?”
中年医生:“太太,我们护士晚上巡夜正是为了更好的照顾每位住在这里的病人,有些人病情比较特殊,还有,或许他不懂得使用呼救设备,如果护士检查时正好发现,这不是很及时的服务嘛。”
太太很生气:“我是病得要死的人吗?还是你认为我不识字,连按铃也看不懂。转身对警察,家里你们也一起去找了,现在监控又这么清楚,就问这位护士,你们还不问她。”
宁馨惊愕、生气大声说:“凭什么,监控有拍到我拿戒指吗?上班到现在我没离开这栋楼,警察在这里,你们去搜,要是搜不到怎么办?你买一个钻戒向我道歉,我也不接受。”
护士过来拉着宁馨,免得她冲到太太面前。
院长急忙说:“太太,我们宁馨绝不是那样的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太太大声说:“保证,你拿什么保证?那是结婚纪念戒指,别的我可以不追究,可是这个绝对不行,你按它的样子赔一个新的,我也不同意。”
门外有人探头要进来,有护士劝他们回去,两位医生也去劝他们回房,人们的讨论声。
阿美过来扶住太太,劝她。院长、大伟、两位警察在一旁说话,大伟回来和夫人说话,夫人没回答,别过脸又在哭。院长让护士留下。院长、宁馨、两位警察、大伟一起出去。
两位警察查看桌面、抽屉,另两位警察陪宁馨进入旁边的休息室。传来开柜子的声音。
院长室,宁馨气得脸色发白:“我又没拿,为什么要去警察局?就凭她的一句话,或许是她记错了,再说监控也看不清她来医院时戴了几个戒指。”
院长神色疲惫:“宁馨别生气,我们完全相信你。当然不能凭太太的一面之词。到警察局去只是配合调查做笔录,警察也会通知其它班的护士去做笔录。事发凑巧司机和管家都不能确定早上她出门时是不是戴着那个戒指。先生现在也还没回电话,要是晚些他回电话,能确定戒指到底是太太戴在手上或是其它什么情况,那你马上就可以回来。是不是警察同志?”
一位警察:“当然,能确定你就能回来。”
宁馨:“要是确定不了呢?”
另一位警察:“没有证据说明戒指在你那里,我们也不能羁押超过二十四小时。”
宁馨语气缓和些、看手表问:“我可以晚些去吗?”
警察:“你有什么事吗?”
宁馨有点迟疑:“也没什么特别的。”
警察:“早些调查清楚,你不是可以早点放心工作嘛。”
派出所的拘留室。宁馨仍穿着制服:“太太不用来做笔录吗?怎么没看见,她才是主要的当事人。难道警察局也设贵宾室?”警察:“刚才接到你们医院打来的电话,太太情绪太激动血压猛的增高,暂时不能过来,该做的我们都会做的。你先在这里,有什么我会通知你的。”说完走出去把门关上。宁馨神色漠然的在房间四处走动一会,头靠在墙上无力的站着,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