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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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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黑夜中,甄青陆房中的说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主间屋门上被烛火映出的第二个人的身影,好像发现桑砚醒了一般侧了侧头扭了过来,就好像透过两扇门精准的看向了桑砚的方向。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桑砚这下是真的清醒了,安静的房间里她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很怕下一秒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第二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个人要是还有着和甄家主或者家仆管家一样诡秘的面容,那她今天估计会不争气地直接吓晕过去。
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自己睡前也一直捏在手里的泡泡,打算感觉不对就立刻捏碎它,把符书嘉叫来。
就这样侧头的人影和坐起的桑砚仿佛在黑夜中无声对峙,忽然甄青陆房中的烛火悄无声息地熄灭了,一切都沉寂在了无边静默的黑暗之中。
桑砚感觉头上的冷汗都快要流下来了,却也不敢伸手去擦,就怕突然发生什么导致自己来不及捏碎泡泡。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桑砚就这样一个人枯坐了整个后半夜。
直到无边黑夜中慢慢有了一些光,昭示着白日的来临,桑砚才如释重负般地一下躺了下去,她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夜实在是太太太紧张刺激了。
“仙师,早膳已经备好,仙师可以前往膳堂用膳了。”
家仆毫无波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桑砚此刻听着却觉得像救命稻草一样,她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地穿好鞋子,打开了门就马上往膳堂跑,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见其他同伴了。
门口的家仆还是一脸辣眼睛的诡异脸,担惊受怕了大半夜的桑砚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使用了幻术,将家仆的脸套上了一个猪猪特效。
家仆原本诡异的脸,在特效的加持下反倒透出些可爱了,好了桑砚终于得到了些许安慰。桑砚觉得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改变一下恐怖的氛围,自己马上就要被逼疯了。
她跟着家仆来到了膳堂,其他三个人都已经在膳堂了,符书嘉一个人坐着,习笙徵和舒芷坐在了另一个桌上。
符书嘉首先看到了过来的家仆和桑砚,他看了眼家仆脸上的幻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习笙徵和舒芷听到笑声也转过头来,,只是这两个人只看了一眼就很快就转过头去,不再搭理这边的状况。
桑砚一下在符书嘉对面坐下,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符书嘉看出了她的心累干嘛开口。
“怎么了?你这状态不太对啊。”
闻言桑砚一股脑将昨日和他们分开后的遭遇全都说了出来,包括甄府小姐甄青陆和自己夜半看到的她房中突然出现的第二个人。
“我真的快吓死了,这个再生境试炼,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桑砚边捂着头边痛苦地表示道。
符书嘉看着桑砚头痛的样子不禁轻笑了两声,惹得桑砚忍不住给了他一拳。
说来奇怪,桑砚觉得自己对符书嘉十分有好感,只觉得符书嘉身上莫名有种熟悉感,一种说不出来但让自己觉得可以放心依靠的感觉。
“其实昨日与你们分开后,我们也遇到了一个男子,他自称贾利,是甄家主的侄子,我们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他似乎和这个甄家小姐是有婚约的。”符书嘉向桑砚讲述着两人分开后自己遇到的人。
甄家主的侄子?不知是不是甄青陆提及的一起郊游的表哥呢?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有婚约吗?
“可是昨日甄小姐并没有和我们提及自己有婚约,你看这个贾利为人怎么样?”
“油头粉面的,在普通人之中长得还算俊俏,但他的目光看向你地时候,你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反正等你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桑砚听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昨日甄青陆并没有提及自己有婚约一事,不知是不是她不喜这个婚约所以根本不想提及呢?
桑砚的心中充满了疑问,正想着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来人正是是甄老爷和一个没见过的男子。
桑砚只见甄老爷身后跟着的男子衣着富丽和甄府素雅的氛围格格不入,勉强算的上俊俏的脸孔上好像蒙着一层油光,眼角吊起看起来有种肖似狐类的精明。
但最最怪异的还是他长袖下交握的双手,一个男子的指甲居然是鲜红色的就好像和女子一样染了甲,看上去怪诞又渗人。
桑砚盯着来人鲜红的指甲配合着男子油腻又精明的脸,越看越觉得恶心。
“各位仙师,早膳可还合胃口,这是小侄贾利,我不在府中时,各位仙师有何事都可以吩咐他。”甄家主没有五官的脸刚刚停止抖动,身后名叫贾利的男子便上来向四人行了个礼。
“各位仙师,有事还请尽情吩咐,千万不用客气拘束。”
说完男子露出了一个笑容,可能是因为长得十分精明的样子,贾利的笑给桑砚一种不怀好意的样子,而且他好像还多看了桑砚和舒芷两个女孩子好几眼。
桑砚不由向舒芷看去,发现她也皱着眉看着这个贾利,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和桑砚一样的感觉。
见四人都没有回话贾利便继续说道:“仙师们今日可要出行,或者有什么其他安排尽可说与我听。”
抬头时看到桑砚皱着眉看着他,他不紧没有回避,甚至还轻轻对桑砚挑了挑眉,笑容更加轻佻。
桑砚:“.......”
