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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番外:无尽虚无(乌尔奇奥拉) ...

  •   我的名字是:乌尔奇奥拉*希法,作为一只虚,名字对我而言本没有任何意义。其实这整个世界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生存不过是作为虚的本能。通过不断地吞噬进化到了瓦史托德,在瓦史托德级别的巅峰,无论在吞噬多少虚,我也无法再进化了。但我还是得不断地额吞噬,不进化不意味着不会退化,我本能地生存着、战斗着,尽管毫无意义。
      在十几只亚丘卡斯的建议下,我带领着他们侵入了尸魂界,据他们说,死神的魂魄也许能让我再次进化,结束那已经让我厌烦了的吞噬。
      这就是所谓的死神吗?看着那一群穿着黑色衣服,跳来跳去的家伙,我有些失望。太弱了,这样弱小的生物根本没有动手的必要。
      有人从背后偷袭我,我躲开了。那是一个带着长条形发夹,穿着白色的被称作队长羽织的外衣的男人。他的实力不错,但显然没有与大虚战斗的经验,很快我便打伤了他。本来我是想在他胸口开洞,他躲开了,我只洞穿了他左肩,这样的伤已足以使他无法站立了,可他仍笔直地站着。
      为什么要这样站立?他那样坚定地眼神代表着什么?又什么意义呢?我没有杀他,这是这样看着,脖子下的虚洞好像有冷风吹过的感觉,空落落的。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似乎是想从那男人身上看出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想看出的又是什么。直至死神的援兵赶到。
      “啊拉,传说中的瓦史托德啊!好厉害啊!”那个也穿着队长羽织的笑眯眯的女人看了我一眼后又对那站着的男人说,“被打得好惨啊!朽木队长。”
      那男人没有搭理她,她又再度看向我,半睁的眼睛直视着我,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更没有其他死神看我时的那种根深蒂固的厌恶和敌视,她的眼神平静安详还带着些……友好?
      “对面的虚先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问,声音柔和。
      名字?面对敌人有像她这样悠闲地问名字的吗?对待敌人不都应该像那个正准备偷袭的爆炸头死神一样吗?
      “乌尔奇奥拉*希法。”我边说边伸手射出一道虚闪,将那个偷袭的死神打退。那死神很快又冲上来,我应付着他的时候也没忘观察那个女人。她真的很奇怪,居然把那个叫朽木的男人打晕了,然后让跟我打的那个死神带走他。她是要一个人对付我吗?
      “啊咧?你还没走啊?”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与方才那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眯着眼睛的,但一与我说话她就会与我对视。
      “那就没办法了。”她边说边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虽然我能理解你的行为,但如果就这样让你走的话,我可是会倒霉的呢!"
      理解?她一个死神,怎么会理解虚?但她的眼神却让我相信她是真的理解,那种眼神不是怜悯更不是嘲讽,淡淡的无奈和仿佛刻进了灵魂深处的悲哀,那种眼神让我又一瞬的震动。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既然是要和我战斗,为什么她的刀刃上却一丝杀气都没有?我忽然有一种想要靠近她,挖出她的心看个清楚的冲动。
      “你没有杀意。”我这样对她说。那股冲动很快消失了,因为虚的本能让我感觉到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死的只会是我自己,尽管她的确是一丝杀气都没有。
      “杀意吗?”她话音未落身影便消失不见,背后有一阵刀风朝我头顶袭来,我抬手用虚闪挡住砍下的刀。
      “那种东西有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这样说着,半睁的眼眸中开始的悲哀无奈全部消失不见,仿佛一潭澄澈平静的湖水,但她那幽黑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瞳孔却比大虚之森的深处还要黑暗,再想往深处探究,便觉要被那黑暗吞噬,被那黑暗中的寒冰冻结。
      事实上,我也的确被她用寒冰冻伤了,虽然我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伤口,但我能感觉到她似是故意让我伤到她的。
      身体被冰锥刺穿,她明明能杀我却只让我受了点无关紧要的小伤,这是奇怪的女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她让我伤她,我也不会客气,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她用自己那把斩魄刀的能力护住了她的副官,因此而受了重伤,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援兵看见,一切就像计划好了一般。以她的速度,要救她的副官完全不必用那种方法,她分明就是在演戏。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同伴面前演戏?
