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第 2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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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卷宗，波士顿开膛手在年轻女性受害者身上花费的时间更多。按照瑞德博士的说法，这大概率是一种“恋青癖”的表现，这类偏好者具有极强的专一性和顽固性，可能终其一生都执着于青春期末期这一特定年龄阶段的女性。
有一点艾德琳觉得奇怪：乔治·福耶在遭遇不测时，他的同行女伴只有19岁？而他当时已经是二十八岁了。他作为一位助教，竟会和一名大一新生在一起约会？
这只是巧合吗？
艾德琳决定和彼得兵分两路，她在明，彼得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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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霍奇在接到肖纳西先生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请摩根代替自己执行组长的工作职责。他记得肖纳西先生，或者换种说法，这十年来，他也从未停止过对波士顿开膛手的追捕。当年，他甚至没有机会形成一份初步的侧写便被波士顿警方撤走。可为什么，艾德琳会突然出现在波士顿并且直言要调查这件案子？
肖纳西先生在电话里只说了那是个年轻的华国女人，提到了留下的一枚刻着冥王星图案的硬币。但这些足够了，霍奇知道，这代表着大家默契地避而不谈的关于艾德琳的另一面。
他在犹豫是否要告知罗西或者瑞德，彻底地瞒过他们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但站在霍奇自己的立场，他更希望可以公事公办。
正在犹豫时，他接到了前妻海莉的电话。他觉得有些意外，如今他们的联系并不多，海莉更是很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对于铃声一响电话就被接起，海莉也感到诧异。她甚至震惊到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打来这通电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霍奇有些紧张地询问，海莉机械地回答着，一切都好，杰克也很好。然后，她问霍奇，“这个周末能回来吃顿饭吗？”
霍奇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好在如今的海莉已经能够很好地接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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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普林斯顿探员今天休息，接到霍奇电话的时候，她以为又发生了糟糕的事情。她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他们很敬业，不是吗？”
然后，艾米丽就愉快地结束了短暂的假期，“秘密”前往波士顿，同稍后赶到的霍奇一起，调查“冥王星”和“蜘蛛侠”到底在调查什么。
她反而比霍奇更加坦然，他们都有各种秘密，也都知道对方在隐藏秘密，所以，默契地选择看不见是一种稳妥、成熟的表现。更何况，她不曾过多地与艾德琳产生私交。
然而，当艾米丽在波士顿见到艾德琳的时候，她手里的咖啡杯差点儿摔在地上。她一直知道艾德琳年纪不大，也一直知道华国人看起来年纪更小，但是，艾德琳应该这样打扮吗？不是说这样打扮有什么不对的，如今街头十七八岁的孩子们都是这样的装扮。艾德琳甚至戴了一顶假发，看起来和土生土长的ABC毫无区别。
艾伦·霍奇的惊讶更多地藏在心里，因为他发现了，艾德琳的这身装扮，不仅仅是服装，还有明显的面部修饰，这一切都太像一个人了——她在钓鱼。只是，她希望咬钩的那个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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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苟活是个技术活，那么乔治·福耶技术很不错。
他的房间像他整个人一样的瑟缩局促，他因为紧张而不得不下意识地吞咽口水，“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根据医疗记录，他苟活的代价是身体的某些永久性损伤，被连捅六十七刀可不是什么好经历。为了躲避波士顿开膛手，这十年里，他注销了自己所有的痕迹，不断改换名字、四处搬家。
十年来，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不，只有两个人，一位是记者，另一位自然是那位开膛手。但现在，出现了第三个人。
这是一件计划外的事情，显然，他也并不喜欢计划外。
“我花了点时间，当然，很多时间，我一直对我感兴趣的事情有着偏执的掌控欲，我读到了一本传记，我联系了那位记者，但是他很有职业素养。所以，我想了点办法，但是，你看，无论是什么样的过程，结果就是——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你看，你也是个幸运儿，我的运气也不错，能帮我做一份访谈吗？这对我的大学申请很有帮助，而且，我懂我带来的困扰，你看——”艾德琳打开了一本书，书里是一沓现金，“不连号的，我攒了很久呢。”
