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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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眼前完好无损的芬里尔，克莱尔的震惊难以言表，只是愣在原地张着嘴，不知从何槽起。
狼人突然出现的克莱尔吓得快跳起来，差点撞上天花板。他连忙跳下床，试图找到一条生路。
正当芬里尔对这突发状况不知所措时，克莱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状况外的狼人身体一僵，正打算绷紧肌肉防御攻击时，肩膀上传来的湿意却令他停止了动作。
“你……你还好吧？”抑制住心中升起的古怪心情，芬里尔不确定地问道。
芬里尔轻轻推着克莱尔，试图让克莱尔离开。然而克莱尔颤抖的肩膀令他实在不敢用力。不知为何，他也忍不下心伤害这个奇怪的人类。
“……你们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黑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蹲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看到黑猫的眼神，芬里尔瞪大双眼，狠下心推开了克莱尔。他走到醒来的黑猫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魔王大人。”
黑猫站在椅子上，撇了一眼他破损的衣服和完整的身体：“真是狼狈。”
它又瞟了眼脸上乱七八糟的克莱尔：“你也是。”
不知为何，魔王总能碰上她的各种状态不佳的尴尬时刻。克莱尔粗暴地擦了两把眼睛，嘴上很不客气地回击道：“才不用你说。”
“？”狼人震惊地看了一眼克莱尔，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他又迅速收回了视线，眼神依旧是那么狗狗祟祟。
“早就说过了，他就该受这点教训。”没理会克莱尔的回击，黑猫用尾巴圈住腿，在椅子上站得更加端庄了。
“什么教训？”像呆头鹅一样的芬里尔下意识地问道。黑猫哼了一声，没再多加表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莱尔问道。对芬里尔的突然复活，她确实相当欣喜，但这也过于魔幻了，克莱尔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狼人附和着，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把灵魂出卖给我了，怎么能让他想死就死？”黑猫的视线扫过克莱尔的脸，不知为何，克莱尔能在黑猫的眼中看到麻烦和嫌弃。
黑猫仰起头，似乎想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但它娇小的身躯和克莱尔破烂的房间令这高傲大打折扣：“在他完成契约之前，他都不会真正死亡，但也无法恢复如初，只能回溯到以往的某个时刻，后面的记忆都没法留存。”
“原来是这样……不对。”狼人甩甩头，表情变得惊恐起来，“我把灵魂出卖了？！”
“你自己都不记得？”黑猫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注视着震惊的狼人。芬里尔郁闷地摸着脑袋，似乎对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一丝印象。
克莱尔没忍住笑出了声，即使失去了记忆，芬里尔似乎也跟她印象中的区别不大。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出来几滴，克莱尔慌张地擦掉眼泪，然而越擦眼泪反而越多了。
芬里尔看着克莱尔奇异的反应，一副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黑猫静静地看着，不经意回答了狼人未说出口的问题：“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
好一会，克莱尔才控制住自己的反应。她红着脸望着两人。芬里尔立刻移开了视线，黑猫则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
“咳……这里太小了，我们还是出去吧。”克莱尔开始转移话题，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于是三人终于从这狭小的卧室走出到大厅。扫视一圈克莱尔的家，黑猫评价道：“糟糕的屋子。”
“我感觉还成。”芬里尔跟着看了两眼，“就是小了点。”
“你的房间比这糟糕多了。”黑猫跳上餐桌，瞪了他一眼，“回去后城堡里那个狗窝给我收拾干净。”
随后狼人被黑猫数落了一通，芬里尔立刻蔫了，那身姿看起来比娇小的黑猫还脆弱。
数落完狼人，黑猫又转向克莱尔，略带不满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克莱尔还没回答，黑猫就傲娇地扭过头：“算了，随便你。”
克莱尔：……你是想让我回去还是不想？
“魔王大人，她到底是谁？”芬里尔对黑猫小声地咬耳朵。
“一个愚蠢的人类罢了。”黑猫说。听到这话，狼人依旧不解地看着黑猫。
“你没事做了？那就快回去。”黑猫睨着芬里尔，“德莱文正大吵大闹地要找你。”
“他找我干什么？”芬里尔莫名其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肩负起了怎样的重任。
“他会告诉你的。”黑猫眯起眼，“我还有话要和这个人类说，你先出去。”
“可是……好吧。”狼人泄气了，一边挠着头一边走向大门。
眼看狼人即将离去，黑猫趴在桌子上盯着克莱尔，尾巴微微拍打着桌面。
克莱尔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这股压力真是久违了。虽然魔王是以猫的形态出现，但那股压迫感依旧如影随形。
“您想跟我说什么？”克莱尔问，一边在内心祈祷不是和钱相关的问题。
黑猫，或者说魔王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句：“果然还是人类社会更好吧。”