      当她和那个叫做蓝染的男人一起出现在大虚之森的时候,我明白了。蓝染惣右介,一个让我觉得危险的男人,我能感觉到,如果我的实力不能够让他满意的,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让我化为飞灰。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杀我的念头,但是,我相信如果是蓝染的命令,她不会轻易违背,那个男人是她所选择的王。
      完成破面化后,感觉身体和以前又很大不同,但脖子下的虚洞仍然存在,尽管被高高的衣领掩住,也掩不住那空洞的虚无。
      虚圈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无聊,只有在她来的时候才会多那么几分鲜活的生气。一次我按例在荒芜的沙漠中寻找有潜力的虚,我看到了一只冰蓝色眼睛的豹子,他眼睛的颜色和她的发带很像。这是一只亚丘卡斯,实力中在大虚中算是不错,但在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连瓦史托德都不是,没有进行破面化的价值。
      如实向蓝染大人汇报了那只豹子的情况,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蓝染大人却出乎意料的对这只豹子付予了不符合他价值的关注。
      “这只豹子,玄夜应该会喜欢。”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不知怎的我却记得格外清楚。我不像蓝染大人一样,连微小的细节也不会遗漏,可从此我却牢牢记住了玄夜会喜欢这豹子一类的东西这件事。
      她看到那只豹子时果然很开心,她抱住我的胳膊让我去吧那只豹子捉来时,从来没有过的亲昵姿态让我有一种奇怪却又很舒畅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那种感觉,只是觉得这种感觉不讨厌,我有些希望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希望她一直用那种晶亮的眼神看着我,但也仅是希望而已。她戏耍了一番那只豹子,让我让那只叫做葛林姆乔的豹子晋位为瓦史托德后便回去了。她是尸魂界的队长,下次要见她不知该到什么时候了。我本来是这样以为的,但她走后没多久,蓝染大人便过来吩咐我准备迎接青路大人到虚圈长住。听到这个命令时,我有种莫名的兴奋,忽然感觉虚圈的天空也不是那么昏暗了。
      有了她的虚圈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她开始亲自训练葛林姆乔,她的实力很强,按理说,葛林姆乔应该会很想和她战斗的,但葛林姆乔却每次都避她如蛇蝎,原因是她的手段太阴损。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就算是她把葛林姆乔的尾巴和后腿绑在了一起也没有什么,那只是葛林姆乔太弱了而已,我们的敌人什么手段都可能用。而且,我喜欢看她在做这些事时,那亮如星辰的眸子,那是虚圈昏暗的天空所没有的光亮,明亮却不耀眼,那是属于黑暗的光亮,不会像阳光一样强烈刺目,灼伤他人。是黑暗的,却也是光明的。
      偶尔,在大家都休息了的时候,她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丘上,抬头看着虚圈的天空中那轮万年不变的月亮,脸上仍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啊拉,乌尔。你说我们生存与这个世界上又什么意义呢?”她看向站在了她身后的我,本就幽黑的眼眸更加暗沉幽深,比之明亮时又有一种独特的仿佛要将人灵魂吸入的美丽。
      “在我们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意义,生存于这个世界的我们同样不含意义,无意义的我们思索这个世界,甚至知晓此处没意义都是没意义的。”我这样回答道。就如同我们的名称一样,虚本就是虚无。
      她轻笑一声:“还真是经典的回答啊!不过挺有道理的呢!”
