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抓小猫》树今听

4、努力靠近她

　　“谢圆圆你简直是我的神！我的皇上！”
　　谢圆圆刚进车库，迎面跑来的文春来扑过来，激动地抱住她。
　　巨大的冲力让她被迫踉跄着后退几步，谢圆圆把徒弟从身上拽下来，“你要谋杀皇上吗？”

　　文春来退后两步，打开手机看着毫无新消息的界面，激动的心有点碎了。
　　“怎么还没有同意好友……”
　　谢圆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忍心看她失落，“也许乐队在忙其他事情呢，现在天都黑了，饿不饿？”

　　谢圆圆开车载着她一路来到吃饭的地儿。
　　文春来下了车看着店门充满格调的装潢，有点惊讶，“你中彩票了？”
　　明明师父比她还穷啊。

　　恰巧此时，饭店内走出一人，那人西装革履，文春来的视线不由自主看过去，陆明筠透过金丝眼镜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然后锁定她身后。
　　原来是陆哥请吃饭啊。

　　陆明筠走到谢圆圆面前，文春来嘴角上扬先进了饭店。
　　谢圆圆把车钥匙扔给服务员保管，看都没看陆明筠一眼，绕开他径直走进去。
　　陆明筠迈步跟上去，眼睁睁看着谢圆圆坐在外面的隔间。

　　等他走近，见谢圆圆那个古琴徒弟坐在靠里的位置，心中了然。
　　文春来收起躁动的心，她清了清嗓子礼貌打招呼。
　　“陆哥你来了。”

　　要问她为啥躁动，这不是cp粉第一次和俩正主吃饭嘛，想想就激动。
　　据说陆哥和圆圆姐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般配值高达100％！

　　“嗯，这里人多，要去包厢坐吗？”
　　文春来被问得有点懵，“啊？都都可以啊，圆圆姐……”
　　她正想问谢圆圆的意见，不曾想谢圆圆盯着陆明筠表情冷了下来。
　　周围有其他客人的交谈声，但文春来离谢圆圆很近，谢圆圆的话一字不漏清晰地传入耳朵。

　　“别人能在这吃饭，你不能？”
　　她的声音带着讽刺，也许是情绪不稳定，肩膀轻微地颤抖。
　　陆明筠想说什么，隔壁桌传来一阵哄闹，看样子是有人在庆祝生日，几个年轻人喊着“毕业快乐”共同举杯。

　　他闭了嘴。
　　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法在这种场合下大声说话。

　　等到周围的分贝慢慢降下，陆明筠妥协，“我还有个朋友恰巧遇上，他在包厢等我，我把他带过来。”
　　陆明筠交代完，转身去了包厢。

　　文春来有点担忧，“圆圆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事，单纯看陆明筠烦。”

　　这家饭店开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谢圆圆早就来过这里。那时谢圆圆很爱吃这家。
　　她学古琴被爸妈反对，没了经济支持，只能靠自己赚，平时生活也变得拮据。
　　陆明筠给她订位置选包厢，无疑是在劝她放弃古琴，早点回家做回她的大小姐，别去吃苦。

　　被否定的一瞬间，她心烦意燥就说出讽刺挖苦的话。

　　陆明筠身边跟着一位新面孔，入座后，他热情地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杜冠清，和明筠是老朋友了。”
　　陆明筠坐在谢圆圆对面，手伸向前方，“这位是我的妹妹，谢圆圆，这一位是她的徒弟。”

　　“妹妹？你不是独生子吗？”
　　“不是亲的！”
　　文春来下意识解释，嘴比脑子快一步，说完坐在对面的男人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杜冠清愣住的嘴角突然笑起来，“这样啊。”
　　室内的灯光很亮，文春来羞红的脸暴露无遗。

　　“明筠没说，他也没说你叫什么名字，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文春来很怕这种温柔的人，她艰难开口：
　　“文，春，来，文春来。”

　　杜冠清念着她的名字，温柔像一把刀割了她的从容，直到服务员上菜，对面男人的视线不再停靠她，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隔间传来合唱的生日祝福，陆明筠按了按眉心，显然为在这样喧闹的地方吃饭感到烦躁。

　　裴爽端了一块不小的生日蛋糕落座，那表情像打了胜仗一样得瑟。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徐忍冬早就吃饱玩手机，抬头瞅一眼，“祝谁生日快乐呢，我们在座的有过生日的？”
　　正低头啃棒骨的花三星闻言摇摇头。

　　裴爽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哥们你眼瞎啊？我手里这块蛋糕你是看不见吗？”
　　“噢，哪来的？”
　　裴爽向后撩起刘海，嘴角微勾，“这可就有说头了，我去结账，经过那一条走廊，一桌过生日的妹妹拉住我，她们的眼睛充满了崇拜，哥哥，你吃不吃蛋糕呀……”

　　坐在裴爽旁边的韩修竹拍了拍裴爽的肩，“她不知道，我可是看见你热情似火，冲上去就给人唱生日歌啊。”
　　“诶！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我那是善解人意。”
　　两人说着说着你推我搡，胳膊缠成一团麻花，谁都不肯让谁。徐忍冬忍不住笑出来，“你俩还年少轻狂啊，说打就打。”

　　话虽这么说，徐忍冬打开相机对着两人的脸，双指放大咔嚓咔嚓拍起来。
　　台上再帅又怎样，还不是有丑照，徐忍冬这么想，突然听见许久没开口的人说话了。

　　“韩修竹。”