你没事吧?哪里来的油腻男,真想暴打他一顿。
符书嘉在一旁看到贾利轻浮的挑眉和桑砚能夹死苍蝇的皱眉立刻接话道:“多谢贾兄好意,今日我们有事相商不出府,贾兄不用相陪了。”
看着四个人好像都对自己的提议兴致缺缺,贾利也不再多言,告辞后就踱着小步离开了膳堂。
“油头粉面这个词,你用的真是太精髓了符书嘉,之前没发现你的表达和形容能力这么强,这个贾利真是一看就不是好人。”桑砚不满的对符书嘉嚷道。
符书嘉但笑不语还对着桑砚表示赞同般地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也对自己这个贴切的形容十分满意。
两人都对桌上的早膳没什么兴趣,桑砚和符书嘉继续说着自己昨夜的所见所闻。桑砚依稀听到身后的舒芷也对习笙徵说到了甄青陆房内夜半出现的女子。
桑砚更肯定了甄青陆肯定有什么秘密,只是一想起甄小姐温婉的面容和性格还有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成为医者的向往之情,桑砚实在不觉得她会是个坏人。
桑砚决定引荐符书嘉给甄青陆认识,让符书嘉和自己一起再去甄青陆那打探一下。只是此地民风保守,女儿是不轻易见外男的,也不知道甄小姐会见符书嘉吗。
等到桑砚和符书嘉两人商量完,还是决定去甄青陆那边试一下,隔壁桌的舒芷和习笙徵已经离开了膳堂。
等两人来到甄小姐屋前想去通报一下时,桑砚和符书嘉听到了屋内传出的谈笑声,没想到舒芷和习笙徵已经早一步来到了甄小姐这。
晚来一步的桑砚和符书嘉也不用想着再找什么理由说服甄小姐见外男了,甚至门口的女仆一见到两人就叫了一声仙师便把他们也请来进去。
两人进屋后才发现习笙徵居然在弹古琴,仔细一听弹的还是宗内的赋心音。
赋心音是宗内弟子打坐时清心静气所用,对修士和平常人只有使身心清明的作用,但如果是妖物魔物反而会感到不适,修为高深的修士大能弹奏时甚至能让妖力不强的小妖直接现出原形。
桑砚和符书嘉并没有打扰习笙徵弹奏赋心音,反而和舒芷一样观察起了甄青陆的反应。
一曲毕,甄青陆并没有任何表现,甚至还鼓了鼓掌夸赞习笙徵琴意高深,习笙徵和舒芷对视一眼后便一挥袖收起了自己的琴。
甄青陆像昨天一样问了问习笙徵符书嘉在外遇到的趣事和见闻,符书嘉讲自己经历时幽默的语气还将甄小姐逗笑了。
但当舒芷说道今日在膳堂内见到的贾利时,甄青陆脸上的笑容却一下消失了。
原来贾利是甄老爷一个远房侄子,甄老爷一脉单传家里不说大富大贵也算略有薄产,在当地行医济世甄家的名声也很好,但他却只有甄青陆一个女儿。
甄青陆的母亲早逝,甄老爷也有几个姨娘,却也再没有为他添个儿子。年纪渐长的甄老爷也不再指望,考虑到还有甄青陆,他便一心想给自己女儿找个上门女婿,也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家业。
因着这一层远房亲戚关系,贾利便成了不二人选,只是这贾利长像虽还算周正,但人如其名,十分精明,再加上嘴上功夫十分了得,虽然甄青陆十分不喜他,但他却很讨甄老爷喜欢。
虽然甄青陆和甄老爷表示过自己并不想嫁给贾利,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时间也无法反抗这个婚约,所以当舒芷说起贾利时便也只是厌恶地敷衍应付了几句就转开了话题。
午时,甄青陆在自己房中招待四人用完午膳就表示自己要午休了,四人便只能告辞离开了甄青陆的屋子。
四人准备在甄府的其他地方好好找找线索,便打算离开甄青陆的小院去其他地方看看,桑砚路过那株山桃树时却发现它莫名落了很多的花瓣。
正当桑砚打算再仔细看看这株桃树时,一抬头却发现另外三人逐渐走远背影,桑砚也不再多看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