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论正太养成的成功概率（伪历史向，菊耀）》少年残念

4、四。隔世海

　　在王耀漫长的梦境里，往昔片段参差浏览，一会是自己和四个孩子吃糖饼，一会是阿港被带走时的眼神。光转流淌之间，五个人放尽了莲花灯。一世那么久远。河岸边仅留下自己一人。五千年。望穿了流火，依然孤独的河岸。
　　湾湾哭泣红肿的双眼，勇洙陌生疏离的表情。小菊缓缓从腰间抽出的刀。
　　王耀在之后的五十二年里，重复着这样的梦境。流着泪和汗。
　　所以当本田菊抚开杨柳见到王耀的睡颜时，也看到了他眼角的那一滴泪。
　　痛苦的，悲伤的，快乐的，后悔的，无奈的，不可追的记忆。
　　本田菊知道王耀是多么害怕孤单，憎恨背叛。
　　但战场上紧握的枪，流淌的血，坚定的眼睛。
　　这个人从来不肯折损一丝骨气，从来都是倔强。

　　王耀醒来的时候，眼前有一片阴影，啊，身穿和衣的少年站在面前，好象一切都没有变。
　　王耀轻轻叹气，“你回来做什么。。”
　　本田菊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了来见你一面？曾经美丽的大好河山被自己一手毁尽，曾经那些欢乐的笑靥被他一手撕裂。走到现今这一步，怎么说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王耀看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瘦了很多，肩膀的骨头在白色军袍下突出的明显。面颊也微微凹了下去。
　　王耀别开目光，阻止自己看下去。
　　他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的伪善，在一直动荡的局势里，私心的教自己的弟妹们，仁慈，善良，爱和真诚。却天真的没有让他们学会残忍。天真的以为在自己的领域里，谁？谁敢教他们自私和凶残，谁敢教他们学会伤人。
　　再利的刀也会钝，就像再钝的刀只要是双刃便会反噬。
　　自己终究是做错了么？

　　本田菊回身，身后拂开杨柳的是，王港和王湾。
　　王湾在看到本田菊的时候，仅仅是一怔，便飞快的拉住了他的手。
　　本田菊眼前是少女的一片眼泪。经过1894，她竟然还能怀念他吗？
　　他抬头，看到王港面目依旧冷漠，却站在远处几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自己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而来？
　　本田菊已经无法清楚。
　　难道这些泪水，叹息和表情就是他想看到的？
　　赎罪感吗？
　　本田菊抬手擦去王湾的泪水。
　　王耀笑的云淡风轻。“本田君，这里有今天现包的饺子，要一起来吃吗？”
　　王湾笑起来，拉他的袖子让他坐下，一边从蒸笼里拿出饺子。
　　本田菊夹起一只饺子，咬下的瞬间苦涩浸满心底。
　　[本田君。]
　　他才知道，五十二年，爱与恨。怨与悔。都磨成了青烟。
　　他们都回不去了。
　　对与错，在面前的男人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就像他之于他，已经不再意义深刻。
　　他也知道，他来，是为了忘记，也是为了记得。
　　自己是否还被他们记起。
　　自己是否已经被他们忘记。
　　他选择用最惨烈的方式让他记住他。
　　用最血腥的方式忘记成长的痛。
　　他的成功，无庸置疑。

　　那晚的梦里，那个久不曾在本田菊梦境中的，穿着和衣的孩子，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他不曾带着狐狸面具，不曾拿着冰冷的刀刃，便是最简单的样子出现在面前。
　　那是本田菊第一次看见孩子的脸。那么脆弱纤幼充满着企求的眼。
　　每一次午夜梦回，每一段战争的记忆，自己一直逃避的是那双眼睛。
　　那只沉睡在心底的小兽，那个渴望着爱与被爱的自己。

　　红木桥下，莲花灿开。那个和衣的孩子对他温和的笑着，一会又想到什么似的朝他摆摆手跑开。
　　桥的那边，有穿着红袍的人等待着孩子跑近，不管孩子跑的多慢也笑的温暖如昔。伸出一只手，柔声的说。
　　“小菊，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