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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穿越 ...

  •   “觉星!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
      “嗯……”程觉星只感到自己的脑袋疼,就像快要炸掉了一般。
      他挣扎着将眼睛睁开,只见一张熟悉的胖圆脸怼在他的面前。
      “我靠!”程觉星脱口而出。
      他顿时就像从天灵盖灌进了风油精一般,盯着自家管家的胖脸戳了戳,说道:“纪叔,你什么时候去做了拉皮?”
      “什么拉皮?我哪里来的时间去做拉皮!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纪叔暴躁地说道。
      程觉星闻言顺从地揉了揉眼睛,眨巴了两下,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并不是从床上醒来的事实。
      “你肯定做了拉皮,否则为什么会看上去年轻这么多。”他笃定地说道。
      “嘿,臭小子!”纪辰拍了一下程觉星的后脑勺,直接将他给打懵。
      并不是因为纪辰的力气有多么的大,主要是,他可是少爷!纪叔竟然敢打他!
      “你、你竟然敢打我!”程觉星将眼睛睁大,震惊地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只是在教训我的小跟班。”纪辰抬起拳头,朝着程觉星挥了挥,“什么叫作看上去年轻这么多?我今年才20岁,本身就很年轻!”
      “还有你,喊什么叔?叫哥!”
      “什么、等等,你说你几岁?”程觉星不可置信地看着纪辰。
      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做梦,纪辰不是他家里的老管家吗?结果现在正站在他面前的20岁年轻男子竟然也是纪辰?!
      “我今年二十岁!不要以为你比我小5岁就可以没大没小。”纪辰推了他一把,“快走,先生和夫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程觉星忽然感到一阵恍惚,他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是从地下室背靠着一面古镜醒来的。
      一路上,他听着只比自己大五岁的纪shu……纪哥说自己是否因为昨天晚上收拾地下室太累直接睡在那里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佣人的统一式西服。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惹祸的事情终于败露,于是爸爸妈妈便让他来基层体验民间疾苦?
      那自己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程觉星看着走在他前面的纪辰,决定先探探口风:“你刚刚说,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是的。”纪辰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
      “可是他们一个在巴黎,一个在华盛顿,竟然只要一个晚上就能回来?”
      “什么?”纪辰回过头,就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程觉星,“先生和夫人什么时候出国了?”
      “啊?”程觉星愣了一下。
      “曾姨,最近天气转凉,下午和我一起帮两个孩子将衣柜里的衣服更换一下吧。”
      “夫人今天下午不去律所了?”
      “不去了,已经好久没有回家陪陪两个孩子了。”
      当程觉星回过神,正好听着远处传来一道女声,那声音听上去既熟悉又陌生,与他的母亲十分相似。
      他一边被纪辰拉走,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目前的情况。
      两个孩子?他家什么时候有两个孩子?
      程觉星抓着女声话语里的字眼。
      他知道了!一定是爸爸妈妈背着他在外面自己生了一个!
      如果程氏夫妇知道,仅仅是从地下室到客厅这么五六分钟的路程,竟能够使程觉星脑补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狗血淋头的大戏,他们一定会将他送到戏剧学院学导演。
      等他见到了他们,他一定要问问,另一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与此同时,纪辰将他拉到了大客厅,程觉星正准备迎头痛击对方辩友,却在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人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呆滞,同时伴随着从齿缝中流出的一句:
      “奶奶?”
      程觉星的声音并不大,却能够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这一句话。
      而与他四目相对的禹承溪听到这一声,即使是温柔善良的脸颊,也露出了一个难以言说的表情。
      “……小朋友,你喊我什么?”
      站在程觉星身边的纪辰听到那一声“奶奶”顿时感到一阵五雷轰顶,正当禹承溪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问题时,他赶紧伸出手掐了一下程觉星的腰。
      “嘶!我是说,少奶奶。”程觉星立马改口道。
      他说完心里感到异常的委屈与无可奈何,毕竟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与自己的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的奶奶。
      明明就是奶奶,偏偏只能喊少奶奶QAQ.
      “不用这样,喊夫人或者太太就好。”禹承溪很快恢复镇定,开始认真地给仆人们交代任务。
      这期间,程觉星一个字都没有听,他一直盯着禹承溪看。
      年轻时候的禹承溪,就像清晨的阳台上,被阳光照耀的蜂蜜一般,暖融融甜丝丝的。
      不得不说,程家人长得都特别的好看。
      程觉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夸赞着。
      “小朋友,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禹承溪走过来摸了摸程觉星的头。
      “啊,没有。就是感觉奶……夫人长得特别好看。”程觉星乖乖地任由禹承溪摸脑袋。
      “你是奕琛家新选的,年纪看上去与我的二儿子差不多,甚至要更小一些。”禹承溪看着他笑道,“是和妈妈一起过来的吗?”
