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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25 ...

  •   19
      洗脸池的玻璃龟裂的线条很好看,一根一根纠缠的就像蜘蛛的网。
      他看着那些碎开的残渣,然后抬头盯着分裂成无数重影的镜面,镜像反射原理照着出左右互换的影像。
      手背上涌动出的刺痛刺激神经,呈现而出的疼痛感让人无法忽视。他垂眼看,擦伤而已,身体里的血液不过是肮脏的证明。那些无法无天的疯子,杀光他们!撕裂他们,让他们永生不得安宁!
      等等……等一会……
      他盯着镜子看,皱起的眉形状很好看。他想。
      杀光谁?为什么要杀?为什么存在死亡?为什么需要痛苦?
      然后他想了很久,其实也没多久只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在那一刻时光的流动如此缓慢。一切的事物在这一刻都将不再重要,他需要冷静。
      冷静的头脑才能最好的分析结果,而不是像苍蝇一样没有没脑。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事情。
      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湿哒哒的水黏在脸上很不舒服。他喘了口气,对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骂了句,“Fuck。”然后转身出去,带上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蓝色的左眼。
      完整无缺的镜子,映出那只血红的眸——one,Road to hell(地狱道)。

      20
      Il peccato in sé non è un peccato, il male è dietro l'avidità senza fine(罪恶本身并非可耻,可耻的是罪恶背后那无止尽的贪欲)。
      Non come il buio sporco in genere(就如同漆黑并非不洁一般)。

      21
      旅店的位子距离伦敦大桥没有多远,从窗外可以看见全景,好美。他在阴暗角落的位子坐着,侧着头看窗外。
      他蜷缩成一堆,不需要伪装成谁,不需要刻意做作。他本身便是真实,虚假的一切就是真相的一部分,不要怀疑,向前看。
      只是那些个破窗而进的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僵硬着脸,带着没什么审美观的黑色墨镜。他们举起手里握着手枪,左轮的古老型号。
      他看着地上的玻璃渣子,又看了眼弓着背呲牙裂嘴的两条狗尾巴,真丑。
      他发笑,很浅,最后将视线固定在黑衣人身后不露头的白大褂男人。是他认识的,还记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会忘记针管里那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液体。
      人体实验,成年人的思想真单纯,永远认为自身正确不曾怀疑事物本身的真实。真可怜。
      他目光怜悯,眼神无情,手里的三叉戟泛着苍白的光,就像聚集起来的聚光灯。非常刺眼。
      属于Rokudo mukuro(六道骸)的痛苦,属于Rokudo mukuro(六道骸)的愤怒,还有属于Rokudo mukuro(六道骸)的仇恨。
      属于Rokudo mukuro(六道骸)的,那他呢?
      他看着那个黑衣人转动左轮手枪,用着极为风度的姿势举着手,扣下扳机的同时嘴角上扬,那是残酷的弧度,带着毁天灭地的残忍。
      不眨眼,他能清晰的看见子弹飞行的轨迹,隐约听见破空而出的空气流动。距离五公分的时候他闭上眼,等待最后时刻的降临。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承受陌生的痛苦怨恨那是怎么样的情绪?之前的他不知道,可当经历过后才发现,原来那需要不亚于结束自身的勇气。
      他是胆小鬼,独自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不听不看不问,逃避一切的开始,完结不属于自己的一生。
      可那该死的狗尾巴为什么要上来呢?
      为什么要代替呢?
      廉价的施舍在被施舍者眼中,就真的如同那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不可破灭么?
      憧憬与仰望真的可以让一个自私者抛弃自身,为了眼中唯一的希翼放弃所有么?
      真傻。他想着。
      在狗尾巴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推开他的那一瞬间,代替他受苦受难的那一刻。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还能准确的感受到眼瞳收缩的规律,属于Rokudo mukuro(六道骸)的异样的双眼。
      一红一蓝。
      要是换做那个人的话不会这样,那个人的话会发笑,在不定的时刻保持绝对的冷漠冷静,用上意想不到的计谋扭转乾坤。

