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女的传奇人生》我是土狗89757

36、别用善良绑架我

　　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是陈三叔来白芷家受膏药的日子，可陈三叔来到白芷家时候，家里只有溪云和临渊，白芷和茯苓此时正在县城陈家药铺后面宅子的正厅里坐着等陈掌柜。
　　昨夜白芷就与众人商量好了，溪云和临渊留在白云村看家，她和临渊来县城，若是四人都来，花销实在是太高。
　　今早白芷和茯苓又起了个大早来到县城陈家药铺门前，陈家药铺门前依旧排着长队。
　　叫门前白芷嘱咐茯苓：“待会儿我要是对谁生气了，你也跟着生气，狠狠瞪着跟我说话的人就行。”
　　“好。”
　　前来开门的伙计有些不耐烦：“姑娘，这还没到时辰呢，后面排队去吧。”
　　“我叫方白芷，你们掌柜知道我，劳烦你去通报你们掌柜一声，就说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伙计不太相信眼前的小姑娘认识自家掌柜，依旧不耐烦地说：“行，等着……”
　　在白芷和茯苓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队伍排头的那几个人已经注意到二人，但还仅限于偷偷瞄几眼，没太当回事。
　　当伙计回来对白芷和茯苓笑脸相迎，白芷的一只脚踏进药铺的时候，队伍排头那些人便嚷嚷起来。
　　“他们是谁啊，凭什么比我早进去？”
　　白芷听到这话回头狠狠剜了一眼那些叫嚷的人，竟看得他们闭上了嘴。
　　茯苓谨记白芷的话，白芷对谁生气他就对谁生气，但因为他实在也不生气，只能学着白芷瞪大眼睛盯着那些排队的人，于是显得有些滑稽。
　　两人进门后，排队的人纷纷猜测起来：“那男的是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啊……”
　　“年纪轻轻看起来跟痴呆了似的……”
　　“是啊是啊……”
　　陈家药铺的掌柜名为陈鸿仲，今年四十二岁，长得精神矍铄，气度非凡，是个十分注重面子的人，平日里衣着打扮一丝不苟，他在书房内听伙计来报，赶紧先让伙计把白芷请进来，自己整理好衣冠才出门迎客。
　　白芷和茯苓跟着伙计来到正厅坐下后，丫鬟立刻送来了茶水和荷花酥。
　　那荷花酥层层分离，片片舒展，花瓣的粉红和中心的黄蕊几近逼真，看得茯苓挪不开眼。
　　白芷见状低声对茯苓说：“我知道哪里有卖，待会儿咱们出门买一些回家。”
　　茯苓开心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陈鸿仲走进正厅，白芷和茯苓赶紧站起来迎接。
　　陈鸿仲态度亲善，面相上虽免不去商人特有的精明感，但看起来不像是个倚老卖老的人。
　　“陈某听过方姑娘的大名，今日才得一见，如今看来你与你的母亲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啊。”陈鸿仲夸完白芷，又看向茯苓，“这位小哥倒是没见过。”
　　白芷听陈鸿仲这话心里有些舒坦，但她也怀疑是陈三叔特地叮嘱过陈鸿仲，毕竟这么精准的奉承，她此生从来没有从少有交集之人口中听过，所以一下子又警惕起来。
　　“这是茯苓，他现在住在我家，是我的帮手。”白芷礼貌地介绍茯苓。
　　“好啊，好啊，你娘去世之后我也曾担心你一个姑娘家要如何生活，如今知道你有了帮手，那陈某就放心多了。”
　　说完陈鸿仲又回忆起来：“我记得当年与你娘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四年前，陈三途径白云村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肩膀，多番打听之下被送到你家，你娘就拿出那副不起眼的膏药给陈三贴上，陈三的伤痛当即缓解。陈三回家后请我帮他看伤开药，我立刻就注意到了那副膏药的不寻常。”
　　“我花了许多时间研究你娘的膏药，还派人去你家多买几贴回来。我本以为这膏药价值应当不低，可回来的人说，‘便宜着呢，一贴才五文钱’，我知道，就是城里最差的药铺，卖一贴膏药也要十三四文钱，你娘手握效果这么好的膏药却只卖五文钱，我心里佩服啊。”
　　“说一件让方姑娘笑话的事，我虽有二十多年行医配药的经验，可始终没有破解你娘的膏药秘方，这是我今生一直无法释怀的遗憾，但我打心底里佩服你娘，她是个坚强、心地善良、医术高超的人。”
　　白芷也回想起那时候的事，自从方玉莹跟陈家药铺有了这桩生意后，家里在银钱上确实宽松了一些，更别提茯苓来白云村之后的这一个多月，白芷从陈家药铺赚到的钱比自己大半年辛劳之得还多，所以白芷心底里对陈家药铺还是感恩的。
　　但是这份感恩在陈家药铺趁机鼓动白芷卖药方的时候，就已经不单纯了，杜德庆也好，陈家药铺也好，都想独占这张药方。
　　白芷知道，陈鸿仲表面上称赞方玉莹的善良，实际只是为了给她留下个好印象，陈鸿仲说她和方玉莹有七八分相似，实际是为了给她戴上一个“善良”的高帽，让她能心软交出药方而已。
　　“我娘虽然行医时间不长，但能得到陈掌柜这等人物的赞许，她若泉下有知，应当是十分欣喜的。”白芷道。
　　“陈某算什么人物，方姑娘谬赞了哈哈哈……”
　　陈鸿仲嘴上否认，心里却很吃这一套。
　　白芷没有耐心再跟陈鸿仲叙旧：“陈掌柜可想知道我们今天为何而来？”
　　陈鸿仲平日接待的客人基本都是商人，商人多含糊其辞，喜欢让别人猜测自己的言外之意，或为了筛选交易对象，或为了隐藏自己的虚实，白芷直来直去的风格对陈掌柜来说倒也新鲜：“哈哈哈，自然想知道，陈某刚要问呢，方姑娘前来所为何事？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方姑娘尽管开口。”
　　“陈掌柜可知道陈家药铺门外那些人排队等什么？”
　　“既然是在我家药铺外排队，自然是来看病的吧。”
　　白芷摇摇头：“可我刚刚瞧着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面色如常，腿脚手臂也没有伤痛，并不像有病的样子。”
　　陈掌柜有些惊讶：“哦？竟有这样的事？”
　　“陈掌柜若想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可以问问引我们前来的伙计，他每日都在药铺门前走动，应该十分清楚。”白芷提醒道。
　　“方姑娘说得有道理，小翠，”陈掌柜唤来丫鬟，“找人把刚刚那个伙计叫回来。”
　　名为小翠的丫鬟立即照做。
　　白芷又道：“再问您一件事，陈掌柜。”
　　“你尽管说。”
　　“陈三叔每月初十和二十五这两天来白云村取我做的膏药，每次回来账面上可有记录数量？”
　　陈掌柜点头：“自然，难道方姑娘想看？”
　　“那倒不是，我每月卖给陈家药铺多少贴膏药我自己当然都记得住，就怕陈掌柜家大业大，事务繁忙，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陈掌柜立刻明白白芷的意思，再次吩咐丫鬟：“小翠，再找人叫账房把进货的账本拿来。”
　　小翠又立即照做。