      月光洒在她仰起的脸上,她不再笑的脸如同卸下了一张面具,白净的脸上镶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眸中两星墨点,黑与白,光与暗,在她身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又完美的交融,美丽的恍如虚幻。
      “不止是虚,其实所有人刚诞生的时候本身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谓的意义,不过是自己或别人为你加上的。没有意义就没有痛苦、没有迷惘,有了意义,就等于有了痛苦、有了迷惘,但同时也有了快乐,期盼,等等情绪。”她伸手拉住我的衣角,转头注视着我,“乌尔,其实没有心的不止是虚啊!我们并不需要知道心是什么,因为每个人对它的理解都不一样,只有等我们找到它了,它是什么菜会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面前。”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青路大人。”她的话似乎是在劝诫我,但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需要劝诫的。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和你说说话而已。”她唇角一勾,整张脸都生动起来,她双眼如两弯新月,清冷月光映在她眼中,恍然间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
      “乌尔,陪我坐一会儿吧!”她示意我在她身旁坐下,我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她旁边。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也没管我有没有在听。她说她有个朋友叫凌云,她除了浦原喜助外第二喜欢的就是我;她说我不愧是死神世界头号面瘫,认识我这么久她就没见我神色变化过;她说蓝染一直是她很佩服的男人,她觉得跟随这样的男人总有一天会除了蓝染外再没有人能拘束她;她说……我安静的听着,也许她以为她说的事我过后就会忘记,但实际上我清楚地记着每一件又关她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记得,只是想要记得而已。每当我想起她的时候,一片虚无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些可以将虚无填满的东西,那种感觉比晋位为瓦史托德的时候更让我欣喜。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转头一看,竟是睡着了。
      竟然这样子睡着了?她怎能这样没有警戒心?还是说……是因为她信任我?想到她是因为信任我才在我面前毫无戒心地睡着了,我的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我用从未有过的轻柔动作抱起她,温暖的躯体,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我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够拥有了一样。我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直到她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呢喃,我才放松了一些。
      “冷……”她呢喃道,眉间皱起。
      冷吗?即使成为了破面,我的体温仍然很低,无法给她温暖的感觉。可是,这样子睡梦中毫无戒备,如孩子般仿佛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她,我一点也不想放手。如果冷的话,就把你每一寸肌骨都撕碎吞掉,和我融为一体后,你就再不会冷,再不会走掉了吧?
      不对!我在干什么?就在我的手指快要刺进她胸口的时候,我猛然惊醒。如果这颗心脏不再跳动,一切和从前又有什么区别?即使将她整个吞噬,也填不满那无尽的虚无,只会让那虚无扩大,更加虚无而已!我移开手,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不再有其它举动。
      “把她给我吧!乌尔奇奥拉。”蓝染大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手臂紧了紧,又松开,将她交给了蓝染大人。突然换了位置,她只是一开始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就舒展开,翻了个身,窝在蓝染大人怀里睡熟了。
      蓝染大人把她安置好后,把我叫到不远处。我已经做好了被他责罚的准备。
      “看来玄夜很信任你。乌尔奇奥拉。”蓝染大人微笑着,但他那冷厉的眼神却决不会让我以为他又多温和。蓝染的温和表象从不会轻易打破,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彰显了他此刻的愤怒。
      “我用了几十年的时间让她习惯了我的存在,而你却这么轻易地就得到了她的信任。乌尔奇奥拉,她对你还真是另眼相待啊!”蓝染继续说道,“不过,你应该知道吧!作为虚,你若过于靠近她,就会产生想要将她吞噬的欲望,而一旦将她吞噬,你迎来的将是痛不欲生中的自我毁灭。这是你,作为虚不可能泯灭的本能。”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没错,这种欲望我能抑制得了一次能抑制得了第二次吗?没有心的虚,没有靠近她的资格。
      “乌尔奇奥拉,我允许你待在她身边,但是,你必须与她保持距离。这一点,你能做到吗?”蓝染眼中锋芒尽收,一派温和地问。
      我退后一步,弯腰:“十分感谢您,蓝染大人。”
      不是感谢他给我这个机会,而是感谢他及时提醒了我。无尽的虚无,除了吞噬我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来填补。既然靠近你意味着潜藏的伤害,那么,就让我自己待在这无尽虚无中,看着你,守着永恒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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