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星君，生日快乐！》营长小五

25、灾停霜降

　　讲一个故事吧，还是。主角的名叫你我也可以，叫杯具洗具也不介意。就叫天干地支吧。
　　地支是普通人，对于拯救世界统治地球没什么兴趣的人，有点小自私，总体善良。买东西多找了钱会飞速塞进钱包喜滋滋地离开，汶川地震时捐了一个月工资，生气时迁怒身边一切包括路边垃圾桶。
　　那一天，地支捡到天干。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地支都是直接扭头走掉，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那天或许是骤降的气温，或许是荷尔蒙激升，又或许是神经电位倒错，看到天干的眼神时，地支微妙地，萌了。
　　闲到蛋疼，就有了天干和地支的缘分。
　　从此地支的生活轨道转为另一种方式。
　　天干想，自己是个累赘，硬生生闯入地支本来计划好的，完全不包括“天干”这么个生物的美好生活。从此地支多了一笔支出，闲暇时间被占去大半，和朋友high到一半猛然想起家里的天干，还要一头热汗地冲回家。
　　过得久了，天干想，自己大概就像树上的藤蔓，攀附和消耗:陆续买回来的碗筷杯碟，多一人份的食物，日渐显得拥挤的衣橱，地支口中的主语从“我”逐渐扭转为“我们”，以及地支抑郁时常见的句型“早知道就不……”或者“我当初这么会……”——天干想，总有一天要……
　　这一天，或许是升职受阻，或许是月底钱包又见了底，或许是路上被撞而肇事者逃逸，又或者是想到天干再次悔不当初，总之天干见到地支的时候，地支一身酒气，看过来眼神让天干一下子跑出门。
　　在叫“家”的地方窝久了，心中猛然空荡的感觉像是无底洞，天干觉得自己一直沉一直沉，没有终点和光亮。
　　夜深，街上只剩游魂。
　　地支终于找到失魂落魄的天干。没有戏剧性的争吵或冲突，地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然后依然僵着脸，对天干说“走吧，回家。”
　　天干以为自己会反抗会别过脸，没什么大不了。但事实上，天干只是缀在地支身后，一路跟回家。
　　“你不是多余的。”走在前面的地支开口，没有回头，“很多事，如果我一个人，做不来的。难熬的时候……”
　　地支沉默很久，在考虑怎么说才不显得肉麻：“两个人，无论碰到什么，都可以渡过去。”
　　如果煽情的话，还可以说很多。
　　但生活偶尔创意，总体平淡无奇。天干和地支只是一起走回家，换鞋，开灯，吃误了时间的晚饭。地支给天干夹菜，天干洗碗。
　　窗上蒙了一层水汽，天干用湿漉漉的手指划开一道，看出去，对面树枝和房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而家里饭菜香味刚散，灯光温暖。
　　如果相信，看不见的东西有时比可见的事物更持久，如果相信，不管经历怎样跌宕的喜怒哀愁，牵绊最终也会把人带到心安之处，那即便清冷如霜降，也会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