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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霍格沃茨历险记》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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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阿尼玛格斯
“这是谁养的宠物？毛茸茸的，好可爱啊！”
“看它多精神，还穿了迷你黑西装搭马甲呢！它怎么一个人，啊不，一只狗在长廊上晃悠啊？”
“哎，给我摸一下，别跑！”
“哟，一只小鸡毛！”刚刚打包好鸡腿花束要送去赫奇帕奇的范闲路过。
“敢问大人，这鸡毛为何意啊？”王启年不懂就问。
“就是对金毛犬的一种别称！”范闲一本正经地答道。
没想到小狗居然加速赶了上来，毫不留情地踩了脚范闲，顺带附赠白眼一枚。
“哎，我说你啦！”范闲赶忙护住了怀中的鸡腿，正要定睛去寻，却发现那只金毛早已溜之大吉。
范闲好气又好笑地继续赶路，却发现外头庭院里簇拥了好些个穿绿色长袍的学生。王启年不由得开口道：“今儿是什么斯莱特林的好日子，怪热闹！”
“等等老王！那不是婉儿吗？”范闲匆匆一瞥，却正巧发现心上人也在人群里，遂一把扯回王启年赶了过去。
“婉儿！”范闲喘着气跑到林婉儿跟前，双手将鸡腿花捧上，“你们在看什么呢？”
“你不知道，二表哥被求婚啊！”林婉儿目不转睛道。
范闲往人缝里钻，环视自己几个兄弟都在，在场皆是熟人。人群自动绕成了一个半环形的圈子，像是守护着中间的一双新人。
入目是中央位置那棵霍兹沃茨最古老的槲树。也是禽鸟最安稳的栖息地所在。多株槲寄生缠绕于枝桠之上，倒披针型的叶片密密地垂落下来，犹如碧玉般四季常青，严冬亦不吝。待到早春时，则可见花朵如米小，如毫末般难以察觉。直到南风过境之际，才可见其间出现或乳白或淡黄的身影，那便是是槲寄生果实，或许也是一段感情经由生根发芽抽条乃至结果的历程。
顺着斑驳起伏的树干，能望见一个在树下忙忙碌碌寻宝藏不得停歇的身影，正是央求李承乾帮忙一起拉横幅的范无救。有些学生瞧不出这是中式创意，正饶有兴趣地仔细端详。
那穿戴得比人还齐整的小狗正昂首站在草坪中央，神情却比人还生气。瞧它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随时一个猛冲要给范无救掀翻。但它还是顾虑到地上那些摆好了造型的玫瑰花瓣，只轻轻地跨了过去，朝范无救喊了几声。
发现喊出来是“汪”而不是“范无救你是不是拿我给你定制求婚海报的钱去买书了”时，谢必安无奈地住了口，重新贴回了李承泽足边。
它颇有些怨念地盯着范无救与李承乾。说好的帮自己一起谋划求婚现场的，结果一个把现场布置成了土味中式介绍会，一个还提前把李承泽带了过来，并保证绝对没有什么惊喜。
李承泽倒是全然不介意一般，只俯下身子一个劲地摸谢必安，说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想要一只小狗的，是谢必安告诉你的吗。谢必安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脸很臭的家伙，但他喜欢朝我笑呢。
李承泽虽没养过狗，但手法似乎天生就不错，给谢必安摸得下意识就半躺倒了下来，在青草间打了个滚，对李承泽信任地露出肚子。李承泽瞧着便笑了，笑得眉眼弯弯，他问小狗，说谢必安躲在哪儿呢，今天我生辰，他不是计划要求婚吗。
见眼前小狗的笑容愣住了，李承泽继续笑道，他每回趁我睡着就偷摸起身，每回也就一个时辰，肯定是悄悄去做准备了。
