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互动选项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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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看就是坐在观众席观看的意思吧。”
伊无这样和其他人说道。
于是还等不到到第二天，她就被库洛洛和库哔和个贼似的带到了天空竞技场。
她扒在窗边看着天刚蒙蒙亮的灰白色的苍穹，身后的库哔和库洛洛像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将尸体复制黏贴又盖章，流水线生成一批人偶后又将其搬运到观众席上去坐好，等到完成这一切之后，库洛洛又翻着书切换到某一页，对人偶们下达了扮演观众的命令。
伊无挑了个她觉得好的位置坐下，中央偏前。
干完活的库哔一言不发离开了竞技场，似乎是打算和侠客一起去看监控，现在的场地里只剩下伊无和库洛洛。
库洛洛站在场地中抬头看向老老实实坐好的伊无。
伊无对此有些疑惑：
“你不出去吗？天空竞技场不是需要双方选手一起登场？”
库洛洛摇头，动作依旧没有变化。
“现在的时间来说还早。”
“哦。”
伊无对此并没有多少反应，面容平静与周围那些被下达了“扮演观众”指令的人偶别无二致，安静地看着场地里的不知道某处。
库洛洛却并没有停止他的行动，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遗憾：
“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坐不住地想要去别的地方逛逛呢。”
因为有新的指令输入，伊无做出了反应，她反问：
“所以你是在等待我拉你出去到处走走吗？”
对她反击库洛洛自有应对的方法，他无奈得摆摆手，黑亮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很无辜：
“毕竟，我们彼此经过这么长时间都改变了很多是我们俩之间的共识不是吗？对新的你没有了解的我，想要一如既往地体贴作为我同伴的你，也只能出自我脑中仍旧存在的旧的印象了。”
伊无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迟疑道：
“嗯……所以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在偷偷把我划分成你的同伴，还是在嘲讽我不了解新的你？”
没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她拿不清楚库洛洛的主意，就干脆直接问他了。
很显然库洛洛对这样的举动也有些意外，眼睛更加睁大了些，忍不住把手放在唇边，沉吟道：
“伊无，你直接询问一个有益意对你隐瞒的人他对你隐瞒了什么，是不会得到结果的。”
“哦。”
她的反应很平淡，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表情昭示了她的内心想法：她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在意那个结果。
库洛洛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但伊无微妙地感受到他似乎有些泄气。
似乎是终于放弃了话疗，伊无看见库洛洛向自己这边走来，伸手撑住观众席与比赛场地之间的围墙，翻身上了观众席。
他坐到了她的旁边，脚步轻悄悄的。
“这场死斗我会赢。”
伊无的眼神在周围一圈提前准备好的人偶上次序滑过，绕了一个圈，最终落到库洛洛的眉头，此刻的那双眉毛比往常要更加舒展和飞扬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不赢才怪吧。”
“你相信的话就好。不相信也没什么，只是，伊无，在观看完我的战斗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那个避无可避的问题再一次被库洛洛摆到了明面上，他在逼迫她面对这个不想面对的现实。
“不做什么。”
她偏过头去，向着另一侧，仍旧选择将所有的情绪与思考藏在面纱之下。
耳边传来库洛洛非常轻的笑声。
“在那之后，再一次选择我吧，伊无。”
她原本自然垂在腿侧的双手紧紧攥住了覆盖在大腿之上的那一层白色的衣料，她不明白，明明对彼此来说具有价值的那个印象早就消失不见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为什么他还在如此执着地追寻着那个旧日的幻影？
不管是挽回，复仇，还是单纯的只是怀念，在她看来都是无意义的东西。
“你好烦…”喉头滚动，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为什么非要逼我做决定。”
说出这句话后的一瞬间，似乎有着某种正当的理由和借口让她腰杆子挺直了似的，她猛地转过头去一把拎起库洛洛的领子，用她自己听着都感到有些陌生的，激昂的语调质问着：
“明明会有人替我一直做好一切决定的！”
库洛洛被她提溜着领子拽起来，面上却没有一丁点恼怒的神色，仍旧是淡淡用他那双黑亮的眼睛，转动着眼球发出人耳听不见的咕滋咕滋声调转向伊无的方向，他反而笑了：
“那要是有一天他们走了，你该怎么办呢？”
“他们不会离开！！！”
伊无一把将库洛洛扔到椅子上，双手捂住耳朵，但即使是这样库洛洛的声音仍旧没有停息。
“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呢？这个世界上难道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吗？如果你所说的神明真的如此爱你，他们也会希望你能够拥有独立的能力。”
“那么，如果你的神都希望你能够独立，你却仍旧要忤逆他们的旨意，坚持把所以决定全权抛出去吗？这种行为还能够称得上你爱你的神吗？”
