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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E?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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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丛是在税务局饭局上认识齐思宇的,几次过招后吴丛就明白齐思宇是什么样的人了。不苟言笑,不懂应酬的人,活像一条死鱼,吴丛微笑着在心里给他下了这样的定义。
齐思宇非常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喜欢吴丛这个看似儒商的奸商,如果不是科长暗示自己有机会提职,自己也不会赴这鸿门宴,而且一连几次。虚伪也罢厌恶也罢。
吴丛对齐死鱼是有兴趣的,充满兴趣,所以他暗示局长每次都带他参加,并且一次次地灌他酒,吴丛就是想知道,这个齐死鱼面无表情的底限究竟在哪里,怎么把死鱼变成一道活色生香的菜。
这次齐思宇还是没扛住,喝多了,在饭局结束后一个个把领导送走,他决定迎着夜风走路回家。酒喝得太多了,人还算清醒。他迈着不大的步子走在回家的大道上,事实上他很清楚吴丛对他的态度,故意刁难他,用各种社交辞令让他下不来台,不过这都没关系了,他要提职了,副科长。一个十人科室的副科长,对于他这个刚工作两年的新人来说已经很好了。喝点酒算什么?美好的前途在向他招手呢。想到这里齐思宇笑得非常得意,孩子气地踢起街边的一个易拉罐瓶,易拉罐喀拉喀拉滚动着,他追着它一路跑下去,然后再踢出去。那么幼稚的事,只有在午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微醺的他才会做。一辆B字头的黑色轿车一直在跟着他,直到被他发现。齐思宇想了下,气鼓鼓地走上去敲玻璃,若不是喝醉了,他怎么会这样。
喂,干什么跟着我。车窗缓慢地打开,是吴丛透过眼镜微笑的脸,齐思宇挺不想看见的脸。
小齐科长,喝醉了吧,我送你?
齐思宇耷拉下脸来,被这个讨厌的人看见自己踢易拉罐了,真丢人。
不用了,吴先生您回去吧,我家就在附近。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齐思宇怎么会不知道吴丛这个人,他跟狐狸一样狡诈,是个绝对的奸商,自己尽量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好吧,再见。
吴丛笑着关上窗户,启动汽车离开了。
呵呵,终于被我糊弄走了,松了口气,齐思宇继续走
回家。这点小插曲也不能影响自己的心情,升职了,能涨不少工资,但是也不如吴丛这种有关系的奸商啊,唉。
一路走着,昏黄的灯光有点晕,齐思宇有点绝望,这个时间是打不上车的。可能是酒劲上头,也可能是夜风吹过了,齐思宇感觉自己走在棉花上,一路摇摇晃晃。直到车灯一闪,一辆车停下来,齐思宇扑到车鼻子前,哇一声吐了。
哼,齐思宇,你终于有点活鱼的样子了。
原来吴丛回家路上都很亢奋,回味着齐思宇那幅喝醉的样子,红扑扑的脸,充满性趣,于是他决定回去把齐思宇拐到床上玩妖精打架。
丢下自己被弄脏的车,吴丛恶狠狠地把齐思宇拎回家,先丢进浴缸扒光一通清洗,吴丛边洗边骂,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这次倒遇到个祖爷爷了。
洗白白之后的齐思宇还是一脸迷茫睡着,他以为自己已经被送回家,把被子卷成一团骑着继续睡,直到身边出现一大恶魔,一把把床单拉下来,顺便把齐思宇也拉下来了,先吃哪呢?吴大恶魔现在心情不好,决定直捣黄龙。所以齐死鱼的梦里出现了吴丛的脸,他一边骂一边抵抗,还是被吴丛压制在床上一路吃了个够。齐思宇确实是个美人坯子,据他们那个碎嘴子陈科长的话说,齐思宇年方25,没背景没酒量没对象,有身材有脸蛋有学历。
吴丛吃干抹净后搂着齐思宇是一夜好梦,齐思宇的梦里是一只被野兽追赶,这野兽的脸有时是狼,有时又幻化成吴丛,他混乱又无力逃脱。
齐思宇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头跟要裂了一样疼,身体也疼,跟干了一夜苦工一样。不是自己的床,不是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吴丛,身穿睡袍喝着咖啡,没戴眼镜,眼里闪出危险的光。
齐思宇一激灵,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也顾不上身上疼了,抄起手边能抓住的一台灯就要砸过去。
呵呵,齐思宇,想杀我啊?你要砸最好砸准点,往这砸,要是没弄死我,你就得解释你为什么在我家还光着屁股了。
你他妈的王八蛋!你□□我!我饶不了你!
那你一辈子别饶我啊。
滚!
一连串的脏话配上体力不支就是个嘴把式,纸老虎。吴丛其实完全可以不带齐思宇回家,去酒店,方便,还能吃完就走,可他没有。吴丛他也可以吃完齐思宇就把烂摊子丢给助理处理,可是吴丛也没这样,所以吴丛明白自己的心思。
事实上吴丛是喜欢齐思宇的,至于是狮子爱兔子那样的喜欢,还是猫爱老鼠的喜欢,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之后的几天,齐思宇请了病假,他想忘掉这件事,可是被男人□□这种事怎么会忘,他的身体跟心灵都受伤了,可是他没办法跟任何人倾诉,只能把自己锁在刚贷款买的准备结婚的房子里,这房子还是爹妈存了一辈子的钱交的首付,靠公积金贷款的。齐思宇能怎么做?那王八蛋是开B字头的,是跟局长称兄道弟的,自己是一小公务员,没权没势,更没脸说什么。颓废了很久很久,齐思宇忽然觉得想通了,拨电话给吴丛,从他们公司要到的电话。与其跟他对着干,不如跟他谈谈,两人约在一个不知名的西餐厅。
吴丛其实挺想见齐思宇的,不过他了解齐思宇,所以最近公司会被税务局查也是很自然的事。
齐思宇很晚才到,他忍住不会去揍这个人真的很难。
坐下来看见吴丛的招牌假笑,自己更暴躁了。
不必客套了,我只想问你能给我多少补偿。
哦?小齐想开了啊,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谈怎么杀我呢?
没必要,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是吗?那我可要感谢你了。
别转移话题,你能给我什么?
齐思宇,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吧,吴丛,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吴丛抿嘴笑开来,笑这只死鱼的天真。
齐思宇啊,我想要你。
那你已经得到了,作为补偿,你应该给我我想要的。
那齐思宇,你会得到的。
不欢而散?抑或是没谈拢。
齐思宇其实一直压抑着愤怒去赴会,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娼妓,还去跟客人要卖笑钱,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失去的再也回不来。
几天后,齐思宇见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自称律师,说是XXX公司总经理吴丛先生委托他来跟自己签字的。
内容很简单,完全是齐思宇单方受惠,吴丛的公司替他还清了贷款,赠与他一辆B字头与吴丛同款的车,两把车钥匙。还有一部手机留给齐思宇。
律师走后,齐思宇接到了那部手机的来电,名字无比恶质地显示着“老公”。
“我知道你要发火,但是不要扔手机,因为这是段录音,你只能听一次。我现在在去L.A的飞机上。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试探你,其实是因为喜欢你,喜欢也不需要理由,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接受了这份礼物,你就没办法再回头了。十天后的下午五点,开这辆车去机场接我,不见不散。”
齐思宇狠砸手机,心里却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