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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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诡异的颜色令克莱尔不由得一愣，那不是他原本的瞳色。
克莱尔察觉到这是魔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过来坐吧，小姐。”男人勾勾手指，克莱尔就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恐怖极了，之后克莱尔回想起这件事，也觉得心惊胆战。
克莱尔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脚，她的脚开始颤抖，但还是往前迈出了一步。
男人皱了皱眉，眼睛里的光芒更加耀眼，同时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漩涡状图案。
克莱尔全身都麻痹了，身体的动作更加难以抑制，她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摇晃塌陷。
男人叹了一口气：“老是不练习果然就会退步啊，大家，来帮帮她吧。”
于是女人的嬉笑声如梦魇般再一次出现了，那些女人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克莱尔的视觉有点模糊了，她看见那些原本是“女人”的生物在眼前变形扭曲，变成难以名状的模样，然而嘴里依旧模仿着人类女性的声音，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恐怖。
再一次不受控地眨眼，它们又变回了女性的模样。
克莱尔有些惊慌，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法。
在无意义的慌张中，克莱尔又以怪异的姿势向男人的方向迈进了一步。
男人笑得越发畅快了，那副嘴脸看起来非常邪恶。
该死，魔王为什么带她来这种地方？克莱尔在心里谴责着魔王，却忘了她是自己主动要求跟上来的。
克莱尔集中注意力试图夺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身体的麻痹感更加剧烈了。
克莱尔的脚又一次抬了起来，她用尽全力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然后成功摔倒在地。
正当她开始窃喜，打算借此拖延时间时，一双手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紧接着，另一双手在她背后推了一下。
克莱尔打算故技重演再次摔倒，然而一双手比她更快地扶住了她。克莱尔感觉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绝境。
她都可以预想到未来拉近与魔王的关系后她的生活会有多么“丰富多彩”了……如果她还有未来的话。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的意志力。”男人说，“不过我也看够这滑稽的木偶戏了，快点过来吧。”
视野摇晃着，歪斜着，即使不是克莱尔所期望的景象，床上的男人越来越近。
克莱尔拼尽全力控制身体做出相反的动作，这样无数次地努力后，身体的麻痹感开始减轻了。
这微弱的变化没有被他们发觉，在不受控的身体和那些“女人”的帮助下，克莱尔站在了床前。
“你敢碰我你就死定了。”克莱尔控制着麻木的嘴唇，说出的话细如蚊呐。
男人一字不漏地听见了，对此他只是无所谓地说：“你觉得我会怕魔王吗？”
克莱尔的力气朝右手涌去，夺回了小拇指的控制权。为了分散男人的注意力，她继续回答道：“不，你该怕的是我。”
面前的男人笑出了声：“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男人拉了一把克莱尔，克劳尔像木偶一样倒在他身上。
克莱尔的内心动摇了，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理智挣扎着，她的右手小臂已经能活动了。
男人的手拽住了她的衣服：“真是糟糕的质感，都可以算得上是破布了。”
克莱尔今天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以前魔王也评价过她的衣服，那时她只是感到有些冒犯，现在从男人嘴里听到类似的话却令她作呕。
克莱尔的知觉恢复得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当男人开始解她的衣带时，她终于成功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比起说扇，不如说是挠，克莱尔甚至看见自己的指甲扣进了男人的面部。沉闷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响起，男人的脑袋因为惯性偏向了一边。
“该死的，你都干了什么？！”男人转过被扇偏的脑袋，那上面留着克莱尔没完全控制手指而留下的抓痕。
男人愤怒地将克莱尔推倒在地，然后急忙开始查看自己的脸。看清自己的脸时什么惨状后，他开始恼羞成怒，用脚踩着克莱尔的肩膀，克莱尔咬着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可恶，和那个魔王一样扫兴……”男人嘟哝着，一边加大力道碾着克莱尔的肩膀。
“你是没吃饭吗，真是没力。”克莱尔咬着牙说。
“这可是你自找的。”男人的脚移开了，那群奇怪的“女人”又围了上来。
“就跟我的姐妹们好好玩玩吧。”男人虚伪的面具破碎了，“吃光她的灵魂，反正就是一个仆从，那魔王不会发现的。”
克莱尔抗拒的情绪到达了顶峰，她拖着还未恢复知觉的身体试图逃离，但是反应实在太慢了，那群生物已经抓住了她的四肢。