      “啊……嗯,我和我妈妈一起来的。”程觉星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得顺着禹承溪的话向下说。
      “功课要跟上,在家里不需要特别拘束,就算做出了什么也没有关系,记得一定要上完学再帮妈妈干活。”禹承溪伸手揉了揉程觉星的发顶道。
      她温柔的气息使得程觉星想起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住的日子,令他没来由地想要抱抱禹承溪。
      “李管家,记得与厨房说,这种佣人带着孩子的餐食,一定要做得有营养些。”
      将一切都交代完,禹承溪便弯下腰与程觉星道了别。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孩子很亲……或许是我的错觉?”禹承溪一边嘀咕,一边向楼上走去。
      程觉星来到院子里,他蹲下身盯着草坪,在脑海里梳理着一切。
      “纪叔说今年是1999年,奶奶刚刚说,我与她的二儿子年纪差不多。推算可得,爸爸今年应该16岁。”
      “根据妈妈和大伯母的不可靠记载,爸爸妈妈是商业联姻,他们在25岁左右举办婚礼。”
      “所以我爸现在还不认识我妈,而我就更不用提了。这个时候的我,甚至都不是一个精子。”
      “所以……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这个时候!”程觉星想到这里,猛地站起身无能狂怒道:“老天爷,给我一个理由!”
      “穿越也就算了,为什么给我安排的身份会是一个小仆人,难道是认为我太拉,需要伺候父亲大人,才能够偿还我的罪孽?”
      正当程觉星抬起头,准备在原地质问老天的时候,别墅大门忽然朝着两面打开。
      于是程觉星见证着自己传说中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父亲程景岚,用着与他一模一样单肩挂着书包的姿势,迈着长腿漫不经心地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从程觉星的角度看,能够看到程景岚脸颊与嘴角上的伤痕。
      “少爷,您脸上的伤?”管家毕恭毕敬地走到程景岚的身边,小心地问道。
      “怎么了?又不是你脸上的伤。”程景岚冷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管家。
      他越走越快,完全不顾自己身后的50多岁老管家是否能跟得上他。
      “我靠!我靠靠!我的手机呢,我要将这幅画面记录下来,这可是打脸实录啊哈哈哈!”程觉星见状激动地说道。
      正当他将手伸进口袋准备掏出手机将这段历史记录下来的一刻,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觉星,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纪辰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说道。
      “啊吓死我了!”程觉星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将手机扔出去。
      “快点,我们还要去后亭准备午饭,大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纪辰拉着他的手腕朝着后亭的方向走。
      “我知道了,你别拉着我!”程觉星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
      二人准备从偏门溜到后亭,只是一阵争吵声由远及近,使得他们停住脚步。
      程觉星对这个充满着熟悉与陌生的世界感到好奇,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想过去凑热闹。
      纪辰似乎注意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在程觉星发出声音之前,立马伸出手将他的嘴捂上。
      “妈?”
      “你终于回来了。”禹承溪欣喜地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正想要将他抱在怀里,却发现几道横亘在程景岚脸上的伤痕。
      “你怎么又受伤了?!”禹承溪惊讶地说道。
      她心疼地抬起手掰着程景岚的脸,从左到右都看了一遍,直到发现都只是皮外伤后才松了口气。
      禹承溪放下手站起身,走到柜子前将药箱拿出来,为程景岚上药。
      这期间,程景岚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看着禹承溪手上小心的动作与时不时的微微吹气,一阵莫名的委屈从心底汹涌而上。
      他开始躲着禹承溪的动作,想方设法地避开母亲的视线。
      他不想自己没面子地在母亲的面前流泪。
      禹承溪同样感受到小儿子忽然不愿意配合自己上药,他只得暂时将棉签放下,从背后将他抱住。
      程景岚完全没有想过母亲的这个举动,尽管他的性子有多么的冷傲,但如今的他仅仅只是一个刚满16岁的孩子。
      委屈的眼泪终于决堤,程景岚抬起胳膊将眼睛挡着,在禹承溪的怀里抽噎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只要爱我一点点,我就会变得这么没有骨气!”他哽咽着回过头看着禹承溪,泪水不停地夺眶而出,哭腔里带着好大的委屈。
      “景岚,不是你想的那样。”禹承溪心疼地说道。
      她从茶几上的餐巾盒里抽出纸巾为程景岚擦去泪水。
      “妈妈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我一点都没有感到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一年里,我根本见不到你和爸爸几次,你们也从未像其他的家庭那般带着我出去玩过。”
      “学习上你们从未过问,甚至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问过,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说到最后,程景岚从禹承溪的怀抱中挣脱,他用手臂将泪水擦拭,却依旧背对着母亲。
      程觉星在角落中被纪辰捂着嘴,但是他的双眼就像看到五百万一般惊喜地睁大,眼中全是与程景岚一模一样的共鸣。
      “天呐!我爸爸小时候竟然和我怀疑过一样的问题!”他激动地说道。
      “臭小子,你在用什么口气和你妈妈说话?”一道男声从他们的背后传来。
      程觉星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门口走来,“哇塞,演员都到齐了!”
