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青路玄夜》青路玄夜

54、番外：朽木白哉

　　身为朽木家的继承人，你要坚守贵族的荣耀，不能做有损家族荣耀之事；
　　身为朽木家的继承人，你要随时保持贵族的骄傲，不能做有损身份之事；
　　身为朽木家的继承人，你要有能担负起家主之位的实力，不能有片刻懈怠；
　　身为朽木家的继承人……
　　这些教诲是父亲对我说得最多的话。父亲是朽木家的家主，护庭十三番六番队队长，小时候我总觉得他如神一般高大俊美，却也如神一般冷漠疏离，难以接触。自母亲死后，父亲便从没有开怀的笑过，直至死去。我曾一度以成为父亲那样的男人为目标，但我后来才知道，父亲只为朽木家而活，为静灵庭而活，母亲死后的父亲就像是一个被责任架起的空壳。而当我明白这些的时候，我也已经成为背负着沉重责任的朽木白哉了。就如她所说，白哉是朽木白哉。我先是朽木，再是白哉。
　　一开始的时候我很讨厌她，总觉得她那张笑眯眯的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高傲。而且，就算她的实力比我高，凭什么她能得到父亲毫不吝啬的夸奖，而作为父亲的儿子的我却难得从父亲嘴里听到一句夸奖的话。我要打败她！我在心里定下这样一个目标，仿佛打败了她就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可一般。
　　四枫院凌云是她在流魂街时的家人，相比起她，凌云的性格要显得可爱得多。凌云和我年龄相仿，是我少年时代唯一承认的异性朋友，从她那里我知道了，原来青路玄夜的年龄比我还小。她平日里总是那么老成持重，沉着冷静，即使她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小的脸，认识她的人都不会产生她很小的感觉。尽管不是很想承认，但她的确本身就具有一种沉稳高贵的气质，就像是天生的贵族。我还没有进真央，她就已经是十二番队的三席了，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的。凌云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笑骂道：正常死神是不能与变态相比的。
　　虽然凌云经常说玄夜变态，但从她的话语里我还是感受到了她对这个朋友的重视和信任。正因如此，一百多年以后，我质问玄夜时其实是替玄夜问的，我并不需要问这样的问题。我早已知道，她从不属于尸魂界，她那样的人不是日益腐朽的静灵庭能够留住的。
　　记得那一年的樱花美得格外凄美，那一年樱花下的她也美得那样不真实。
　　父亲去世，年少的独自待在他生前最爱的庭院，以为仰着头就能阻止泪水的流出，却还是泪痕满脸，在这种时候，我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千本樱。悲伤的樱刃，无法挽留逝去的生命，我握着手中的刀，却对它并没有期望和欣喜。
　　“啊拉，一把不错的斩魄刀啊！”这个时候，穿着羽织的她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她灿烂的笑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让我生厌。我拔刀便向她砍去，她也没有多分说便与我对打了起来，从始至终，她就没有碰过自己的斩魄刀。但即使如此，我并没有觉得她轻视我，相反，我觉得此时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在和我打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睁着的，黑亮的眸子，如暗夜中的星辰一般璀璨。
　　遍体鳞伤的我再无力举刀的时候，她就站在飞舞的樱花之中看着我，黑眸无波无澜，整个人和庭院完美融合成一幅画，如画一般虚幻，仿佛她只是画在纸中一般。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她下一秒便会从此处消失，身上的羽织也像被泅开一样，慢慢淡化……
　　再朽木家的厅堂中，她站在众人中间，其他所有人都像是她的配衬。有一种人，天生便注定光芒四射，将其它人笼罩在他光辉之中，如四枫院夜一；有一种人，如山间清泉，一点一滴中可感受其纯洁清冽，如凌云，但我却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玄夜。她的光芒不逊色于任何人，但这光芒却又不是纯粹的光芒，隐隐中竟有黑暗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为什么会帮助朽木家，我从前认识的玄夜不是会管这种闲事的人。我所认识的她，行事随心所欲，不喜欢受拘束，这样的她会因为一个承诺而卷入贵族的纷争吗？到底我所看到的她，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在响河挑衅的时候，她说：“这家伙，刚才可是在欺侮他视为珍宝和荣耀的儿子呢！”
　　她这话的对我说的，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对父亲的崇拜和总是与她作对的原因。
　　在与灭却师一战中她说：“因为真咲只是真咲，白哉却是朽木白哉。”贵族的无奈她看得一清二楚。尽管她仍叫我白哉，但实际上我已是朽木白哉。
　　即使我掌握了卍解仍然无法打败她，她始终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前，直到她离开尸魂界。我只会称之为离开，尽管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战亡了，但是她那样的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死呢？我始终都不肯相信，虽然我的内心对她消失感到悲伤，但我仍不肯承认，不肯相信。
　　对于死神来说，同伴是多么的重要！因为下一刻就可能永久分别，所以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珍贵。而在我少年的生命中占了那么多位置的她又怎么能这样不招呼一声便消失，让我常常在回想起过去的时候万分伤怀？
　　我们不应该流泪，那对于心灵而言是□□的败北，只能证明我们拥有心这件事根本就是多余的。我这样告诉自己，所以我不会流泪，但是却无法让自己在听别人提她时不悲伤。
　　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再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是怎样的震惊和欣喜，又是怎样的愤怒。欣喜的是她未死，愤怒的是她未死却不让我们知晓。将露琪亚回尸魂界后我仍无法释怀，又私自去了现世。
　　我看到了玄夜，但是她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那人的羽织上一个“五”字。蓝染惣右介，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是玄夜在真央时的同窗好友，两人一度被视为公认的一对，但自从浦原喜助、夜一被放逐以后，两人的关系便急速恶化，尤其是玄夜，简直是视蓝染为仇敌。然而凌云还在的时候曾对我说：“白哉，你以后当上了队长，一定要小心蓝染！”凌云说这句话时的认真表情我记忆犹新。
　　我在暗处看着那两人，却见蓝染的眼睛似是无意的往我这边一瞥。我心下一惊，但他又很快移开目光，低头对怀中的玄夜说：“玄夜，你只要站在我身旁就可以了。我一定会带你立于顶端。”
　　“啊拉，依赖别人的事我可做不来。而且，那样不是太无聊了吗？”
　　蓝染轻笑一声放开了她：“果然是玄夜啊！刚才我差点以为你是假冒的呢！”
　　两人说着话走进了房子。我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疑惑在心中盘旋不去。玄夜，你想要做什么？和那个男人一起，难道在你的心里我们所有人还比不上他一个吗？即使那些年少的时光已随风而逝，但希望下次相见时我们不会变为敌对。想起那年樱花之中她暗夜星辰般的眼，不禁一阵惆怅，是否早在开始时便已注定我什么都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