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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弹拨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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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把venson的老吉他了,老的是它的年龄,事实上,它成日里簇新地窝在杂物间里,而弦没有按保养的常识拧松,偶尔拨拉出来,略微有开嗓的嘶哑来,颇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味道。
喜欢吉他是很久远的事了,那悠然自得、动静相宜的音感让人打心眼里的爱,有不少人朋友拿钢琴与之作比较:除了一些共同处外就聚焦在吉他特有的轮指表现力,事实上人之聪明往往超出了想象之外,加了复震奏机,钢琴的同音快速反复就在李斯特的《钟声》里大量出现了。而我的想法则简单得多了,喜欢就听,听了就学,学了不忘,忘了便扔,一个千夫所指的坏习惯被我运用得自如。
吉他师傅是个俊俏的小伙,多少也为成为我持续练琴的动力之一,入门练习是极其枯燥的,单弦音色远没有听演奏时那样的悦耳,更别说在调整指速时误拨发出的尖锐音量,足以让人七魂丢光,有限教学时间的后果就是每日的对镜自弹,并不时兴用拨片,用光秃的指甲其实很难将敲击的指法练到得心应手,明明是三弦共震的,我能让它一弦独自叫嚣,不是不沮丧的。
C调的谱一直是我的最爱,因为指法简单,好记,并且几乎所有的歌都能转换成C调来演绎,这一发现,让我窃喜了很久,现在想来,定是我的吉他生涯草草结束的原因之一了,试想,你怎能用不到十种的指法唱熟所有的歌,所谓唱熟,就是用不同的歌词套同样的调,再好听的调久了也腻了,我把吉他艺术糟塌得极为彻底。
学会“插花”的演奏方式时已换了另一个师傅,他早看出我性本慵懒,因材施教地教我用单音奏主旋律,尾部加和弦指法,袅袅的尾音弥补了单声的不足,简单易学,可操作实用性高,从此便铁定了用,不曾忘怀,可见老师的确有高下之分。
那时的乐器行稀罕得很,在华联看到,便一定要,价格是高的,可是爱它的心忽略了并不打折的价格牌,琴是最后一把,漆上得不招摇,浅浅的咖啡色润在木上,弦调处几点烟烫似的黑,简单试了几个音拿了便走,很是欢喜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