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互动选项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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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园炸了。
挑事的人是伊无。
据说在执事短暂地打开玻璃门给她送饭的时候，明明被塞进去前仔细排查过了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伊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个企鹅形状的炸弹，又从裙底掏出来一具干瘪的尸体，带着动物园里面的所有魔兽集体越狱。
一时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部变成了枯枯戮山里闹的。
然而——
——席巴甩了几个技能，这帮她刚刚才费劲说服好和她一起水泊梁山的动物兄弟们就当场叛变了，徒留她一个人被白毛狮子猫拎去三堂会审。
被拎起来夹在胳膊肘里的伊无看着距离自己一米多的地面，沉思着是不是自己有哪些属性没到位呢？
行动受限，她只能百般聊赖地低头数地面上的地砖，好在这家人没让她失望，她才无聊了没多久，就看到他们根据“如何处置我”这个问题激烈地讨论起来。
她一会看看这个的表情，一会瞅瞅那个的脸色，真想原地拍手叫好，可惜胳膊动不了，那个高个子白发男人明明看起来没用多少力气，但是伊无还是动弹不得。
总觉得，他身上从内而外地向外发散着发光的气体，被对方包裹着那个气体的肢体按住，她就动不了了。
真可惜，明明是这么精彩的时候，要是手头上有瓜子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脸前边骤然被递上了一块巧克力糖球。
室内一片寂静，伊无顺着那只捏着巧克力糖球的手一路向上，看见了伊尔迷面无表情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微妙地感受到了“试试看吧”的电波。
觉得有些疑惑，但是到嘴的饭不吃白不吃，她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过去，顺便把捏着糖球的伊尔迷的手也一并咬进去，伊尔迷赶忙抽出自己的手，无神的大眼睛看看自己手上的口水又看看还在心无旁骛大嚼特嚼的伊无，沉默了一瞬，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顺手直接把口水蹭她衣服上了。
随即，他仿佛将毫无反抗行为的伊无作为自己能力的证明似的，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说：
“看吧，父亲，我和大白相处的很好，我有能够带着她去探索那座遗迹的能力。”
席巴低头看看专心咀嚼糖球的伊无，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恰逢这时本来缺席家族会议的奇犽推门而入，问罪的矛头直指伊尔迷：
“大哥，你偷拿了我最后一份巧克力糖球干什么！”
面对奇犽的指责，伊尔迷半点也没有心慌，他平静地从弯腰喂食伊无的状态转换成腰板挺直仿佛一丁点亏心事也没做的状态，道：
“小奇，那是放在公共厨房的冰箱里的，我只是看到了家里的冰箱内有甜点，然后拿出来用了而已。”
原本热热闹闹地讨论着伊无的处置方案的一家人，见到奇犽突然出现，心有灵犀地停住了嘴，毕竟他们现在正在讨论的那个方案，是不能让奇犽知道的。
正在一家人的讨论陷入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本就没有给予伊尔迷正面回答的席巴终于舍得站出来说句话了：
“伊尔迷，去给你弟弟道歉，然后带他去厨房拿点新的甜品。”
这是一种对于伊尔迷提议的隐晦拒绝，他总是这样，尽管在对于家族罚站和奇犽培养的方法上和伊尔迷有细节的不同，但他却从来不会直言拒绝伊尔迷向着奇犽，向着那份权利伸出的触手，以一种默许而又拒绝的隐晦姿态，独坐钓鱼台，静观其变。
伊尔迷读懂了这份拒绝，但他没说什么，连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毕竟——就算是私底下偷偷行动，父亲也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干涉，最多也就上升到家族内部mission的程度。
他顺从地将误入此地的奇犽带出去，室内的讨论恢复正常。
“既然她不会死也出不去我们家，那么不是正好把她送到那个家伙那里去吗？我们是实验可是还在进行。”
糜基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对这个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在家里的神秘生物，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兴趣，也相应的并没有产生什么情感，在他看来，伊无只是一个强势入侵他的家，并且时不时搞出来点动静的麻烦家伙。
和另一个麻烦家伙关在一起不是正好吗？
“对啊，亲爱的，我早就说过该把她和那个东西一样妥善储存好了，她是钥匙，我们未来或许有一天会用得到她，但绝对不是现在。”
基裘是这一提案的坚实拥护者，她对家庭的掌控欲总是让她下意识地去排除异己。
席巴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杰诺，老人颇感兴趣地对他咯吱窝里夹着的白色生物上下打量了一会，随即意味不明地笑道：
“席巴，按你的想法去做，现在这个家是听你的。”
似乎他的话才是那个真正能够令席巴下定决心，做出决策的判决之音。
席巴看着围在一起的家人们点下了头。
……
短暂的逃狱过后，伊无又被关了。
连带着她的复活点垃圾桶一起。