克莱尔迷惑地皱起眉，不太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黑猫顿了顿：“你还想回魔王城吗？”
“当然。”克莱尔迟疑了一下，“我当时是请假不是辞职吧？”
“……是吗。”黑猫扭开头，不知是欣慰还是失望，“我还以为你要叛变了。”
“回魔王城才叫叛变吧。”克莱尔撇撇嘴，“我现在不管在哪里都是人类的叛徒。”
“也是。”黑猫说完，便不再说话了。克莱尔试图观察它的表情，然而黑猫的脸实在太黑，她只能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瞳。
芬里尔不在的空间里，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安静了，克莱尔不自觉地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这几天她实在是过于混乱，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站得有些累了，克莱尔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右手撑着脸，左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
黑猫看了她一眼，但克莱尔浑然不觉。于是它说：“在我旁边你真是过分放松了。”
克莱尔回过神，和注视她的黑猫对上视线。黑猫揣着手趴在桌上，看起来似乎也蛮放松的。对此等双标行为，克莱尔逆反心大起。
“这不叫过分放松。”克莱尔伸出手，把黑猫的毛逆着摸乱，“这才叫过分放松。”
“你……！”黑猫的身体抽动了几下，身上的毛依旧乱糟糟的，它的眼神变得有些愤怒。
“不管怎么样……谢谢。”克莱尔说，“谢谢你能救芬里尔。”
黑猫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身上的毛舔顺。几分钟后它才说：“救自己的下属本来就是应该的。”
开始思考魔王会不会吐毛球的克莱尔听到这话不禁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她似乎能理解为什么周围人会笑她了，说不定魔王和她也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人类，你真是过于放肆了。”黑猫眯起眼，“回去之后给我加大工作量，要不然扣你工资。”
克莱尔按住嘴角，自己的笑容含金量真是大得过分。笑意消退后，克莱尔终于想起正事。
短短几天内她经历了这么多事件，其中一大半都是因勇者而起，勇者对她和周围人的威胁绝对不容小觑。
要对付勇者只靠她一个人肯定是痴心妄想，如果能和魔王拉近关系，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有所助益。
然而如今魔王对她的信任不足，甚至还怀疑她要离开，克莱尔要走的路看起来还很长。
克莱尔思考着，至少他们不能止步于主仆关系，只有冰冷的金钱交易根本无法拉近任何距离。
当她正鼓起勇气，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剧烈的破碎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那个……”芬里尔狼狈地出现在两人中间，手里握着一个破烂的门把，“这玩意要怎么开？”
克莱尔张开的嘴几乎快合不上，还没来得及回应，夜晚的风就将门狠狠吹开，没锁的大门重重砸在墙上，把墙上的一个挂饰拍落了。
“不好意思，”狼人心虚地缩缩肩膀，“我以为是推的。”
“快滚。”黑猫不耐烦地说。
“顺便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狼人抛下那个破烂的门把，脚底抹油一般跑了出去。
克莱尔看着破烂的大门，内心也有些破烂了。虽然这屋子不是很奢华，但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地受损，实在是让人难以释怀。
修门的钱要多少来着？克莱尔心里没数，但肯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摸着口袋里仅存的几个金币，不禁叹了口气。钱这种东西真是难赚又难存。
克莱尔转过头，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黑猫：“也许我不该把你带进来。”
“为什么？”黑猫的猫脸实在太黑，克莱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它尾巴拍打的力度变大了。
“我这段时间都很倒霉。”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经历，克莱尔吸了一口气，“您就不能换个颜色吗？黑猫的寓意很差啊。”
“自己倒霉不要责怪外物。”魔王冷笑了一下，“要是这传言是真的，我就该把全世界的黑猫都塞进勇者的屋子里。”
“好幼稚……”克莱尔嘟哝一句。黑猫看了过来，克莱尔扭开头装作无事发生。
“好了。”黑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话就到这里，你也给我快点回来。”
“等一下，您要去哪？”克莱尔下意识问道，她对魔王这样单方面结束谈话有些不满。
“别操心我了，人类的小叛徒。”黑猫蹦下桌子，向大门走去，“我有自己该做的事，别跟过来。”
“那我偏要跟。”克莱尔不屈不挠，她铁了心地想要套近乎。
“随便你。”黑猫没有停下步伐，毫不犹豫地钻出即将关上的门缝。
克莱尔就没这么好运了，门在她面前啪地合上。她再打开门时，黑猫已经不见踪影。
克莱尔不禁发出懊恼的声音，她走出屋子试图寻找魔王的踪迹，但在黑夜里寻找一只黑猫何其容易。
“不是说要跟上来吗？”克莱尔听见魔王略带嘲笑的声音，她扭头一看，一双金色眼眸正在她左边闪着光。
克莱尔恼羞成怒，于是捏起黑猫的后颈，再一次把它的毛摸得一团乱。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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