李承泽说这话时恰巧起风。他松松挽起的长发，与槲寄生的枝条、玫瑰的花瓣一同起舞，送来木叶的清香。
谢必安霎时间便觉着那句“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具像化了。
他轻巧地一翻身，将腹部口袋里的小盒倾倒出来，念了魔咒变回人形。
李承泽望着身前半跪下的谢必安，顷刻间有些失语。他的手尚且还停留在他的脑袋上，指尖察觉出对方的头发因刚才在地里打滚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混杂着几星草丝与泥土，眼睛比落过雨的天穹还要清澈明亮。
“殿下，不……”谢必安与心中的自己辩驳再三，终究压着双颊的红晕，抬眸望进了李承泽的眼睛，“承泽，你愿意吗？”
李承泽牵着谢必安的手腕，像是逆反了腥风血雨中剑客紧握着自己的手离去的结局。他温和地稳住剑客颤抖的手，带着他将指环一点点推入自己的左手中指，复又亲手取过另一枚，替谢必安带上，顺带握住了对方的指尖。
李承泽说：“我愿意。”
“必安，你再变回去。”
谢必安陡然坠入充溢着巨大幸福与欢愉的世界之中，丝毫不曾将李承泽的命令在脑海中过滤，李承泽怀里很快便多了只小狗。
李承泽将小狗抱起，亲了亲他的额头，将前额贴在小狗的脑袋上，闭着眼睛笑。
据在场的知情人士透露，当时听到了李承泽说，必安，谢谢你，我很喜欢。
“老谢你什么时候会阿尼玛格斯了？！”范无救像是反应慢半拍一样问道。随之其手上一松，使劲鼓掌的李承乾那边也握得不算紧，横幅便飘飘然跃上了天，这下，世界都知道谢必安爱李承泽了。
不在场人士李云睿听后要求李承泽再演一场。
李承乾却表示这还不算完。
李云睿来了兴致：“哦？”意思是继续说下去。
李承乾遂回想起前段日子李承泽神出鬼没的情景。天天总要消失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说是关在宿舍里睡大觉，实际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就连平日里形影不离谢必安都被遗弃在休息室了。
结果有一天，谢必安怀里多了只小猫。
半刻都离不得怀抱，还要吃葡萄。李承乾稍微逗他几下就张牙舞爪，加之谢必安天生冷脸不好接近，更别提范闲几个想要抱一抱了。
因为这是李承泽变的。
“原因呢？”李云睿问。
“谢必安生辰。二哥就变作一只猫逗他开心了。”李承乾答后试探性地问道，“姑姑喜欢什么小动物吗？”
05.博格特
“今天我们来学习博格特！”卢平教授揭开了那块遮盖用的积灰窗帘布，众人以好奇中带有些胆怯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内镶几面穿衣镜的木制大衣橱。
“或许你们当中有人知道博格特的样子？”教授提问道。
“没人知道，博格特会变形。见到它的人最怕什么，它就会变成什么。”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发言正确，得到了卢平教授的肯定。紧接着他便教授那句名为“Ridiculous”的咒语，且言明大笑是击退博格特的最好办法。
“二哥，我不会读。”李承平小声道。
“没事平仔……”李承泽拍拍李承平的肩，刚想要安慰自家弟弟，结果被范闲抢过了话头，“没事平仔，你二哥也不会读。我教你，滑稽滑稽！”
范闲转头望见李承泽旁边，上回化身小狗踩了自己一脚的谢必安，瞧自己的眼神有若冰天雪地，赶忙溜到了李承儒身后。
“舌头捋直了再来说话。”李承泽将碎发轻轻甩了甩，“下回魁地奇，我叫必安让你一球如何？”
范闲正欲反驳，却察觉到人群莫名已在自己身后站成了笔直的一列。
“范，不要躲在你哥哥后面，来，试一试！”卢平示意范闲上前。
只见被纳威成功穿花衣的斯内普教授变成了一块无字的石碑，场景中有一只手不断擦拭着，却始终显不出任何字迹。（鉴察院门口叶轻眉立的石碑）