“别碰我！！！”在强烈的情绪驱动下，克莱尔爆发出一声叫喊，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的身体开始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周围的生物尖叫着逃开了，只有床上的男人留了下来。他已经呆住了，对眼前的一幕感到难以置信。
关键时候竟然是祝福救了她，克莱尔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终于夺回了自己的身体，与控制感一同归来的还有强烈的怒火。
克莱尔眼神阴沉地盯着男人，就像在看一具尸体。男人尴尬地抬起嘴角，一边往后移动：“慢、慢着，来做个交易吧。”
“你还有脸跟我谈交易？”克莱尔大步走向男人，男人手脚并用地爬下了床，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给我滚出来。”克莱尔说，“别告诉我刚才都是误会。”
男人没吱声。
看到一旁的煤油灯，克莱尔想起魔王的话，克莱尔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她拿起煤油灯，把灯罩砸在墙上，玻璃制的灯罩摔成了碎片。她举着燃烧的煤油灯说：“再不出来我就把这宅子烧了。”
“那可饶了我吧！”男人从床底下露出一个脑袋。克莱尔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她撂下煤油灯，然后狠狠踩了一脚男人的脑袋，在男人的惨叫声中把他从床底拖了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男人慌了，他没想到一个所谓的仆从能强到如此地步。
克莱尔扇了他一巴掌：“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男人惊恐地摇了摇头，但犹豫了一会又说：“那个，能不能别打脸……”
回答他的只有另一个巴掌。
“再多说一句我就不客气了。”克莱尔从墙上掰下一把装饰用的刀，在男人面前晃了晃，“你猜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脸快。”
男人猛地夹紧了双腿，并向后磨蹭着膝盖，试图离克莱尔远一点。
克莱尔拽住试图逃跑的男人，把他扯了回来。她用刀割下了一段床上装饰用的挂绳，把男人绑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这些装饰真是实用。”克莱尔嘲讽道，男人低着头，他的腿颤抖着，看起来像要失禁了。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人？”
“我、我……”男人结巴了，“我叫安德鲁，是一个梦魔。”
克莱尔继续追问：“梦魔是什么？”
“就是那种以人类精气为食的生物——别用刀指着我了我求你真的很抱歉……”男人哭了，哭得很难看。
克莱尔注意到门口露出了几个脑袋，她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你和魔王在做什么？”
“我们给他提供人类的情报，他帮我们处理魔界的问题。”男人抽了抽鼻子，“人类经常在床上说漏嘴所以……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嘲讽人类的意思！”
男人不受控制地呜咽着，完全无法进行对话。克莱尔甩了一条手帕在他脸上，手帕带着安德鲁的鼻涕和眼泪落到了地上。
门口的脑袋晃动着，一会，一个女性梦魔走了进来。克莱尔看了她一眼，梦魔全身都在颤抖：“大人，请放过我们不成熟的弟弟。”
“弟弟？”克莱尔眼角抽了抽，又看了一眼安德鲁，“弟弟能踩在你们所有人头上吗？”
“是的，我们珍贵的弟弟。”梦魔用奇怪的柔软音调说着话，即使它努力想要正式一点，但那股谄媚的劲已经如蛆附骨。
“我们族群的男性一直难以存活，他没有自主捕食的能力，只能靠我们反哺。”
“这不是废物吗，为什么要养着他？”克莱尔不解地看着安德鲁，“你是不是太差劲了勾引不到人类？”
安德鲁敢怒不敢言，只是含着眼泪瞪着地板，完全没有刚才那种放浪形骸的样子了。
“我们需要伪装，他是表面的主人。人类不信任没有男性领导的群体。”魅魔垂着眼说。
魅魔的话不太连贯，但克莱尔大概了解了情况。总而言之，这是个伪装成暴发户和情人们的据点，但似乎演得太入戏，安德鲁得意忘形了。
“所以，请放过他吧。”梦魔说道，一边做出欲泣的样子。
“再等一下吧，时间到了我会放过他的。”克莱尔的语气软化了一点，但并不打算退让。
“拜托了。”梦魔点点头，犹豫地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安德鲁，然后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女仆拿着清洁工具出现在了门口。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幕，但也没太意外。
“您好，请让我收拾一下房间。”女仆字正腔圆地说道，没等克莱尔回答就走进了房间。
克莱尔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从进入这宅子开始，她就觉得这女仆很奇怪了，简直和这里格格不入。
克莱尔看着女仆清理掉破碎的煤灯罩，处理掉梦魔们制造的垃圾，然后擦起了安德鲁旁边的桌子。
“你需要清理垃圾的话，也把这个带走吧。”克莱尔指着安德鲁。女仆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擦完了桌子，女仆打算离开了。她走过克莱尔身旁，轻声说了一句：“真是令人羡慕。”
“什么？”克莱尔扭过头，无意间看见了女仆的眼神里暗藏的嫉妒。
“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是个人类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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