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前尘误》雁渡寒潭

44、第 44 章

　　云南的夜晚，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旖旎风情，无论是昆明、丽江，抑或大理、中甸，那些缱绻总是大同小异的。一样的篝火、酒和舞蹈，不一样的只有心境而已，今夜，是我们在云南的最后一夜。
　　我合着酒把这些离别的情绪一碗一碗咽下去，以一种告别的姿态随着篝火边的人群舞动着舞动着。我双颊微烫，眼前一片朦胧，夜色与焰焰的篝火混合成一种令人迷醉的混沌，我顾不得胤禛，舞步凌乱、忘乎所以地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宣泄的出口。我没跳够，却还是趁着众人尚未意兴阑珊的时候拉着胤禛走了，我最最不愿看见的，就是那种意兴阑珊之后的曲终人散。
　　我和胤禛都有些醉了，回到客栈梳洗妥帖后，我们带着酒意躺在榻上，我意识有些模糊，轻声唤他：“胤禛？”
　　“恩。”
　　“我想要件东西，你给么？”我一时起了兴致，想与他开个玩笑。
　　“你想要什么？”他反问。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一脸好笑。
　　“我就要。”我撑起身子来趴在他胸膛上，借着酒意使小性子，“我就要么，你给不给，给不给！”
　　“给，给！”他闻言笑出声来，一翻身翻趴在我身上，炙炙的唇便覆了上来。
　　我轻轻推着他，不解道；“你做什么？”
　　“你不是‘要’么？”他再笑。
　　“你怎么尽往这处想呀。”我嗔他一眼，加重了语气：“我是要星星！”
　　“我就是星星。”他也是借了酒意才这般说话的，说着，他的唇有再度贴上来了。
　　轻轻吹我在我颈间的气叫我忍不住有些战栗，不由自主地别过头去，想想不对劲儿，不由好笑道：“您是四爷，不是星星。”
　　这片刻的光景，他已是褪尽了我的衣裳，手也由上及下抚上我的身子，他低头便要吻下来，叫我闪躲着避开了，他眸色一暗，轻轻咬着我的耳朵，声音含混不清：“那咱们便再生一个，乳名就叫星星。”语毕，便不容我多言，他的唇也随着他的指，在我身上游移着，一路向下再向下。
　　我微微战栗着，呼吸愈见急促，手臂也忍不住缠上他精瘦却宽阔的背，他抱了我坐起身来，轻轻咬着我的肩头，我终于克制不住地轻吟出声，察觉到他身上某处的变化，面上不禁又是一热，他扣紧了我的腰，调笑着凑过来，低低道：“羞云怯雨权化作万种妖娆。”
　　从未见过他这般孟浪，我轻笑着，俯下身去，唇齿在他胸膛上游弋着，听得他在耳边急促起来的喘息，我攀在他肩头的手也逐渐向下，他有些不能自已地咬在我颈窝上，已然紧扣在我腰际的手带着我的身子猛然往下一沉，我轻轻呼喊出声。他抬起头来寻了我唇柔缓地吮着，动作却逐渐急切起来，我的手再度攀上他的肩头，腰，已是迎合地微微款摆起来。那种炽热的酥麻不可遏制地骤然袭来，我模糊着眼只瞧得见他那似乎要在这夜里燃出火来的眼眸，勾紧了他的颈项有些癫狂地与之共舞，久久，直到他带着我在云端开出最绚烂的花朵。
　　须臾，我尚未回过神来，他又捋了捋我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在我脸上一啄，笑道：“还要星星么？”
　　我还有些喘，嗔他一眼，也不禁莞尔：“倒叫你诓了去！”
　　“怎么是我诓去的，分明是你自个儿说‘要’的。”他打趣：“这回要星星，只怕下回该要月亮了。”
　　“若是我下回要月亮，难不成四爷您再喊一句‘我就是月亮’？”想想方才他那句“我就是星星”便忍不住蔓延出笑意，也亏他想得出。
　　“成啊，只要你要，星星月亮全归你。”他把我揽紧了些。
　　“星星月亮归我，只怕嫦娥就归您了。”我趴在他胸膛上道。
　　“这嫦娥若是归了我，只怕那天河就要变醋缸子了。”说着，还忍不住捏着我的脸调侃一番。
　　“若是得了嫦娥那样儿的天仙，区区醋缸子能耐您何呀。”
　　他瞧着我，却转了语气：“你方才来的时候，才叫好看呢，正是‘盈盈荷瓣风前落，片片桃花雨后娇’。”
　　“轻薄！”我拍了拍他胸口，翻下身去躺好。
　　他却笑着从背后搂了我，道：“快歇了吧，明儿便要启程了。”
　　“真舍不得啊。”我叹道。
　　他一下下抚着我的背，宽慰我道：“你若是舍不得云南的风景，那日后咱们再来，若是来不了，那便在咱们的园子里造一个。”
　　我听罢，回过身去对上他的眼道：“来过一次便罢了，谁知道下回来还是不是一样呢。不必大费周章在园子里折腾了，云南的神韵，是建不出来的。况且，我是存了私心的，存心把云南当做是咱们俩的，若是建在园子里，那旁人便也可以得了去了。”
　　“你呀……”他虽颇有些无奈，却还是颔首同意了，又赶紧拍拍我：“只怕再不歇就要天明了。”
　　“恩。”我应着，深深埋首在他怀里。回去，只怕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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