“比起爱，更像是你已经习惯了这根辅助你生活的拐杖，像孩子拒绝长大离开父母那样吧。”
“别说了！”
伊无奋起反抗，一把掐住了库洛洛的脖子，稍微用力，暂时扼制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行为，却远没有到达想要杀死他的程度。
库洛洛张嘴，似乎仍旧想要说些什么，伊无用躯干向前顶着，把他顶到身后观众席椅背的位置后，单手把他的脖子按在椅背上，空出一只手塞进他嘴里。
忽略手上传来的潮湿而柔软的触感，她闭着眼睛却面对着库洛洛的脸单方面输出自己的迷茫。
“为什么你需要我的独立？因为拥有我这件事仍旧对你存在意义。为什么我会对你存在意义？因为你空空荡荡的内心需要来自童年的意义来补充。为什么已经不同的现在的我仍旧对你存在意义？为什么你只不过是因为死了两个人而已就变得那么不一样了？为什么人类会产生情感？为什么情感会产生意义？为什么意义？为什么为什么？意义？为什么？人类？人类？人类？”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手上传来尖锐的痛感，伊无下意识地收回双手，但紧接着又被紧紧扣住。
“你不明白吗？伊无，为什么我仍旧会执着于已经和记忆里不一样的你？我却觉得你其实明白这件事。”
另一只手也被趁其不备地扣住了，库洛洛双臂发力，将悬空的伊无牢牢按在了前面一排的椅背上，防止她向下跌落。
“如果已经改变的我对你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那为什么，伊无，在我说了那么多冒犯到你底线的话之后你仍旧选择了容忍我，没有把我直接杀死？明明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试探你的底线，逼你做出选择，自我们重逢以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你之前总是打着马虎眼地糊弄了过去，伊无，我能够有今天的嚣张全都是你的纵容。你自己还不明白这件事吗？”
在天旋地转的倒悬的视野中，伊无首先看见库洛洛的阴影覆盖的下巴，然后再向上看才是他那张此刻意外的，竟然在得意地微笑着的脸。
“我清楚地知道想要窃取你，而我也确确实实这样做了，但是，反而是伊无你，难道你就真的如同你自己认为的那样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了吗？”
伊无翻着白眼瞥向自己的头顶，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智力26”，她一切反驳的力气突然就全部都消失了。
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的。
但是，不想去面对那个可能性。
只要像以前一样卖乖讨巧，重复着无知，继续着冒险，作为主角就这样幸福而无知地度过精彩而幸福的一生不就好了吗？
“伊无，”库洛洛松开一只手，顺着她头顶的发旋轻轻摸到头发的中段，仿佛是诱惑一般的话语，“你和我其实一直处在同样的境地。”
“所以，为什么不选择我呢？”
……
伊无一言不发地坐在观众台上旁观了这一场可以作弊的决斗。
结局一如库洛洛所说的那样是西索的惨败。
她在观众彻底被疏散之前抽出时间去看了一眼那个被炸得不成人形，凄惨的红发男人，心里平淡地想到，哦，这就是那个伊尔迷的朋友，那天在枯枯戮山拦截奇犽的那个人。
他很强，但是现在已经死了。
伊无站在观众席上短暂地回想了一下自己自诞生以来曾目睹过的那些死亡，她带来的，她见证的，她亲历的。
但是实际上，只需要看看广告就可以复活的她永远也无法理解死亡的真正含义。要明白死亡对人类的影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是个相当困难的事情。
但是，她将视线投向对面观众席上变装了的库洛洛，对方此刻也对上了她的视线，并没有什么庆祝的喜悦的表情，只是叹了口气，紧接着面部的肌肉都放松下来，好像在说“哎呀，终于解决了个大麻烦”似的。
为什么死亡会改变这个人呢？
死的又不是自己，只不过是死了个同伴而已。
这种事情伊无曾经拒绝去思考，但是目前的境地已经容不得她继续保持着她已经习惯的那种不带脑子的打法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对方已经又一次绕过拥挤的喧哗的人群，来到了她旁边。
“我们回去吧，伊无。”
他从身后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伊无的肩膀。
伊无没有反应，她在迟疑着自己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懂该怎么办了。如果能够随波逐流也好，只是一股脑地糊涂的前行也罢。如果没有人去推一把的话她肯定已经没有前行的力气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做？这个严肃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了。她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地宽解“没关系的，我可是游戏的主角，神不会离开。”一边又想到库洛洛才在此前不久留下的话语。若是为了动摇伊无的决心，从而让她陷入迷茫的困境中能够更易受到影响作出偏向他的选择的话，库洛洛此时已经毫无疑问地成功了。
库洛洛站在她身侧不远处的位置，并没有做什么催促，他也明白松弛有度的道理，此刻只是静静侍立一旁，等待着伊无做出那个选择。
【互动选项65：
A跟随库洛洛离开
B我想自己在这里再待一会
C我跟玛奇他们一起回去，你自己走】
【加点:
智力26 体力35 魅力5】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互动选项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