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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宴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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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极尽洛可可风的庄园,只从外部的装饰就能看出,庄园的主人有多喜欢粉红色以及贝壳类装饰。
吴云并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因此于她而言华丽而极富少女心的庄园布局和路边的绿化带没什么两样。
手里的邀请函比刚下车的时候更皱了些,站在大开的庄园大门前,举步维艰。
邀请函露出的一角,写着落款:郁秋殊。
一个半年前就已经死掉的人的名字。
独栋别墅门外,站着位管家着装的男人,彬彬有礼、微笑地对吴云道:“吴小姐对吗?稍等两分钟,还有位客人正在路上,我带二位一同进去。”
“好,麻烦您。”吴云活人微死,哪里还在意这两分钟。
管家只淡淡笑笑以示回应。
“请问,邀请我过来的人是郁秋殊吗?”踌躇一分钟,直到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吴云才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
“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解答。”管家依旧保持刚刚的笑脸,像个公式化的机器人。
“不是不是,是我唐突了。”吴云的脸立刻红了,仿佛她问的是多么不该问的问题一般。
“施先生对吗?”
“二位请随我来。”
得到对方的肯定,管家立刻领着他们朝宴客厅走去。
“你认得我?”施先生不似吴云那般畏畏缩缩,大方自然地问道。
男人身形高挑,棕黄色的T恤外加一条黑色休闲裤,表情从容稳重坦然的模样仿佛只是来做客,看上去应该比吴云大几岁。
管家顿顿,才答:“庄园的主人给过各位的照片,是以区分。”
“哦。”施先生没再提问,只跟上管家的脚步走在前,吴云跟在后,陆续进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正有人烦躁地踱步,见到管家进来,立刻冲了过来,不满地抱怨:“我们都到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倒是说说,还在等谁!邀请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管家正了正耳返,波澜不惊地回道:“各位稍安勿躁,最后一位客人目前已在大门外了。”
“嘁。”刚刚踱步的男人找了个最近的座位坐下,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张清远,你说真的是她吗?怎么可能是她啊!她都已经死了。”吴云被这道熟悉的嗓音吸引过去视线。
孙如珂无助地望着张清远,像抓住稻草的求生者。
会客厅里的人几乎都是吴云见过的通崇大学的校友,除了刚刚和她一同进来的施先生。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张清远有些不耐烦,皱着眉,一副不想理孙如珂的样子。
吴云见惯了两人这个相处模式,注意力还是落在那位施先生身上。
和别人的局促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拿过桌子中央的茶壶,看起来还有心情喝茶。
施先生没有直接往碗里倒茶,只用手背碰了碰茶壶身,对还在会客厅门口的管家道:“茶水冷了,可以换一壶吗?”
“好的。”管家进来把茶壶拿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因为这句话,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转过去,注视着他眼神里带了意味不明的情绪。
如果吴云没猜错,这些人都是因为郁秋殊聚在这里的。
会客厅的墙壁上挂着那幅有名的《最后的晚餐》,像是在暗示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里,好像只有吴云对这封邀请函的态度惶惶不安。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在意的情绪。只不过没有施先生的闲适。
哦,吴云忽略了一个人。
孙如珂,她一直都是那副死样子,恨不得分分钟钻进张清远的怀里,然后嘤嘤嘤卖波惨以赢取他的怜惜。
施先生的相貌出众,这里除了孙如珂之外的人的注意力几乎全都在他的身上。
胆子大的先享受人生,已经有人询问该怎么称呼他。
“施逞。”他说。
施逞的茶水喝完第二杯,会客厅的门被人推开。
“草!”刚刚还骂骂咧咧的人像只炸了毛的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他妈眼睛出问题了还是疯了,我怎么看到郁秋殊了?”
“我……我也看到了……”孙如珂瑟缩在张清远的身后,声音细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呀!张清远,我们走吧,我觉得有人想整我们。”
吴云在看到郁秋殊的第一时间便站了起来,她的唇都在抖:“秋殊,真的是你吗?”