　　扭打的两人一同看向说话的人，动作也停了下来，韩修竹率先甩开裴爽的胳膊，“队长，请指示。”
　　裴爽想揍他又忍住了。
　　韩修竹坐直身子，他们今天演出顺利，本来没啥感觉，吃差不多了有点高兴所以就闹腾了，但他此刻心情忐忑。

　　就连一直努力吃饭的花三星也停下来，花三星看向段雾，“咋了队长，我能继续吃吗？”
　　“嗯。”

　　花三星是WER的键盘手，同时还是经纪人，乐队的收支全靠他掌管，这次赚那么多钱但吃到好的了，但他仍记得那些苦日子。
　　这么多菜，都是钱啊。
　　他要吃光光。
　　当儿子的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花三星摇了摇头。

　　段雾忽略花三星，问韩修竹，“阿姨是古琴专家吗？”
　　韩修竹愣住了，嘴巴张着挤出一句疑问，“阿姨？”
　　“你妈。”
　　“裴爽你够了，你别以为我不敢——”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段修竹看向段雾，“我妈吗？”
　　“嗯。”

　　韩修竹还以为裴爽骂他呢，下意识就想跟裴爽干一架，然后就发现“你妈这俩字”是他段哥说的。

　　这感觉有点怪，韩修竹竟然从段雾脸上看出一点点讨好。
　　段雾这个人不与人亲近，与他相处一年了，还没见过他有讨好的人。

　　韩修竹斟酌着从哪说起，“……我妈叫韩琳，她跟古琴接触好久了……从我记事起家里就有古琴了。”
　　徐忍冬忍不住打断，“等等，你怎么跟你妈姓？”

　　“这就跟我爸有关了，我爸姓操，我妈觉得难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妈比较辛苦，她不想整个家就她一个外姓的，然后我爸心疼跟家里吵起来，吵赢了。”

　　裴爽一拍桌子，“真男人，这喷不了，你爹也太帅了吧！”
　　韩修竹：“我长得像我爸。”
　　“所以呢，弟弟。”
　　徐忍冬见两人之间又要打起来，“好了，菜鸡就别互啄了，团结点还能有虫吃，听队长说话。”

　　“段哥，你问我妈是有什么事吗？”
　　段雾手握成拳掩唇咳了咳，“没什么，阿姨很厉害，有时间想认识一下阿姨。”

　　韩修竹吓了一跳，“你你，你看上我妈了……”
　　“韩修竹，你脑子有病吧！”花三星端着酒杯灌他,“有病就看病。”
　　“不是……段哥这话确实让人误会啊，段哥你……”

　　段雾扶着额头，被遮挡的眼睛似乎闭着，“我对阿姨是欣赏，想听阿姨弹古琴。”

　　从饭店里出来，街上已经亮起夜灯，远处的天色黑得耀眼，五人顺着人行道走着，徐忍冬走在里侧，与裴爽并肩，旁边还有花三星，韩修竹跟在段雾身旁走在前面。

　　“队长，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明天去我家吃饭吧。”
　　韩修竹转过身看向三人，招了招手，“你们也去，我让我妈给你们露一手。”
　　韩修竹等着他们回复，突然花三星张了下嘴，接着捂住嘴，退后几步跑到花丛边。

　　他吃得太多，受不住吐了。

　　徐忍冬递纸巾，韩修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走过去扶着他胳膊，“花三星你趁我说话时候吐，太不给面子了。”
　　裴爽笑着，“让你吃，都吃撑了，省钱不是这么省的。”
　　段雾眸色深暗，“你们看着他，我去买水。”
　　裴爽比了个“OK”的手势，也走上前扶花三星另一只胳膊。

　　这一带多为餐饮，他们还没走出多远，段雾往回走，他记得途中有一家便利店，便进去买了四瓶水。
　　收银员看着他出示二维码，脸色微红，“你是不是段…段雾？”
　　段雾低着头把水装进塑料袋里，收银员想起他拿的那一瓶水，失落又想要答案，“这瓶水是不是给你女朋友买的？”

　　“不是。”
　　段雾走出便利店，手里的分量不可忽视，他想起以前的事情。
　　想哄她开心让她舒服却被骂了，夜里看着手机消息偷偷哭。

　　“你送我回去不行吗？”
　　一道声音闯入他的耳膜。

　　段雾不知为何停下脚步，也许是声音很像，他的心跳不受控加快，身体中心都在发热，直到他转过身，发烫的心瞬间被凉水浇透了。

　　咖啡馆内，暖光灯照亮一整间小屋，透过玻璃看到谢圆圆，和一名男士相对而坐。
　　段雾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但他能确认这不是演出时她旁边的男人。
　　段雾转身走了。

　　咖啡馆内，有零星几个喝咖啡的客人被谢圆圆的动静吓了一跳。
　　陆明筠赔笑道歉。

　　“我送你可以，但别让那小姑娘成天跟着你，成何体统。”
　　谢圆圆怒了，她这次没有大声说话，而是一杯咖啡泼陆明筠脸上，“你够了，如果不是我喝酒了，我还要你送？文春来跟着我怎么了，你管得太宽了！”

　　陆明筠也想生气，他深吸一口气忍住，摘下眼镜。
　　镜面已经被咖啡侵湿，他抽出纸巾勉强擦拭掉上面的液体，然后重新戴上。
　　男人面色也变得严厉。
　　“你忘了上高中人女生跟你写情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