乔治·福耶的反应自然在艾德琳的预料之中，他先是倒吸一口气，然后呼吸急促，他的眼睛里，依次闪过震惊、不可思议然后是愤怒，最后归于惊恐。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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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同样的问句从霍奇的口中说出，从乔治·福耶家里走出来的艾德琳在第一个拐弯的地方就遇到了面色很不好看的霍奇和艾米丽·普林斯顿探员。
艾德琳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领着两个人走到另一条巷子深处，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块巧克力，“人生就像巧克力，你不尝尝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味道的。”
“或许，我们可以读说明书。”俏皮话在霍奇这里可没用，他已经在评估艾德琳的所作所为会给无辜者带来多少影响。
“肖纳西先生给你打电话了？”艾德琳打开车门，“我们该换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我所带来的影响。”
如果霍奇没有被气糊涂的话，那么他的确亲眼见证了艾德琳故意将车绕了一圈，从可怜的乔治·福耶家门口经过。艾德琳甚至刻意放下了车窗，就生怕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乔治·福耶看不见自己似的。
艾伦·霍奇的职业道德让他依旧沉着、冷静。
车停在了大学附近的一个社区里，艾德琳熟门熟路一般邀请霍奇和艾米丽，“我在波士顿也有一些业务，所以在这里有个落脚地并不奇怪。”
这栋房子显然刚刚被打扫过，会客厅的茶几上，还残留一道水痕。艾德琳微微皱眉，她招待两位客人，然后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将水痕擦去，“抱歉，有些习惯改不过来。”
霍奇他们的兴趣并非品尝红茶，他只是出于礼貌，象征性地挪动了一下杯子，“我想，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所以啊，为什么一定要把有限的时间、有限的自责，浪费在那些穷凶极恶之人身上。霍奇探员，你一定怪罪我擅自作主。你一定在想，我的所作所为——缺乏缜密逻辑、大量物证支撑的行为，会是一种冲动，哪怕是成功率有点高的冲动。”艾德琳吹着杯子的热气，她深吸一口，她很久没有喝到华国的红茶了。
霍奇值得尊重的地方在于，他会选择在这个场合郑重地点头，并且坦诚表达出自己的担忧，他直言不讳，“我不希望你成为另一位哥谭的夜间义警。”
他直视艾德琳的眼睛，他说，“人会犯错。”
艾德琳回答道，“所以人才是人。”
“所以，你们该停止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艾德琳，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调查波士顿开膛手吗？”艾米丽适时地打断。
“偶然，那天瑞德在大学开讲座，彼得也参加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身边出现了很多偶然事件，我不希望它们过多分散我的精力，我想有不受打扰的家庭生活，哪怕只是一顿晚饭的时间。所以，一有机会我会集中解决这些偶然事件，从波士顿开膛手开始。我希望他们产生畏惧。”
说完这些，艾德琳拿出了从肖纳西先生那里带走的“契约”，她将那张纸和一份旧报纸的照片放在茶几上，然后起身自顾自地重新去泡上一壶茶。她觉得，看在这些还算不错的红茶的份上，可以原谅这位家政人员留在茶几上的水痕。她发信息给科林，请他替自己向员工表达一下谢意。
但是五分钟后，科林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陈小姐，我们没有购置红茶！而且，我知道你对保洁的要求是怎样的苛刻，所以，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一道可以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水痕。”
艾德琳平静地挂断电话，她放下茶杯，
走向会客厅。刚刚霍奇和艾米丽只是出于礼貌接过茶杯，而当下在看完那份“契约”的内容和报纸上的照片后，艾米丽正端起茶杯，大有一副一饮为尽的架势。
“艾米丽！”艾德琳及时出声，“我的错，茶叶放得久了。”
艾米丽放下茶杯，她困惑地看向艾德琳。
“这些是小事，没关系。”艾德琳收起两个茶杯，也不考虑到底怎么才是合适的待客之道了。
此刻霍奇并没有任何研究“待客之道”的心情，一个盘桓在他心中长达十年的困惑终于解开——当年，肖纳西探员和波士顿开膛手达成了交易。
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波士顿开膛手的幸存者其实有两位，九号受害人——乔治·福耶，第二十二位“受害人”汤姆·肖纳西。
那么现在，一旦打破交易？
新的罪孽就将诞生，谁又来承担这份罪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