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插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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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镇霖率先挪开视线，蒋肃反应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那两千块，到手了就转给您，我先走了。”
还有不敢说的话是，能和您短暂的做成朋友，我很开心。
蒋肃转身走进病房区。
“蒋肃。”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一刻就回了头，廖镇霖手里的烟已经熄掉了，他正看着自己，面色淡淡的，蒋肃看见他说出四个字。
后会有期。
蒋肃点点头转身走进病房区，拿了充电宝，和谈文君拥抱后离开，到空地的时候正好下楼的电梯到达，蒋肃跑了过去。
人很多，蒋肃站在门口的边缘，看着廖镇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道别。
后会有期。
廖镇霖等到苏婕一起走的时候，甚至快要中午。
“刘秘书没来啊？”
“他又不是我们家的保姆。”
苏婕推了推他的肩膀“哎哟，我哪有这样的意思？”
周姨提前一天回了苏杭的房子里，廖镇霖把苏婕送到就要飞回上都，紧接着就是全国各地的飞，这是廖镇霖的常态。
蒋肃回到家之后开始做准备。
就剩下一个月就开学了，时间很紧，蒋肃很急。
蒋肃上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这种事根本就没法通过网上学习，而且这种事非常吃实地情况，非常需要掌握本地各项基建情况。
蒋肃发现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在一个月内完成的，如果不想踩坑中套给自己一年时间去了解都没办法完成，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异想天开。
这份后果自己承担得起吗？
蒋肃硬着头皮在网上寻找本地的长者询问情况，最后可谓是空手而归。
网上那些看起来成功的大爷大叔们谈起这件事，一律都统一的说“这里面水很深的，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其次就从一个小问题上升至社会、国家夸夸其谈，谈到那些成功人士一副“不得行”的态度。
在这么多废话里面蒋肃一句有用的都没发现。
“这你就错了，你就不懂了。”
“年轻人我看你真心想知道，我告诉你我说真的，很多读过书的都不明白。”
“那个真的就那样，我当年就是错过了，如果我来搞那现在你还找得到我不？就从我这里学不到东西了。”
其实本来就没从你们这学到东西。
几天下来，蒋肃有点烦，甚至是看到类似的中年男人就烦，这里面还包括蒋峰。
每次家里来客户的时候，蒋肃听见蒋峰靠在座椅上二五八万像个老板似的高谈阔论两眼一黑。
“我跟你说现在市场就这样，你在别的地方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的，我当初在C市做生意的时候...”
蒋肃真是怕了这些中年人了，人生过得也不如意怎么那么自信呢？有这么死皮赖脸的精神用在当初赚钱风口上现在多多少少还是个老板呢，这不也没挣到钱吗。
折腾了快十天蒋肃也没能了解一点行业内幕，实地考察什么的他在家又走不开，蒋肃真实的感到迷茫。
这件事究竟该不该做呢？蒋肃渐渐的也开始质疑自己。
他偶尔会盯着手机里的那个白鹭头像发呆，回想他那天告诉自己的话。
你要为自己的决定做好准备，承担风险，包括失败。
盯着手机屏幕思考太久以至于蒋肃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看到手机锁屏上的微信消息提示，属于白鹭头像的红点。
看到聊天界面那一刻，蒋肃心都死了。
Su：您了解L市房地产相关的消息吗？
十分钟后廖镇霖回复了他。
廖总：你要卖房子？
这个回复已经是二十分钟前了，蒋肃问中年人问得太多后来干脆复制粘贴广撒网试图找到一个了解这个行业的人，现在至少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呢...
蒋肃不知道为什么廖镇霖猜的这么准，真是神算子啊。
廖镇霖在飞机上看着那条消息，冷笑出声。
原来当初的大事决定就是这个，要不说他蠢呢。
蒋肃问出这个问题后的心思实在很好猜，他原本还好奇什么能让蒋肃突然有钱治病还钱。
蒋肃看着手机那条冰冷的消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后回复到
Su：廖总不好意思啊这消息是我不小心发出来的
发送键还没摁下去，蒋肃突然想到廖镇霖怎么可能信这种鬼话，这么明明白白的问题。
几经更改之后蒋肃放弃了，只能承认啊...
Su：您觉得这个问题可行吗？
蒋肃打算把手机扔在一边，毕竟廖镇霖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没想到一分钟后手机就响起了，还是连着两声。
廖总：不可行
廖总：我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蒋肃看完之后两眼一黑，硬着头皮发个问句过去。
Su：您能告诉我为啥吗？
廖总：房子现在在你名下吗？
蒋肃想跳楼。
他真的，蠢到这个地步，房子是他爸的自己哪有权力卖...
