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锦碎流年

6、不一样的周末

　　对楚念来说，周末还不如在学校听课舒服。
　　最近楚思闫管楚念管得格外严，楚念在家除去吃饭睡觉上厕所的时间，就只剩病态化的刷题了。
　　对楚思闫来说，好成绩都是剧题刚出来的，她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将来出人头地，不与自己走同样的道路，嫁一个烂人，就整天逼着楚念学习。
　　小学的时候还不明显，到了初二那年，楚思闫开始不停地给楚念，书买试卷，练习题，禁止女儿与异性交往。
　　那时候楚念还单纯地以为那是如妈妈对自己太过关心，还极力配合楚思闫。
　　楚思闫天天把名牌大学挂拉嘴边，什么“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啊，“考上名牌走出这小城市“啊什么的。
　　…总之就是她得越来越严了。
　　“小楚，做完了吗？这题都还会吧？”
　　“还行。”
　　“会做就好，会做就好，咱小楚将来可是考名牌的人!”
　　“嗯”
　　许淮家里，许淮看着手机叹了口气，问许盛阳“爸，你跟楚阿姨那边怎么样？她同意跟你在一起了吗？”
　　许淮问这话时心里很不舒服，那不是是对某一个人的排斥。
　　许盛阳花了一年半才从温敏那件事中走出来，决定忘记从前那段感情，开始新的生活。
　　“这星期想约她一起吃饭。”
　　许淮想了一会，说：“那你怎么不约？”
　　“她得看着女儿做题。”
　　她星期天还这么忙啊。许淮心里想。
　　“你不再试试吗？再等这星期就过了。”
　　许盛阳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拨号。
　　“喂？”
　　“喂。”
　　“你吃了吗？”许盛阳在与楚思闫相处过程中显得极为小心。
　　“还没呢。”
　　“那……一起吗?”
　　“可以啊,哪?”
　　“还上次那家?”许盛阳依然小心翼翼。
　　也许是许盛阳经过过一次婚姻,所以面对楚思闫才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行。”
　　许盛阳挂掉电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我说,你也太怂了吧。”许准调侃道。
　　“……”
　　“喜欢就去追啊,想着人家主动,要我我追人我就对她好,死劲儿对她好,天天找她,她烦了我就给她准备小礼物,哄到开心为止。”许淮靠在墙边,语气中带点认真。
　　“去去去，你小子谈过恋爱吗?我肯定比你有经验。”说着朝许淮那边踢了两脚“你中午自己整点吃的。”
　　“又留我一个单身狗?”许淮莫名有点开心。
　　“怎么?没我会饿死啊?”
　　“那道不会。”
　　“三点半回，你在家等着，别乱跑。”
　　“我都快成年了，丢不了。”
　　许盛阳瞅着许淮，说“要不是你成绩还能看，我早把你给扔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快走。”
　　许盛阳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儿子，感叹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叛逆的儿子。
　　“小楚,在家好好学习,妈妈出去一会,午饭就不在家吃了,好好写题,不许乱跑。”
　　“知道了……”
　　她从前出去还会提醒楚念记得吃饭,如今却变成了“好好学习,不许乱跑。”这这可真是讽刺。
　　楚念拿出一张新搞纸,将已经写满得那张放到一个一米多高的箱子里。
　　那箱子最底下是初二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最上面是一张又一张写满
　　解题过程的草稿。不知不学觉中,楚念已经搬不动那个箱子了,它太重了。
　　“叮”楚念收到了一条消息，“叮”又是一条，两条都来自许淮。
　　X：像出来玩吗？
　　X：带你去兜风
　　念你千年：要写题
　　X：就这一次带你，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说实话，楚念真的很想出去。
　　念你千年：我妈妈会生气的
　　X：她不会知道的
　　楚念输入框上写拒绝的话，但手却怎么也摁不下那个“发送”
　　许淮这边一直显示“对力正在输入中”，等一了会，然后发出：你出来，我在你家那条街上等你。
　　楚念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她怕，她怕她母亲知道。
　　经过了几分钟的思想斗争，梦念最终决定任性一回，反正楚思闫不会知道的。
　　......但愿她不会知道
　　其实许淮内心是忐忑的，他不知道楚念会不会来，他只是靠在一辆黑白色的机车上。
　　那是他自己买的，靠着自己赢的大大小小的奖金。
　　“许淮，你爸爸不管你吗？”楚念穿着居家短裤就出来了。
　　“出来玩就别提家里的事。”许淮又问：“想去哪？”
　　楚念想了想，说：“不知道，不是你说要带我去兜风吗？”
　　许淮僵了一瞬，问：“想去看海吗？”
　　“那太远了。”
　　“走吧,上车,去看紧挨着这个城市的海。”许淮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胯坐在车上，扔给楚念一个头盔,随及自己也带上了一个。
　　楚念接过头盔,套在自己的头上,坐到了许淮身后。
　　突然楚念感觉有人一直盯着她,猛得一转头,没人,至少自己没看的盯着自己的人。
　　许淮感受到身后的人转头，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那抓紧了,一会掉下去可不算我的。”
　　楚念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许淮腰上,感觉不太礼貌，又改抓许淮的衬衫。
　　楚念指尖泛红,暗暗把衬衫握得更紧。许淮依旧面色如常,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颈根与耳垂微微粉红。
　　“不走吗?”