      “你知道你妈妈当初生你的时候差点丢掉半条命吗?”程奕琛从前厅踏入,缓缓地从后亭的方向走来。
      他的身后,站着同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程泽安。
      “其实穿越一下并不亏,至少演员的颜值都非常的赏心悦目,同时还能够抓住我爸的小把柄。”程觉星就像看晚间八点档电视剧一般,窃喜的光从他的眼睛里露出。
      程奕琛站定在程景岚的面前,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儿子,把头抬起来。你不是很久没有见到我了?”
      沉默许久,程景岚慢慢地将头抬起,他的脸对着程奕琛,眼眶就像被沁入墨水一般,鼻尖与下巴都挂着隐忍不住的泪水。
      程奕琛看着儿子这副模样,也不忍心去追究他这段时间的无理取闹,只是拍了拍程景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爸爸妈妈的确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你不能去质疑我们对你的爱。”
      “没有过问你的学习,那是因为你的成绩一直不需要我们操心;没有管过你,那是因为我们认为你是Alpha,需要一定的自由。”
      “至于出去玩,这件事爸爸妈妈有苦衷,你这么懂事,爸爸认为你能够理解。”
      “那出国留学呢,这是为什么?”程景岚直起身子,抬起脸倔强地望着父亲。
      “出国学习是为了能够回来继承程家的事业,这有什么问题?”程奕琛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却还是回答道。
      “那商业联姻?”程景岚再次问道。
      “你不认识小雅?你们不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一定要在一起吗?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就订婚。”
      程奕琛闻言顿时露出一个如地铁老人一般的表情。
      ——从小到大说要娶迟颉那个大愣子的女儿的人是谁?小时候总是喜欢黏着小雅的人又是谁?
      ——你妈妈从你小时侯在薛冥歌那里帮你守着媳妇,如今熬到你16岁,迟颉那个女儿奴也终于松口,你却忽然变卦说不愿意?
      程奕琛忽然特别地想问程景岚是不是有病,可是禹承溪在这里,只得狠狠地忍着。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和小雅结婚?”程奕琛咬了咬牙问道。
      他最终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缓缓地将这几个字从嘴里说出来。
      “景岚,难道你有其他的喜欢的人吗?”禹承溪摸了摸他的后脑,轻声问道。
      程景岚正处于青少年叛逆期,禹承溪这句温柔的话语进入他的耳中,被理所当然地曲解为“你不能有其他喜欢的人”。
      于是他顺着这句话激动地说道:“对,我就是有其他喜欢的人!”
      “什么叫作难道我有其他的喜欢的人?我难道不可以有自己喜欢的人,我难道一定要你们给我安排?”
      程觉星本来正在一旁偷偷看戏,直到程奕琛和禹承溪询问程景岚是否喜欢迟颂雅才将精神打起。
      当程景岚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立马将纪辰的手扯开,嘴里一边喊着“不行”,一边往人群中心跑。
      最后他在四个人的面前停下,冲着程景岚说道:“你必须喜欢迟颂雅!迟颂雅哪里配不上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一时间,四张脸带着疑惑的表情,一共八双眼睛,将视线投在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仆人身上。
      看着自己的面前,年轻时候的爷爷奶奶,爸爸和大伯父直勾勾、疑惑地看着自己,程觉星忽然认为将话圆回来和回去面对老肖相比,他选择后者。
      “我……我曾经在迟小姐家工作一段时间,迟小姐她特别好,她特别喜欢你,她说过自己没有你就活不下去!”说到最后,程觉星破罐子破摔道,“所以你不能辜负她!”
      与此同时,身处迟家大院的迟颂雅打了一个喷嚏。
      “小雅她,7岁的时候就说她没有景岚不能活?”程泽安冷不丁地说道。
      程觉星顿时听到了乌鸦从他的头顶飞过的声音:靠,原来爸爸妈妈是青梅竹马和再续前缘!大伯母怎么只和我说青梅竹马没有说再续前缘啊!
      他在心中吐槽,嘴上却说着乱七八糟的鬼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总之,因为程觉星的突然闯入,这场大戏最后由程景岚的一句“我累了”结束。
      程觉星凭着直觉认为他的父亲心里绝对有事,为了自己这颗精子能够保持健康与存在,他必须随时随地地关注着这件事的动向。
      程奕琛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程泽安劝住,说晚些时候他会去劝一劝程景岚。
      另一边,纪辰正在将后亭没吃完的糕点收拾干净,他叹了口气道:“唉,有时候我真的无法理解二少爷,哥哥与自己兄友弟恭,父母温柔开明,家里的资产足够他挥霍到下下辈子,为什么一定要离家出走呢?”
      程觉星在旁边端着托盘,闻言他忽然顿住:“你说,我ba……二少爷离家出走?”
      “昨天下午看着家里没有人将自己关外房间里闷了一会儿,等管家进房间喊人吃饭,这才发现人早就跑了。”纪辰思考了一下,“似乎是从先生的书房里走的。”
      “对了,我还没有说你,即使你对迟小姐忠心,以后也不能冲出去说话,知道吗?”
      他站在程觉星的后面絮絮叨叨,可是对方却没有将一个字听进耳朵里。
      他果真是他父亲亲生的,甚至连离家出走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程觉星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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