好在这次不是单人牢房，也不是动物园那样的大通铺，而是舒舒坦坦的宽敞明亮双人间。
“姐姐？”
旁边留着长头发，扎着奇怪辫子的小孩有些好奇地看向她，拉住她的裙角。
伊无低头向这个人类幼崽，感觉是非常面善的一个小孩，穿着粉色的上衣和绿色的裙装，是小女孩？嗯，没事，那不重要，如果他识相的话，伊无大人不介意把他也收做小弟的一员！
她蹲下来表示友善地对小姑娘的头拍了拍，结果下一秒他就突然抓住她的手，笑嘻嘻道：
“请给我你的大脑。”
“？”
伊无早就能够听懂这里的一些简单句子，很明显，她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于是她当场停下了友善抚摸小姑娘头部的动作，摆手拒绝道：
“不给。”
但面前小孩的请求还在继续。
“姐姐，请给我你的肝脏。”“姐姐，请给我你的十二指肠。”“姐姐，请给我你的……”
“不给！不给不给不给！”
随着伊无烦躁的声音落下的后一秒，她连一声短促的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一阵强大的巨力传来，将她像拧毛巾那样拧干，螺旋的褶皱盘旋之处向外渗出混合□□的汁水。
站在监控屏幕之外的揍敌客家人们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同时也看到又一个新生的伊无从他们提前布置好的垃圾桶里面爬出来，在亚路嘉的惊呼赞叹和鼓掌声中从裙底掏出一个老奶奶一榔头砸他脑门上，给孩子砸的哇哇大哭，而她则蹲在上一个自己的身体旁边好奇地扒拉着。
“这下子那个不懂事的管家许下的愿望就偿还干净了呢。”
基裘摇着扇子感叹道。
“管家那边有谁发生什么事了吗？”
“伊尔迷少爷，自从大白来到枯枯戮山之后一直负责照顾她的一个管家死了，和那个管家同一批作为学员的管家也全部以相同的，被拧成麻绳的姿态去世，总计67人。”
“这样啊……”
伊尔迷伸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虽然在伊无被关进去当耗材之前，对这个方案最不乐意的就是他，但当人真的被关进去之后，适应的最快并根据现状开始为了自己谋利的也是他。
“你感兴趣的话，就继续观察吧。”
席巴看似宽容地将这个任务全权交给了小辈伊尔迷，随即带着基裘和充当挂件的柯特一同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一直像一具精致的洋娃娃一样沉默的柯特却做出了多余的行为，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在妈妈走出他身侧几部之后，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监控屏幕。
伊无已经玩腻了尸体，开始用沾着血液和肉块的脏兮兮的手触碰亚路嘉的漂亮精致小玩具们了。
他拿纸扇挡住脸，在扇子下及其轻微地笑了下。
那个令人嫉妒的讨厌的孩子，遇到伊无也是一样会被整得惨兮兮的拿她毫无办法呢。
真令人畅快。
只是。
这样子的畅快，因为待在她身边而短暂获得的受到家人关注的感觉，以及……
当她那双空无所依，低头看着他学她说话时，只会对他流露出的轻微赞赏。
这种只有我受到关注，只有我与众不同的感觉。
暂时都不会再有了呢。
“柯特？柯特！”
发现他的掉队，妈妈不满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来了，妈妈。”
他的身影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空空荡荡监控室只剩下伊尔迷和随侍的管家。
“让我想想，如何最大化利用你这一永不消耗的耗材呢。”
……
多了新室友之后的日子似乎也挺不错的。
最开始，那个孩子老是跑过来自顾自地和她要这要那，不同意就把她拧成一条麻绳，她被拧了好几次，每次拧完之后都有人来收拾现场，她也每次都会拿老奶奶猛锤那个孩子的头，看到他哭出来才罢休。
后来，那个孩子似乎是学乖了，几乎没有再向她要过东西了，这就对了嘛，小孩子一天天的要这要那干什么，作为大人的我给不起啦给不起！再要就像无耻老森一样送你去学数学！
在那个孩子学乖了之后，他们的友谊也随之突飞猛进起来，毕竟在这个密室能和她交流的只有两个人，为了消解无趣，伊无难免会和那个孩子产生交流。
“名字，你？”
伊无简短地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现在的智商已经不低了，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学会语言才奇怪吧？！只不过，出于被赋予的神的意志，她抗拒使用这种在她看来陌生的语言。
除非必要。
现在就是必要。
“亚路嘉！还有，拿尼加！”
名为亚路嘉的孩子笑着拍了拍胸脯，他无比喜悦地接纳着有人喜欢他，愿意陪他玩这件事。
“拿尼加？哪里？”
伊无很奇怪，这间房子内的访客，除了伊无，不就是他这个人了吗？拿尼加是谁？
“拿尼加在这里哦。”
亚路嘉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笑道：
“拿尼加是我的好朋友。”
她懂了，幻想朋友是吧。
出于对这个新收的小弟的尊重，伊无拍拍胸脯表示道：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拿尼加也是我的朋友。”
亚路嘉可爱的脸蛋顿时软成了一摊麻薯。
有时倒是也有这样子的时候：
伊无伸出手，向着被涂成蓝天白云花色的虚伪的天花板，站直身体，高昂着头颅，仿佛要将自己化身成一根电线那般，呼唤！
“神啊！伊无向您发出通讯！”
坐在地上与毛绒玩具玩耍的亚路嘉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身旁的东京电视塔。
“姐姐，你在干什么？”
伊无并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完成了自己的通讯任务之后，才像是用光了全身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联络，神。”
