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女的传奇人生》我是土狗89757

38、赏你一贴膏药

　　“好了诸位，”白芷挥手在空中一抓，收住众人的声音，“请听小女子一言。”
　　众人跟学堂座位上见了教书先生一样齐声道：“姑娘请讲。”
　　白芷站在台阶上，一下子比男人们高了一截：“小女子名为方白芷，这膏药的配方是我娘三年前去世之后留给我的，我平日里做好膏药便以五文钱一贴的价格卖给陈家药铺，你们都知道，陈家药铺对外以二十文一贴的价格卖出，至于你们买到的是不是二十文一贴，大家心里都明白。”
　　“五文钱一贴？”一个愤懑不平的男子一动嘴，鼻毛都跟着颤动起来，“我还以为这膏药的成本有多高呢，竟然才五文钱一贴，而且还是倒过一手的？”
　　“姑娘，那你娘是什么人啊？既然能制出这么好的膏药，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另一个大哥问。
　　“大哥好问题，大家会知道的，但现在咱们还是继续说这膏药的事。”白芷和茯苓一起高举起竹篓，“这里面，有二百七十贴膏药！”
　　“二百七十贴！”
　　“天哪，这么多！”
　　“我要是有二百七十贴膏药都不知道能有多开朗。”
　　白芷看着台阶下的人，好似一湖鲤鱼，看见她拿着鱼食走到湖边便聚在一起翻滚搅动，只恨自己不能飞起来脱离水面争食。
　　“那姑娘你是怎么打算的？”一个中年男子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眯眼盯着装膏药的竹篓。
　　白芷还没开口，其他人的声音便一一覆盖上来。
　　“十文一贴，我全包了！”
　　“十五文，我给十五文！”
　　“二十文！”
　　“二十五文，看我，我给二十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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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声音如同一个算珠抹满油的算盘，敲打起来声音黏黏糊糊，不脆不准。
　　“听我说，”白芷再次将众人收声，“我今日就以五文一贴卖出，但是，必须经过我的诊断，对症的人才能买，且现场贴，不准带回家，谁今日要是装病骗药，那我就永远都不卖给他！”
　　“哎，这怎么能行！”
　　“有钱不挣，姑娘你傻不傻啊！”
　　“是啊！”众人附和起来。
　　白芷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食指点王八一样冲着特定几个人头戳戳戳：“你，你你你，你你，你还有你，我记住你们的脸了，绝对不卖给你们几个。”
　　听到这话有人丧气有人嘲笑。
　　“好了，那边有颗大树，”白芷指着陈家药铺不远处一条小巷子口的大树，“本姑娘今天就在这里诊断卖膏药，你们可去通知各家各户有腰肌劳损、跌打损伤的人来排队，实在是来不了的可叫家人来我这里记一下住址和名字，我待会儿亲自上门问诊！”
　　白芷和茯苓在一片哀嚎声中去大树下落座。
　　“姑娘，”街边挑着一个挑着担子的大娘不好意思地走到白芷面前，“你刚刚的话我听到了，能帮我看看吗？”
　　“好啊大娘，你怎么了？”白芷热情地问。
　　大娘指着自己的肩膀：“老毛病了，天天挑担子挑的，之前还好，最近肩膀脖子这里一直酸痛，睡一夜也缓不过来。”
　　白芷闻言动手在大娘的肩膀上稍用力道捏了几下，大娘随即吃痛长“嘶”一声。
　　“大娘你贴上着膏药，今天休息一天，如果明早感觉不到酸痛了再干活。”
　　说完，白芷帮大娘贴上一贴膏药。
　　大娘从怀里掏出钱袋：“五文钱是吧，给。”
　　白芷只拿了一文：“大娘，你是我今天第一个病人，给你便宜一点。”
　　大娘喜出望外：“多谢了姑娘，你真是心地善良，其实我一直都想买膏药贴上，可就算不是陈家药铺，其他药铺医馆的膏药也都至少十几文钱，太贵了，你要是一直都在这里该多好啊，我家男人这几天还在水上的商船里，如果他今天在，我让他也来看看腰。”
　　白芷握着大娘的手：“大娘放心，以后就算我不在这里，大家也能便宜买到这膏药，您等着就好。”
　　“好，我盼着这一天。”大娘又谢过白芷，挑上担子走了。
　　大娘走后，白芷一看自己面前竟然排起一个七八人的长队，且这些人多有身体伤痛，有人捂着手臂，有人揉着肩膀，还有人扶着腰，而陈家药铺门前的人已经散去不少，排队者稀疏。
　　“姑娘，”一个背脊佝偻的老爷爷拄着拐杖走上前，“帮老头子我看看膝盖吧，前几天走得着急碰了一下桌子，现在还疼着呢。”
　　“好！”
　　有真正的病人开始光顾后，白芷信心大增，立刻全神贯注地给众人诊治起来。
　　陈家药铺开门后伙计见白芷正在卖五文钱的膏药，立刻回去报给陈鸿仲。
　　陈鸿仲还在气头上，立刻让伙计多叫几个人把白芷和茯苓赶走。
　　白芷刚送走一个病人，扭头就见刚刚引路的伙计带着六七个人朝自己气势汹汹而来。
　　“赶紧走开，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了！”伙计站在白芷和茯苓不远处轻蔑道。
　　茯苓见伙计嘴脸凶恶，立刻护在白芷前面。
　　伙计仗着自己背后还有人，即使茯苓看起来十分高壮也不怕：“这里是陈家药铺的地盘，懂不懂规矩？快走，别让我说第三遍。”
　　白芷也不受威胁：“什么规矩？陈家药铺凭什么管别人正经做生意？”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惹怒了我们家掌柜，还敢理直气壮地在陈家药铺门前抢生意！”
　　伙计说话间，他身后的人开始围拢过来，从气势上压倒了白芷和茯苓单薄的人数，周围排队买膏药的人不想惹麻烦，已经悄悄散去。
　　“这广南县什么时候听陈掌柜的了？难不成陈掌柜以为自己是国法吗？”
　　“嘿，你这死丫头……”
　　伙计听了白芷的话气急败坏地要去抓白芷的肩膀，结果手还没碰到白芷就被茯苓抓住举高，翻了半圈向前推。
　　“不准你碰白芷。”
　　伙计站不稳，见自己脸要着地，八爪鱼一样张牙舞爪地抓人，好歹被一起来的人扶住，没破相。
　　白芷见伙计狼狈的样子嗤笑：“你要是伤了脚，我就赏你一贴膏药。”
　　伙计站稳扶正帽子转过身来，眉毛挑出一个蠕动的肥菜虫：“兄弟们，给我上，给她俩涨涨教训！”
　　伙计的帮手们立刻换上一副凶相，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白芷见陈家药铺的人似乎要来真的，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与茯苓并肩站在一起，眼睛如不服驯化准备反击的野狼一般观察着走上前的人。
　　就在这时，熟悉而高亢的声音从白芷背后不远处响起。
　　“前面的，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