      22
      Quindi ......(那么)
      Chi è(他是谁)?
      Dove si trova(谁在这里)?
      Qual è il suo nome(他的名字是什么)?

      Io sono qui(我在这里)。
      Io sono qui!Io sono qui!(我就在这里啊)!
      Il mio nome è,Rokudo mukuro(我的名字是,六道骸)。
      I cambiamenti non sono scomparsi, sono stato il custode degli inferi .......(不曾消失转变,我是……地狱的守门人)。
      Io sono qui……Io sono qui(我在这里)……

      23
      他抬着头,闭上眼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听。他开始问自己一个个简单的问题,从幼稚的到复杂的。其中花了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
      他看着地上不顾玻璃渣子的两条狗尾巴,攀爬,残喘,用上为数不多的力气。他们的身体不是很好,健康指数严重低劣。
      对了,牛奶,放在热水壶里的牛奶开了,倒进杯子就能喝。不过之前必须吃一些东西,一点就好。空腹喝牛奶会拉肚子,虽然他喜欢喝冷的。
      冰镇牛奶。
      他站在窗边,睁眼看见的旅店特有的白色窗帘,顺着风来来晃晃。他眯眼盯着窗外的乌鸦,成群结对在那些缆线上停驻,眼睛是红色的,非常的漂亮。
      他开始发笑,发出Kuhahaha的声音,右眼很痛,就像撕开皮肉挖出眼珠的那刻一般撕心裂肺。他伸手遮住眼,低着头。
      地毯的式样非常的老旧,毕竟便宜没好货么?他想了想,接着看了那些个黑西装的男人,看着他们拉上保险栓,扣下扳机。
      子弹的轨迹清晰可见,只要稍稍活动下身体就能避开,真可笑。
      他目露嘲讽,说,“太慢了啊。”移动身形,右眼的数字定格在阿拉伯数字一,Road to hell(地狱道)。
      没有说那些多余的开场白,没有一个黑手党会选择在敌人面前浪费时间。他不是黑手党,可身体流通的血液却是肮脏下流的黑手党之血。
      开始的命运不可磨灭,进行的轨道无法停止。那么继续吧,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旅店。
      他们看见了什么呢?是不是做了一场美梦?在上帝无情的召唤下进入天堂?他不知道。
      用上仅有的体力拔了黑西装男人的左轮手枪,拉上保险栓的状态让他省了不少力气。只要轻轻的扣下扳机就能结束一切。
      同样他也这么干了,六发的子弹,对准六个人的心脏。还有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认识的。
      白大褂男人瘫软在地,抽搐着四肢脸部不断痉挛。鲜红的色彩染红了白色的外套,他看见了,发着笑走过去,蹲下身体凑近那个男人的耳朵。
      他说,“我认识你哦~我的眼睛就是你拿走的呢~Kuhahaha~”
      白大褂男人听了瞪大了眼,用着那种跳出眼眶的方法。
      他清楚的看见男人漂亮的蓝色眼睛,伸着手指摸上去,真的非常漂亮。
      男人断气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铁青了脸色,面目扭曲的就像午夜的鬼。
      他在笑,六道骸在笑,发大笑。对着满地失去温度的尸体发笑,忽然他转头,对着地上躺着不动的两条狗尾巴。
      他没说话,开了窗户出去。走正门不是个明知的选择,还是换条路比较安全。没回头。

      24
      伦敦的街道有着不同寻常繁华拥挤,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概念。小巷很多,岔口左转右转都可能撞进死胡同。
      他凭着直觉走,撞见岔口就左转。然后看见了垃圾堆,居民楼的后门平常没什么人来,安静的可怕。
      他停下来看着那个不满铁锈的桶,接着跪下来,双腿发软,全身的力气在消失。他不能动,不能出声,不能说话。他睁着眼看着湛蓝的天,视线局限在缆线上的那群乌鸦。黑色的羽毛红色的眼。
      低下头,视角转动的同一时刻他开始吐,吐的稀里哗啦连黄疸水都一干二净。
      他开始产生疑惑,之间在研究室杀人的时候,为什么不会出现这种反应呢?这次才六个罢了。六条人命而已。
      真奇怪。

      25
      Il cosiddetto sostituire,è quello di uccidere le cose in originale, lasciando la parte più utile(所谓代替,就是将原有的事物抹杀,留下最有用的部分)。
      Molto semplice(真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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