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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毒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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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杨乐容冷着脸,跟上了扶怀,拽住了他的手,抬手唤了一张符纸。
“瞬。”
金光涌现,包裹着他俩。霎时间,立刻就穿梭到了一个小院。杨乐容松了手,自然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瓶子,倒出了两枚丹药,自己吞下了一枚,将另一枚给了扶怀。
扶怀捏着那枚丹药,不解的询问:“这是什么?”
“驱毒丹。那毒哪怕你是鬼也会有效,含阴柳所制的毒气。”杨乐容已经咽了下去,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被油纸所包裹着的酥饼。
“通报得需要带东西?”扶怀皱着眉头将驱毒丹吞了进去,跟着凑到了杨乐容的身边。
“不,是私事。”他将符纸贴到了门上,随着类似虫洞的出入口,他先行钻了进去,扶怀紧跟着其后。
里面的毒气浓的发紫,里头摆放着各种笼,器,物。还有撞人和各种各样的毒物。
当中端坐着一小姑娘,小姑娘侧盘着麻花,正在放血喂养一只血红宝石蝎子。
“绮姣。”杨乐容走了过去,将酥饼放在了那矮案桌上。
小姑娘抬起眼,那双深红的眸子在黑暗中十分耀眼。
她眼尖的看到了那朵大红山茶花,追寻着气味,目光追索到了另外一个进来的人身上。
“嗯。”虽是回答着,她却没有看向杨乐容,而是看向了后面的扶怀。
他的眼布已经换回了原来的白色,身上也是白青相交的,与一身黑的杨乐容,一身深黑紫的绮姣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哥的?”她的声音带着压迫,低沉的响彻在这个挤窄的房间内。
“他是委托人,着急所以就跟着我先来了。”杨乐容抬手揉着绮姣黑色的头发,让她别冲撞人家,吃她的酥饼。
“这次是什么委托?”绮姣并没有打开酥饼,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和那蝎子挑逗着,抬着头看向了杨乐容。
“回溯。”
绮姣明了,看了扶怀一眼,勉强的点头道:“是我失礼了,在下绮姣。”
“扶怀。”他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没了双眼,但还能清晰的看清眼前的事物,自然也能看到绮姣面上的不屑和淡默,那人嘴上说着抱歉,可实际上根本没有移动位置,甚至还在和蝎子玩着。
只单单看了他一眼。
虽然下三白的眼睛的确容易会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
“小东西有点想’蓝’了,他没有来吗?”
杨乐容扒开了落在他面前的蛛网,将那八腿的毛虫蜘蛛重新放回了高处:“你也知道,我们淇派的灵宠就相当于是儿子。你那小东西上次咬了他,差点把它毒坏了我就没儿子了,怎么可能再会带他过来?”
绮姣撇了撇嘴,下三白的眼睛使得她看着越发的不屑。她双手捧起了蝎子,靠近脸边询问:“小东西,你是个坏孩子吗?”
那蝎子的尾巴摆了摆,算是回应。
绮姣一只手还在跟蝎子的尾巴刺逗弄着,原本划了伤口的手重重的在蝎子身上抹了下,就衬着那本就血红的蝎子越发的鲜艳。
“那老头也一直在问你有没有回来,而且白真银姑姑也在。”绮姣停顿了下,小东西已经顺着伸过来的手爬上了她的手臂。“不过你知道的,琼芝前辈最近又去了南海,大抵是见不着。”
杨乐容并没有什么意外,神色自然的点点头,便唤一边的扶怀走了出去。
脑海里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绮姣凭借着同感,给杨乐容悄悄传了一句话。
“杨叔回来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毕竟杨叔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会帮衬着他,但是帮衬多少就拿不定主意了。毕竟杨叔一直都很遵守老祖宗的规矩,每次通报任务的时候,一点小考验倒也是一直传承下来的习惯。
杨乐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同一旁的扶怀打了个警钟。
“等会儿进去通报的时候,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这样说有点严重,杨乐容又补充了句,“反正会帮你完成任务的。”
扶怀勉强笑了笑。杨乐容便知道他并没有接受这番说辞,也懒得解释,就那样算了。
“等会去备报的时候,你就在大厅外面等我,可能有点不太方便见面。”
随着符纸的落下,伴随着熟悉的“瞬。”
他们立刻转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很黑的类似地下室的地方,下方还连接着长长的楼梯。
“等会下了楼就是大厅外,你随便。只不过进去的时间可能会有点久。”
不知道那老头又会抽什么风?上一次下毒,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
顺着铁梯向下走去,皮靴的哒哒声伴随着风衣尾端抽动着空气,类似于风起的声音。
“有多久?”