　　楚念的声音从许淮我后传来,许淮愣了愣,答道:“走。”
　　许淮发动车子，身边的景物猛的往后退，吓得楚念赶紧又环住许淮的腰，在许淮背上闷闷的说：“许淮，你慢点。”
　　他们坐在海边,风吹起楚念的头发。虽说现在是夏季,但从海面上吹来的风却是凉爽的,让人心情舒畅。
　　他们并肩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但谁也不觉得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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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楚念开口问:“你很喜欢机车吗?”
　　“嗯,它能让我常感受到自由,风在身边呼啸,风景急速后退,那种感觉很好?”
　　“挺好。”
　　请许谁仰起头,双手撑着地，问“你呢?你喜欢什么?”
　　“竖笛,但现在没时间吹了,也找不到了。”
　　“没了?”
　　“嗯……还有……暮云?”
　　许淮坐正身体认真的说:“我也挺喜欢,它…很神秘。”
　　“是啊,别人都说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片云。”
　　“我第一次听人称晚霞为暮云,为什么?”
　　暮云翻议过来意思是夜幕时的云霞,跟晚霞一个意思,是古时候人们对晚霞的称呼。
　　“很有诗意,不好听吗?”
　　许淮沉默着,楚念也没再说什么,一直用余光观察着许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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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吗?”许谁问
　　“有点，去吃饭吗？。”
　　“嗯，吃饭。”许淮站起身走向机车。
　　他坐上车,再次将头盔抛给楚念说:“想吃什么?”
　　“面吧。”楚念接过头盔,再次坐上后坐，这次她直接抱住了许淮的腰，但也没抱太紧，她是真的很怕摔下去。
　　“小淮,来吃面啊?”车头停在一家名为“刘二面馆”的店前,一个嘴里叨着烟的男人从里面馆走出来,说:“溜子也在里头,进去吧。”
　　所谓“溜子”是那馆老板儿子的小名,与许淮玩得不错,名叫刘暄。
　　“啊?你叫我啊？”刘暄探出一个脑袋往外瞅“呦,许哥!进来吃面哩!”
　　“那刘叔,我们就进去了啊。”
　　“行,去吧。”
　　刘暄把他们带进里店,一脸鸡贱地瞅着楚念,楚念也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瞅着刘眶。
　　刘桓把他们带到桌前后,住门外走,在出门之前还不忘分别在他俩脸上瞅了瞅。
　　“你认识他?”
　　“咱学校的。”
　　楚念斟酌着说:“他脑子点问题?”
　　许谁笑了,说:“没,我第一次带人来吃面。”
　　楚念似懂非懂。
　　许淮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刘暄的照片，说：“你看。”
　　楚念看过去，照片上刘才十三、四岁,他穿着一条大码裙子,脸上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后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子拿戒尺,眼看就要抽上刘暄的屁股。
　　“哎!你不是说了不给别人看我黑历史嘛!”刘正端着两碗牛肉面冲过来。
　　楚念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汤给酒出了想要站起身接一下。
　　一旁的许谁却一脸淡定的收起手机,缓缓地说:“她不算别人。”
　　楚念一头雾水。
　　刘暄闻言一愣,又换上一副“果然如我料”的表情。
　　刘暄放下两碗面,也坐在桌边,欠欠的问:“这位是?”
　　“他妹。”“我妹。”楚念和许淮同时出声,然后又若无其的拿了双筷子。
　　“许哥。”刘暄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指着许淮,一手指着楚念表情做得十分到位,说:“咱从小玩到大,我咋不知道你有这么漂亮的妹子!真是痛心疾手啊!”
　　楚念埋头吃面,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刘暄把头往楚念那边伸了伸,说:“妹妹。”
　　楚念把还没送进嘴里的面又放回碗里,说:“滚。”
　　“别啊,妹妹,跟哥谈恋爱,牛肉面管够!”
　　楚念放下筷子,站起来,嘴角及极其不自然的拉齐成一条线,对许淮说：“咱换家面馆吧。”
　　“哎呦!”刘暄连忙说:“别啊!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许淮对楚念说：“没事，他喜欢男人。”
　　楚念看着刘暄，发自内心的感觉这人受里受气的，为了不打击他的自尊心，说：“希望你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刘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两点半了，许淮,该走了。”
　　楚念回到家推开家门。家里没人,楚念坐到自己的书桌前,余光看见了许淮的检讨。
　　“这什么字啊?”楚念把搞纸丢到一边,准备去冲个凉水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哗——啦——啦——”
　　楚念穿着一件起大号T恤蹲在冰箱前,一手擦发,一手开冰箱。
　　“咔嚓”楚思闫回家了。
　　“小楚?你蹲在这干什么?”楚思间放下手中的包包,又问“你们要分班了?A班进得去吗?”
　　“进得去。”楚念合上冰箱,拿着雪糕朝自己屋走去。
　　楚念再次坐在桌前,拿起稿纸。
　　不能让楚思闫知道检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