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域》薛定谔的杨

26、早上好（下）

　　百里今天是第一个到学校的，他拿上拖布就走了，忘记了自己还背着书包。早上醒的早，又睡得晚，他昏昏沉沉的，突然就理解了凌波上课困的左摇右晃的感受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头顶的灯灭了。
　　卫生间门口走过两个骂骂咧咧的学生，明白了现状，他想着凌波可能也正在来的路上，毕竟她也是来的很早的类型，想到凌波会带手机上学，他就摸出手机给凌波发了一条消息。
　　〖凌波，今天学校停电不上课。你已经到教室了吗？〗
　　我还是先回教室吧，把拖布送回去就回家，今天无论是父亲还是李阿姨都不在，他也能放松一下。
　　背上书包往外走，仅仅是一瞬，他就锁定了那个背影。是凌波。对方的背影是他最熟悉的事物之一，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看着这样的背影，从来没有和她并肩过。
　　“早上好，凌波。”
　　她抬头，两人四目相对，百里顷刻间转移了视线看向其他什么地方。
　　“早。你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凌波也没再看他，而是难得的对他发问。
　　“这个……我在卫生间投拖布来着，正好听到有已经来了的学生吐槽学校不干人事才知道的。看了手机确定之后就想着给你发消息。你一般不都是来很早吗？”
　　“嗯。”
　　凌波也没再说什么，可是百里想再多说一点，他和凌波的交谈太少了。可是说什么，好好想想，要不和她说自己是她的忠实读者，她的每个故事自己都看了？他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扔出去。
　　“那个，我不是故意发现你带手机的事的，你之前上体育课不在教室我出去的晚，你手机铃声响了。”
　　“是你关的？”凌波薄荷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光，闪得百里心里忙乱，他为什么才注意到凌波的眼睛不同寻常，这样的颜色分明比比皆是。
　　“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动你东西的。”他诚心实意的道歉，希望凌波不要因为这件事讨厌他，也希望这会变成他们之间的小秘密。说不定凌波会说，你别告诉别人。那他就可以说些其他事了。可是没有。
　　凌波只是很平淡的，用着极为寻常的语气毫无波澜的说了一句。
　　“嗯，谢谢你。”
　　就像是认定了他不会用这件事“威胁”她。
　　临近校门口，凌波的脚步加快，而百里又恰好一直和她同路。他欣喜若狂，跟在凌波身后笑的像个傻子。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他们都在等车，那个站点只有一路车。多巧啊，他们也许可以一起上学了。
　　“凌波，你上次给我推荐的书我看了。”他说，其实没有看完，他不喜欢这种。
　　“啊，是吗。”凌波依旧语气平平，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个，就是，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类。”
　　“是吗？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对方这才有了动作，偏过头去看他，而他感觉自己能在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喜欢你写的那些。他想这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