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域》薛定谔的杨

30、怪异感（下）

　　为什么要在今天来？她为什么知道我在屋子里？她不在班级群里，老师的通知她应该看不到。失去学校找了吗？知道今天停课放假？
　　算了，反正锁着门她进不来。
　　他打算无视外面的敲门声，可是事与愿违。门外传来哭声，而且越来越大，对门住的一对老夫妻，听到这声音可能会出来看。他们本质上不是坏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
　　代价是……
　　开门声，询问声，控诉声。
　　最麻烦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的，这个机构没有用的点就是，尽管权益上消失了，但是人心中的道德观念依旧存在。为什么不赡养你的父母？什么？他们曾经抛弃你虐待你？可是他们给了你生命啊。你应该懂得感恩。
　　门外是三个人的控诉，百里开始感到烦躁不安。不能给父亲和李阿姨添麻烦，可是自己不想去开这个门。谁知道迎接他的是不是另一把椅子。
　　心里怪异的感觉愈发扩大，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胸口被刨开，一眨眼又是完整的身体。我大概是病了。他自我诊断，在外面的声音达到目前的峰值的瞬间，他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的很快，外面看热闹的人往旁边挪了挪，防止惹祸上身的同时又想围观全程。百里这才开了门，带着警察和母亲一起进了屋子里。门一关，外面的人谁都不知道后续。
　　来的两个警察看上去都很年轻。百里看着母亲小心翼翼的四处查看，又因为有警察在不能闹出什么大动静。他没多数什么，给两个警察和母亲倒了水，拿出母亲进机构的材料复印件和自己住院时候的各种手续材料递给警察们。
　　都不用他多说什么，两个警察都能看出到底是着怎么回事。母亲现在还没到结束教育的时候，按照规定不能来找他，他们打电话确定之后就把吵闹的母亲带走了。
　　临走，其中一个警察告诉他他做的很好，如果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他依旧可以找警察，这不是乱用警力。
　　“谢谢您，真的很感谢。”
　　等警察走了，那些好信的人想抓住他问个清楚。他脑中升起一阵烦躁，是一种很明显的烦躁感，这种感觉在一个人抓住他的胳膊的瞬间达到顶峰。
　　“我被母亲家暴进了医院。”他强行压下心里那种感觉，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可怜。“她对我很不好，你们不要听她说的那些，我……我真的很害怕……”
　　他说完就哭了出来，那只手松开了，其他人一时间不知所措，邻居家的老夫妻开始安慰他，明明在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声讨他的也是他们。
　　“我不想再挨打了。”他说的倒是真话，只是没到想哭诉的程度，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没办法。
　　抬头对上一个镜头，被压下来的烦躁再次升上来。“你是不是想把视频发到网上！”他开始喊叫，那个人被吓了一跳。“我只想过正常的生活，你为什么要逼我！”
　　“不是，我没有……”
　　为了流量而已，有什么好说的。他感觉更加烦躁，怒气也达到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