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青路玄夜》青路玄夜

74、开门

　　被称为天涯海角的地方，一块石头孤独地凝望着海平面，铁钩银划里蓄满嘲讽。海浪拍岸，和着呼吸的节奏，不紧不慢。幽黑瞳孔，倒映着白云苍狗，时光悠然而逝，光影缭乱。湿咸的海风拂过鬓角眉梢，没有酒气，却也叫人微醺。难得不带笑意的脸，两腮点上醉酒般的嫣红，三分撩人姿态，无意间泄漏万种风情。
　　“你在看什么？”
　　“天。”
　　“天？”
　　“天之尽头是什么？那上面是否有端坐的神冷眼看红尘纷纷？”
　　“你总是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好奇罢了。生是如此寂寥，总要找些事做。”
　　一开始，只是好奇，对于那天之王座，对于莫测的未来怀着一试究竟的兴奋。后来……
　　周围死一样寂静，没有争斗，没有人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深蓝浅蓝的天空。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有些酸软外竟没有伤口的疼痛，那道金光……难道是……
　　半空中金色的大门任然无声矗立，门前站着的那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转过身，脸上一派平淡漠然：“王键已进入你体内。”
　　我微一怔愣，随即恍然而笑。原来陷进去不得脱身，无措惊惶的不只我一人，心情蓦然大好。我向他走去，不慌不忙如闲庭信步。走到他身前一米左右的距离，我扬起脸朝他灿然一笑：“你怕了吗？”被感情左右理智，足以让我们这种从来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感到恐慌。你也怕了吗，蓝染？
　　蓝染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脸上再度挂起温和的笑容：“怕倒是没有，只是觉得危险而已。”
　　“那你心理素质还真是好啊。不过，”我脸上的笑消失不见，眼里一片冷酷，“我却怕了。”
　　我身后传了窸窣的声响，凌云以半截断刀拄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半边脸都被鲜血染红，一双眼睛却仍然亮如阳光，她看着我，又好像没看着我，目光似乎透过我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喃喃道，沾了尘埃的发在风中飘扬，阳光洒在她身上竟如折翼天使般凄美，“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对你来说……算什么？”
　　若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要我怎么回答？生的意义就是生存本身，百年也好，千年也好，我并不想死，所以就这样活着，几度轮回，沧海桑田都与我无关，只要这样活着就好了。虚无中自有苍茫的永恒，而其他的不过是活着时打发时间的游戏，最重要的始终是我自身。
　　拔出腰侧斩魄刀，错身而过时，只听到蓝染低语道：“我也想知道。”
　　何必说想呢？这些事情你怎会不知？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迷惑我，还是迷惑你自己？
　　一开始只是好奇，然后变成想要，但有些东西注定不可得，要不起。一旦开始，想要结束却发现身不由己，有些事情渐渐脱离控制，剪断线的风筝最终还是要坠落大地，放飞的情感，明知危险还要自欺欺人，太久的虚无让我们渴望温暖，太久的寂寞让我们渴望理解，沙漠中久渴的旅人饮下鸩酒，甘之若饴。蓝染，你要怎样做呢是狠心除去还是继续放任。如果是前者，你可做好了壮士断腕的决心
　　斩魄刀刀身没入金色的大门中，握着刀柄轻轻一旋：“解锭。”大门缓缓向两边拉开，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中传来，门内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一切光和物。站在门边的我首当其冲被吸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