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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错乱.响亮的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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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以前的旧文了,因为想收全这个集就一并挪来了,并不想更改。
对面的小孩可丑了,扁扁的脸、黑黑的肤,小眯的眼,外加不停往外留涎液的小嘴,坐在他对面的我狠心地私下嘀咕着、端详着他,看着他无知地对我笑,我也傻傻地笑了,笑得莫名。他乐了,过长卷起的毛袖下胖手舞大刀,哦,不!那只是我的想象,他挥舞的不过是一串钝钝的银手圈儿,只是各垂着三陀已走形的“银元宝”,相互撞击而发出了空前的脆响,两眼无神的我攸地睁大了双眼,小孩更乐了……
那银镯?那铃声?似曾相识。
夜,最易创造奇诡的空间,以出售品味为卖点的精品屋尤擅如此,间间相连,划出一道时空的分水岭。于是,拖着疲倦的身与心上奔腾不止的欲望,我自东向西,再北上,一路走来,熙熙攘攘中背包渐重,囊中渐羞涩,一个拐角,便毫不犹豫冲入一片蓝色天地,琳琅的墙钉满了旅途的传说,彰显了主人毫不掩饰的收破烂情结,而想拥有它,缘于第一眼的爱恋,这似乎竟与故去的三毛有了通感,它静静地躺在那,一式两串,没有重复的赘重,却有相依相偎的温柔。说来那应是奇异的结合罢,藏饰里特有的彩虹颜色与古旧的银斑瓓洋洋洒洒地冼出了它古老而神秘的韵致,教人奇怪的竟是底下垂着的那一个个铜片,图像里浮着的是英女王那不知喜乐、永恒的侧脸,于是教人怀想,是传教士带着虔诚入藏在先,还是藏人颇具博采众家文化的先知?无论如何,我是拥有了,并且是一双,教人打心眼里的满足。
戴上了,步态忽地摇曳生姿了起来,叮当回响在新旧充斥斗艳的古街,我徒地有些倦了,想戴着它入梦,不晃给路人听,想晃在心尖上。
几日的招摇,几日的脆响,代价便是肤上明显突起的红点,白晳的底色上那么地招人眼,是自己那讨厌的金属过敏症又在顽固地提醒着爱与割舍、得与失。
轻轻地卸下,其一便成就了别人的怀想,寻来日的伴侣。
另者环成一圈,扣在日日相伴巨大的包上,让铃声依旧,让岁月依旧,让风情依旧……
小孩睡着了,呆滞在明明晃晃的天光中,元宝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