范闲定住心神：“滑稽滑稽！”
石碑如一面年久失修的城墙般坍塌下来，尘埃落定时，众人望见满地的鲜花香草。
“好！下一个！”
横亘在李承乾面前的是一幅画，入行人一眼便可得知其绝非凡品。只是奇怪，画中美人少了双眼睛。同时，一只画笔正轻轻摇动，临摹出了半只灵动的眼眸。
李承乾生生退了几步，很快便喊了那句“Ridiculous”。紧接着仙子自画中飘然而至，却蒙着面纱，在众人之上盘桓一圈后，留下满室红黄花瓣。
李承平害怕的是宜贵嫔的藤条，他将那根朝他抽来的藤条变成了一根跳绳。
李承儒害怕的是一个人的生还，身后只有黑云压城、黄沙漫天，于是他将这样的情形缩小成了战斗时部署用的沙盘。
众皇子都很好奇李承泽害怕什么。但李承泽偏要谢必安先去，自己再肯去。
摆在谢必安面前的，是一盏盛满葡萄的玉器。葡萄是洗干净了的那种，尚且有清露欲滴。他将它变作了一座可以从中部劈开的葡萄蛋糕。
察觉李承泽面前也是一盏葡萄，教授与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李承泽喊了句咒语，那些葡萄便叮叮当当地跳下了碗盏，化作了一颗颗水晶似的玻璃弹珠，满场都是清脆可人的声响。
课后，自家兄弟问李承泽，为什么害怕一碗洗好了的葡萄。
李承泽大大方方说，因为他见到那盏葡萄，就能感受到酸意。一定不是谢必安给自己买的。
李承泽很认真地解释，必安他从不买酸的葡萄给我吃。除非我不在了。那这样我也要让他每次去瞧我时，都给我买一串最甜的葡萄吃。
众皇子表示不吉利，让李承泽呸了几百下。
但没有人敢去问谢必安，就算范无救好奇去问，谢必安也不搭理。
好知好问的范无救去央求自家殿下。
于是夜里李承泽窝在谢必安怀里问他，为什么最害怕洗干净了的葡萄？
谢必安回答说，因为他自望见那葡萄的第一眼起，就知道殿下不会再来吃了。这是大不敬，求殿下降罪。
李承泽却说猜到了，还亲了亲谢必安，安慰他说没关系。只要呸个几百遍就好了。
范无救次日得知缘由，差点被殿下与好兄弟的故事感动得把范闲的《红楼》哭湿。
06.“迷情剂”
忙碌了一天的李承泽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迎接他的却是平静的姑、兴奋的弟以及“疯癫”的爱人。
谢必安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后，蒙头就给了李承泽一个拥抱，顿了几秒，就来寻他的唇。
毫无征兆的举动，纵然是素来狡黠的李承泽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边口头哄骗谢必安待会去房间里再做，一边扭头质问李承乾都给剑客喂了些什么东西。
李云睿摁住了李承乾，先开了口说，是姑姑今天请客的。
李承泽瞟了眼李云睿身边的魔药课本，正翻在制作迷情剂的这一页。又想到李云睿最近闭关了好些日子，二话不说即刻就拉着谢必安去找斯内普教授。
“姑姑，就这么放任他去了？”李承乾疑惑道。
“嗯。”李云睿将课本合起，“太子不情愿？”
李承乾赶忙否认，两人对酌，自己开心还来不及呢。
月色点点滴滴地渗进来，斜斜铺满了一半的长廊，李承泽唯恐宵禁，不由得拽紧了谢必安的衣袖往前走。可身后的剑客却骤然止了步，只蹲着不动。李承泽担心他身体不适，随即也蹲下摸了摸谢必安的额头，所幸不算很烫。
“必安，你还好吗？”李承泽轻声问他，眉眼不由得便皱起来了。
谢必安点点头，表示自己无恙，只是抬头示意李承泽上来。
李承泽好像从谢必安眼里看见了月亮。不圆，是月牙模样，弯弯的，倒很亮堂。剑客的身影一半落在月光里，一半藏在月光瞧不见的地方。
他用双手搂住他的脖颈，熟稔地轻轻跃上了剑客的背。
谢必安再一次感受到了李承泽的重量。同从前一样轻，像月光的重量。