“不知道,得麻烦你久等了。”杨乐容面上带着歉意的笑:“保守估计应该会过一个钟头。”
那就相当于两个小时。扶怀心里默默的想着。还当真是久的很。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带着陈旧的灰尘洋洋洒洒的漫起。扶怀虽然不太能感知得到,但还是下意识捂住了口鼻,整个人就被迎面而来的灰扑了满怀。
杨乐容看着代表他们捉妖派的通报处,只感觉脑袋疼,“久年失修,拨下来的财务他们都用去装饰内部了”他只能这样解释道。
把内部打造成机关大道,通往最里面的小办公室外全部都是陷阱机关,美其名曰——试探身手,对外就是预防外敌。毕竟内部很多信息都是机关机密,是他们小辈都不知道的重要文件。
听说最值钱的还得是里面一副来自人鱼的骨架。
上面有着神奇的魔力,而且好像是来自异世界的,具有超高的价值意义。再加上骨架本身的美观,难以想象这具骨架的原主人又是何种美——毕竟人鱼不是那惊心动魄的外壳,就是有一副勾人心魄的嗓子。
杨乐容只远远的观望过,那副骨架就在主座的上方,而那个位置所坐的是他的父亲——琼芝。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杨乐容立马甩出三张符纸堵住了来自上方和左右伸出的枪管口。
随着一声“破”,管口被炸成了花瓣样。
不知来自哪个年代的冷箭嗖的一下飞过,杨乐容立马降低重心躲避上方飞来的箭,最后单手撑地翻过,腾空,一脚踩碎一支涂着毒药的箭矢。
他咬破手指,在一张空白的黄纸上立马画下符咒。两手夹起放到眼前,“定”。眼眸抬起的瞬间瞳孔颜色转变为纯净的晶蓝,似散着稀碎的光。他的身边似乎有气流翻涌,此刻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御。
粘着血的符咒丢往办公室门,砰的一声猛然炸开,带着褐红浓烟弥漫在门口处。
可随之地形变化,就像突然之间拉长多出了几节长廊。
杨乐容腾空跃上另一边的墙壁,宛如壁虎一般紧贴着墙。原本站着的地方陡然塌陷,下面似乎深不见底。
一道凄惨的叫声在杨乐容耳边炸开,那是只全身青绿发光的鬼虫,此刻被气流割伤了触角浑身抽畜。
杨乐容眨着蓝眸只见四面可落脚,攀附的地方几乎全是这种鬼玩意。
虫子张大着嘴巴向杨乐容扑去,他只能一脚蹬向深陷的地面,义无反顾跃了进去。
希望猜对了。杨乐容调转身体方向,最后朝着他掉下来的地方丢出一张符纸。
“破!”火花四溅,带着诡异的青光。
身体在不断的下坠,杨乐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被接住,四周柔软的触感似乎是棉花。
又是一青光照面,杨乐容睁开眼,任由对面掐住了他的脸。“小乐儿,这是杖着姑姑在这所以为所欲为呀?”
面前的人瞧着年轻的很,一头白发被扎成两股麻花垂落在胸前,身上花里胡哨全是银饰。双眼被遮住,由一条白布缠着。白布的材质很好,上面还有着银光似的刺绣。昏暗的环境中,一双红唇显得格外的晃眼。
杨乐容瞧了瞧四周,发现全都是毛绒玩偶,沉默着顺手从贴在自己脸边的抓起了一个。还挺软的。
白真银盘着腿坐在鬼虫身上,撇了眼杨乐容手上拿着东西,“折扣价买的,那老头扣扣搜搜,拔下来的巨款真不知道用去干嘛了。”
压在杨乐容上方的鬼虫嘶嘶往后退,他这才从一堆折扣毛绒玩偶里解救出来。
其实有恃无恐并不是杖着白真银在,不过要是说实话杨乐容就别想轻松出去了。
在白真银的带领下,杨乐容才没有任何阻碍的来到办公室门前。
在门打开的瞬间,杨乐容将老早就捻在手上的符纸甩了出去,手一转重新隔绝了里外。
依旧伴随着一声“破”,门板里面劈里啪啦像是放了烟花。
白真银啧啧拍手,直夸赞杨乐容的勇气。门板从内拉开,里面的浓烟就飘了出来。
白真银看去,就见平日里一身白的老头子衣服都被炸黑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素亲呀!可算是栽跟头了!”
杨乐容瞧着巩素暗自咬紧的牙关,默默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