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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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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启十六年。
上元节。
南景国皇宫
彩色的灯笼挂满了皇宫每个角落，朝中所有重臣及家眷都在金德殿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忽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跪扑在地上，神色惊恐，语气颤抖。
“报！滇王戚离邪私自返京，正欲破城门而入！”
皇帝萧昶将玉壶一把摔在地上，酒液四溅，眼神阴冷，语气仿佛淬了毒：“戚离邪好大的胆子竟然要造反！五城兵马司呢？！锦衣卫呢？！都是干什么吃的！”
外面的烟火不知何时停了，整个金德殿静谧无声，各个大臣神色如常，都放下了金箸和酒杯。
有一个人仿佛与他人都隔绝，外面大军临门，里面天子震怒，他却自顾自饮酒。
萧昶嘴角一勾，“程爱卿。”
霎时，殿内目光尽落在程自谨身上。
程自谨坐在右列首位，听罢并未起身，而是将酒一饮而尽，随手一掷，金樽便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大殿无声，显得更刺耳。
“宫门外有滇军二十万，萧昶，你已经无路可逃。”
程自谨语气平淡，就像每次萧昶来内阁听程自谨汇报朝中事务一样。
“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究竟有何不满？”
程自谨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然笑得前仰后合。
其他朝臣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首辅程大人做出如此出格的动作。
而萧昶的眼睛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不薄？当年景昭女皇也待你们北燕不薄，结果就是沈家二百三十五口全部葬身火海，当年皇宫中所有人被屠戮殆尽。”
二十年前的烽襄之变就这样被南景第一权臣在这大殿上说了出来，政治嗅觉敏感的人已经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秘辛要被公之于众了，所以尽量屏息，降低存在感。
“你是谁？”萧昶警惕地打量着程自谨。
程自谨站起身，摘下官帽，一头青丝泻下来。
大殿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果然是女子！”萧昶狠狠地看着程自谨。
程自谨置若罔闻，一步步走上大殿，皇帝身边的黄公公无声退了一步。
萧昶看着程自谨向他走来，身形令他一阵恍惚，“你是沈素瑶？！你们沈家又要来夺我们萧家的天下！”
程自谨没有说话，倒了一杯酒，“不，我不姓沈，我姓萧，我叫萧华翎。”
接着就有两个侍卫上来按住萧昶。
萧昶闻言睁大了眼睛，“你是福阳！”
程自谨不顾萧昶的挣扎，掐住他的下巴，“陛下，该殡天了。”
接着酒就被程自谨灌到萧昶的口中。
萧昶被呛得面脸通红，却也大笑了起来，“福阳，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若朕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秦商婴在哪里了，可怜他为你筹谋了一辈子，你却一无所知，不知是值还是不值。”
程自谨一把掐住萧昶脖子，眼中仿佛有惊涛骇浪，“告诉我，他在哪？我可以让你不死。”
萧昶笑得癫狂，“朕就是要秦商婴为朕陪葬，为天下而舍一人，福阳，万古留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