“姐姐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需要拜托神？我也可以把姐姐想要的东西弄来哦。”
伊无软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板上，无情道：
“不需要，你做不到。”
“欸？为什么……”
亚路嘉的神情显得有些泄气又有点不服气，鼓着嘴看向伊无。
“神，是万能的！仅仅只是脑子里的想法，就可以改变整个世界！”
亚路嘉想了想，自己需要向别人发动三次强求之后，才可以让拿尼加出来帮忙，好像确实是没有神厉害。
原本气鼓鼓的腮帮子像被针戳破了似的憋下，他也跟着软到在地上。
“亚路嘉好像确实没有神厉害……”
看见面前的小孩似乎真的大受打击，伊无面无表情地戳了戳他的脸颊，宽慰道：
“你是人，别和神比。”
据说赌场内部从来不会设置窗户和时钟，目的是削弱身在其中的人是时间感，让赌徒们能够更加疯狂地沉迷在一轮又一轮形式重复乏味，但却卑劣地与人类的心理机制勾结在一起，附带上能够让你获得美好物质之梦的附加条件，就这么把人困在不知时间流逝的漩涡里，只有“戒戒你好”之类的空泛词汇能够勉强把人捞出来一时半刻，那之后又何去何从仍然是个谜。
亚路嘉的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时钟，有的只是像流星街的垃圾山一样肆无忌惮而又漫山遍野地堆积着的玩偶，还有被漆刷成不真实模样的墙壁上的蓝天白云。
甚至连伊无自己也没意识到。不过，说到底，她本身也不是什么时间感很强的人。
但是——
——这似乎也有点太迟钝了。
当完全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的奇犽再度推开那扇门，她才恍惚间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亚路嘉，我来接你了……欸？”
想必是本来准备好了迎接亚路嘉的深情台词被意料之外出现的伊无打断，奇犽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你好。”
她站在亚路嘉身后，给亚路嘉编辫子的手一顿，编了半拉的辫子拿起来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手里的辫子，毕竟这样子的游戏他们俩已经不知道玩了多少次了，抬起手给奇犽打了个招呼。
“你这家伙……竟然会说人话了啊？！”
“亚路嘉教了很多哦！”坐在地上乖乖被扎鞭子的亚路嘉骄傲地举手。
总之最后还是被带出了那里，作为亚路嘉的附加条件。
“你…也一直被关在那里那么久了啊。还真是辛苦呢。”
奇犽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伊无，只觉得有些尴尬，说实话，他们之间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有的只是他曾经力量尚且薄弱之时，被困在揍敌客的家中，曾经对她抛出渴望她作为幻想寄托的失败经历。
不管是伊无那对他所在是世间一概不感兴趣的无谓表情，还是当时在大哥的阴影下仓皇逃窜的经历，都让他挺尴尬的，很显然，曾经一起玩过的经历尚且浅薄，不足以弥补这份尴尬。
他牵着亚路嘉的手，看着站在他身旁平静望天的伊无，善良的本心还是让他无法对代替他陪伴亚路嘉这么久的她不管不顾，他还是开口问道：
“我已经用老妈威胁了老爸，你现在在他们那些把人看做物件的家伙眼里归属权大概在我身上，但是我并不打算把你也看做物品，接下来你想要去哪里，想要干什么，你怎么决定的？我要带着亚路嘉去救小杰，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辛苦。”
伊无却如此慢半拍地回答道：
“……哈？”
“人开枪射出子弹，子弹在飞行的途中，是按照物理学家们预测的路径顺利地落到靶上呢？还是偷偷以人类目前所创造的科学仪器无法观测到的精密度，偷偷绕地球两周半再灰溜溜地跑回来按照科学家的预测射到靶子上呢？不知道，因为无法观测到最真实最细微的程度，这个是量子力学，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的。”
奇犽和亚路嘉两脸懵逼，但他的内心隐约有种什么东西即将重新迈上轨道的预感。
“神明的视线是有限的。”
伊无将一只手比成“OK”的手势套在眼睛前，观察着太阳光，很快眼底就浮现出房水中絮状物投影而下的光斑。
“像电视剧一样，摄像头拍下来的是全过程，最终呈现给观众的却是精心剪辑好的片段。在神明注视不到的角落，事情仍旧以它本来会发生的样子发生着。”
虽然很想吐槽一句“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啊”，但看着伊无认真的表情，奇犽还是选择了收声。
“这几年以来，神明的注视越来越稀薄，发生了那么多的日子，却只有一两件小事入了他们的眼睛，尽管我怎么去用力的呼唤，仍旧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我久违的感觉到了，神浓烈的注视，又要开始了！我主角伊无大人的幸福——”
失去了之后才知道苦涩，回味过后才更显甘甜。
幸福曾经远去了，但是现在又以如此浓烈的，强烈的姿态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
“我明白了，我要去——”
【互动选项60：
A跟随奇犽，去救小杰
B留在枯枯戮山，静候佳音
C自行外出，探索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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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互动选项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