蒋肃在心里把自己骂蠢骂了一万遍。
他原本的计划是把自建房卖了套现出钱给谈文君治病，然后剩下的钱可以在县城买套房子，他们这边比较落后，县城小区的房子倒也不贵，这样手里有活钱。
蒋肃想到这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想笑。
廖镇霖见对面半天没回，无语到笑了。
蒋肃真的很好看懂，蒋肃家现在既然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肯定也是没有其他的活钱套现方法了，有房子家里最多就一套不然另一套早就卖了治病了。
廖镇霖真的佩服蒋肃，能想出这么糟心的方法。
Su：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廖镇霖不明白他跟自己说什么对不起。
廖总：以后不要考虑了，你一思考上帝会嘲笑佛祖和女娲
蒋肃瘫在椅子上默默接受自己蠢笨如猪的事实。
Su：谢谢您，我对不起佛祖和女娲
等了一会儿廖镇霖都没有再回复他，蒋肃知道他是不会回了，关上手机和电脑想睡觉，可是睡不着，心里装着事。
可能是因为蒋肃对廖镇霖产生的那点特殊感觉，这种蠢事被廖镇霖点破，怎么说呢，蒋肃觉得好像被喜欢的人发现囧处那样窘迫。
一种被喜欢的人发现自己很蠢害怕留下坏印象的感觉。
睡不着，这怎么睡得着。
蒋肃现在内心是窘迫和同性羞耻双重胶着。
蒋肃想了很久，点开了一个聊天框。
Su：那天我可能有时间，在哪里？
等了一会儿对面回复到：真的呀，你能出来真是太好了
向明玉：我们定在明向天城三楼哦
向明玉：[可爱]
Su：好
蒋肃觉得自己太久没接触过异性，所以才会对廖镇霖产生这种特别的情感。
没交情的情况下还愿意给你借两千的是谁都会感动吧？而且廖镇霖一直也在帮助自己，就是嘴毒了点，对他的感激和敬佩稍稍有点变质，其实也正常。
蒋肃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后来就渐渐的睡着了。
醒来之后蒋肃开始有点焦虑，他又不理解自己昨晚为什么要答应和向明玉出门的邀请。
他是一个非常惧怕社交的人，熟人局还好他能放得开，他和向明玉...刚刚认识就去参加她朋友的聚会，这太突兀了。
但是发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拒绝了。
廖镇霖落地之后开完会就在廖舜英家里睡觉，这几天他都待在深州，谈项目谈生意，脚不沾地的忙，没怎么睡好觉，去的时候廖舜英正好在家，没想到梁佩清也在，来不及想那么多廖镇霖冲个澡就睡过去了。
“廖舜英你看见他脸色了吗？”梁佩清忙着打游戏只看了廖镇霖一眼，一眼万年，廖镇霖看起来像活了一万年的妖怪。
“看见了。”
“他不是老板吗？做老板还这么累啊？”
梁佩清只知道廖镇霖现在的公司算是廖家的子公司，这样他爸多少要给个CEO给廖镇霖当当吧？
梁佩清不知道的是，廖镇霖现在除了经营他爸分给他的子公司，实际上从去年起集团总部也分了权力交由他，集团里面廖顺平借大伯的势也在上升，廖全宗肯定不能任由权力分流，早就在暗地里过渡了部分股权和人才和资源。
一个脑子顾两头，还事事亲力亲为，廖镇霖不累才怪。
廖顺平不是傻子，这两年来廖镇霖在他老子的扶持下已经一步步走入总部。
梁佩清也一直搞不懂当初是廖镇霖他爸一手把廖氏集团创办起来，为什么廖顺平一家人会想要和他们在廖氏争权，使得廖氏近乎成为一个家族企业。
“你爸当初给廖顺平分权就算了，还不让廖镇霖进公司，我真怀疑是不是亲父子，要是不这样廖镇霖如今会这么累吗。”梁佩清抱怨道。
廖舜英一直有点对不起这个弟弟，自己当初选了从政，现在留在京城工作，有爷爷护着，虽然也累但是远达不到廖镇霖的程度。
因为廖全宗从商，廖镇霖在哥哥的选择之下选择了从商。
廖家没有做自由人的选择。
廖舜英其实想过廖镇霖是不是被迫的，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个弟弟心存愧疚，努力做了很多想去弥补，直到廖镇霖对他说：“我受不了你了，你一天天对我愧疚个什么劲？”
“如果当初你走我这条路可能今天”
“廖舜英，从商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无关，少自作多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插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