李承泽记得，当时他趴在谢必安背上，盲目地问剑客一个无解的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陛下对待自己如此阴晴不定？为什么母妃只爱书籍不爱儿子？为什么每回见自己的亲弟弟，他都恨得像要啃掉自己一块肉？为什么他要当一个处处被比较的皇子？
为什么他是李承泽？
当初尚且稚嫩的李承泽悟不出“磨刀石”三个字，他只知道父皇的恩宠随时都能抽离，太子的恨意倒是始终存在。
谢必安默默地听李承泽倾诉完，默默给李承泽递葡萄吃，默默在好风景处走得慢些。就这样一直背着李承泽，沉默着走到终点，最终回答他“殿下很好，无需自责”。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给出的答案。平凡却厚重，全是沉默的分量。
谢必安照旧回头塞给成年了的李承泽一颗葡萄。李承泽将下巴轻轻搁在剑客肩窝处，问他，必安，重不重。
谢必安说不重，殿下总是这么轻。
只不过这一回谢必安的步伐迈得有些慢，李承泽生怕是药效在某一刻发作起来，总是不定时地问谢必安，是谁给他喝了这东西。
没承想到谢必安说是李承泽，李承泽自己也愣住了，果然人糊涂了。他赶忙问谢必安，必安，你嗓子浅不浅，能不能把药吐出来。
谢必安却像全然没听到一样，说要跟李承泽讲个秘密。
李承泽俯身去听，听见谢必安说暗恋自己很多年了。
李承泽暗笑出声，说知道，我也是。
谢必安絮絮叨叨一般继续着，又说每回看到李承泽的手伸过来都是想要牵而不是接，每回见到李承泽喝过酒的唇都是想要亲而不是去给他取醒酒药，每回等待李承泽沐浴……
李承泽打断谢必安道，长廊上还有人呢。却又觉着有些兴奋，于是又补了句回你宿舍慢慢聊。
谢必安很乖觉地住了嘴，慢悠悠地往前走，在黑湖附近将李承泽放了下来。李承泽想快到教授办公室了，再背着也不成体统，遂与谢必安牵着手前进。
谢必安又黏糊到李承泽半个身子上，还说有个秘密。
李承泽禁不住他的耳鬓厮磨，觉着自己也升温得厉害，压低声音问谢必安，还有什么。
谢必安说自己其实喜欢喝酒，而且酒量很好。
李承泽恍然大悟一般，使劲敲了敲赖在自己身上的谢必安的脑袋。后来又有些心疼，于是把怒意全都怪到了不做解释的李承乾头上。
与谢必安一道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水波粼粼，月光好像要顺着湖面爬上来，沾湿人的裤脚。李承泽觉得有些醉了。
“殿下，不回去了吗？”
“不回去了。”
湖风悄然游过来，吹动了月光织就的一卷薄纱，轻轻覆上亲吻着的爱人的肩头，星月也黯淡下来，李承泽觉着只有眼中的谢必安在熠熠生辉。
去他女马的宵禁。
而且李承泽察觉，与谢必安的相处才是消除一天学业疲劳的最佳灵丹妙药。
剑客多数时刻喜欢沉默，但那双眼睛会说话。
李承泽想，他又要说那句“殿下很好，无需自责”了。
其实必安最好。
次日，被揪住后领的李承乾无奈道，二哥，如此成何体统？
李承泽咬牙笑道，还不跟你二哥解释，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承乾说，姑姑确实藏了那瓶酒，但也是你自己不问我就走了啊。姑姑又拦着我不让说。
李承泽问，姑姑要发疯，没问题，你陪她就行了，干嘛拉上谢必安。
李承乾答，正好他要去找你，好像是送葡萄给你吃，姑姑说臭情侣，拉过来先喝一杯。谁知道你家那位酒量那么差。
李承泽疑惑，昨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姑姑有段时间没喝酒了。
李承乾回答道，姑姑说昨天是她移栽曼德拉草成功的纪念日，开瓶酒庆祝一下。
李承泽颇无奈地正要准备走，却被李承乾拉住了。李承乾继续开心地说道，姑姑叫我变只兔子给她看呢。
（完）
——隐蔻
2024.08.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