回应吴云的只有陌生疏离的神色,她将手从门上收回,看向身后跟上来的管家,道:“我是郁秋异,郁秋殊的孪生妹妹。”
得到这个结果,吴云脸上有难掩的落寞。
会客厅里所有人的反应都被郁秋异看在眼中,她越过吴云,注意力落在全程没什么反应的施逞和反应过激的张清远二人身上。
“有人以我姐姐的名义给我寄了这封信,”郁秋异举起手里和吴云一样的信封,“所以我来了这里。”
吴云立刻也把自己的信拿出来:“我也有!”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相同的信封,没有具体的寄信人地址,每封信的寄信地址都不同。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寄信。”孙如珂嘴上吐槽,发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看她,立刻噤声。
管家适时出现,他说:“大家能聚在这里,原因想必都是觉得郁秋殊的死亡并不是意外。庄园主喜欢寻求真相,所以想请大家通过这三天的参观边享受庄园里的风景和美食边寻找真相。当然还有一些提前准备好的惊喜,来帮助大家。”
“什么东西?”张清远眉头又皱起,“能不能不搞这些玄乎的玩意儿!直说行吗?”
管家没理会他,继续说:“午餐过后到晚餐的时间大家可以考虑是否参与这场聚会,晚餐时间即聚会开始的时间。”
“期间所有吃穿用度都由庄园主提供,庄园内可以随意走动,但聚会开始后请勿在未得主人允许下离开。时间到,我会统一送大家出门。”
“……”张清远虽然看起来脾气有些差,但听管家这么说,倒没嚷嚷着要走,只是问,“外面的游泳池应该可以随便用吧?”
管家:“可以。”
说完,张清远的视线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投向郁秋异的方向,想到什么,突然勾起唇角:“但是我们好像没有人带泳衣过来。”
管家:“庄园主为大家准备好了,等大家决定留下做客后,会放入各自的房间里。”
“好。”
张清远话还没说完,被坐在旁边听全程的孙如珂扯了扯衣角:“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吗?我有点害怕,你知道的,我很怕鬼……”
抬手在所有人的方向扫了一遍,张清远像听笑话似的回她:“你觉得这里的人谁是鬼?”
说着不由分说走到郁秋异跟前,要扯她的胳膊:“还……”
吴云看出张清远的想法,想提醒郁秋异。但被施逞近水楼台。
他只轻抬手臂就把两人隔开,云淡风轻地说:“说话可以,不要动手动脚。”
郁秋异一双剪水的眸警惕地盯着张清远,也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我也没干什么啊,至于吗?”张清远不满地抱怨。
施逞答:“当事人并不想和你有肢体上的接触,所以在庄园期间,希望大家能和其他客人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
施逞漫不经心地在所有人之间扫了一遍,才继续说:“如果有女士被骚扰,可以大声呼救,只要我在,就会出现。”
听完施逞的话,张清远嘲讽冷笑:“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在这儿装起逼来了?你看她们吃你这套吗?”
会客厅里的女性除了孙如珂,全都用那种张清远最期盼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盯着施逞看。
草!
不就是看他长得帅,肤浅不肤浅。
进门这么久,怎么没人问他叫什么名字,这男人一露面,就吸引过去大部分目光。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全都和郁秋殊有关,也说明面前这个孔雀似的男人,也是郁秋殊的旧识。
想到自己和郁秋殊以前的关系,张清远对施逞的怨怼更重了几分。
“清远,你放心我永远都把你放在第一位。”孙如珂借机表达自己的爱意。
张清远:“……”
自从郁秋异进门后,吴云的视线再没从她的身上移开。
郁秋殊从没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妹妹,作为关系比较亲近的室友,吴云脑中混乱,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段关系会被隐瞒。
而郁秋异和郁秋殊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看久了也能发现两人之间的区别,郁秋殊更温柔,爱笑。笑起来甜进人心里,会跟着她一起心情好。
郁秋殊脸颊也肉肉的,显得更平易近人。
而郁秋异目光冷冷,身形清瘦并且目光中对所有人都带了些审度,全程一个表情,看起来更干练和利落。
也拒人千里。
想到郁秋殊,吴云的眼眶又润了。
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窘态,吴云移开目光,悄悄偏开头,用手指按了按眼角。
“是你一直在资助姐姐上学对吗?”郁秋异话出突然,她并没有对施逞替自己解围的谢意,反而吐出咄咄逼人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